第十二章 防不勝防
32.17
晚會持續了很久，君淮難得放鬆，便陪著六音暢飲。六音說得對，快活一天是一天。如今的局勢，杞人憂天也是沒用的。
酒過三巡，六音放肆的勾住君淮的肩膀，將君淮攬入懷裡，然後將嘴巴靠近君淮的耳邊：「不要喝多了，今晚注意戒備。」
聲音很小，只夠兩人聽得見，只是六音說話的時候噴出的氣打在君淮的耳朵上，讓他很不適應。特別是六音嘴裡淡淡的酒味，一直圍繞在君淮的鼻子周圍，讓人有些上頭。
君淮輕聲「嗯」了一句，就趕緊拉開了距離。這種怪異的姿勢讓君淮感覺好生奇怪。君淮一直以為六音醉了。
眼神掃過在場所有人，發現很多人都喝多了，包括二皇子，都喝的雙眼通紅。
難道不是二皇子搞的鬼？
拍拍六音的肩膀，六音回拍了君淮的手兩下。君淮就悄悄回了八皇子的營帳。八皇子正在營帳里看書。
「君太傅回來了。」手勢示意君淮坐，八皇子繼續將目光轉回手上的書上面。
「殿下，六兄讓我們今晚注意戒備。」君淮的權利很小，只能讓八皇子來調動軍隊。
「好。」八皇子對於六音的話是非常相信的，「等我看完書，就去調一隊人馬過來。」
揮手讓丫鬟門外候著，君淮將自己的發現告知了八皇子，八皇子聽完以後，沉默了許久。
「我本不願與眾兄弟為敵，太傅說的，我也明白，容我好好想想。」
「那，君淮告退。」君淮退出了大帳。
此刻，樹林深處。
「殿下，還有何吩咐？」兩個蒙面人跪在一個黑色的身影後面。
「今日之事，做的很好。不過，還不夠。老鬼那邊有幾條帶劇毒的蛇，今晚給我丟到他的營帳里。」天色陰暗，無法看見說話的人的面容。
「是，殿下！」
「記住，不要被人發現，否則。。。」
跪在地上的兩個黑衣人打了個冷戰，急忙行了禮，然後又隱匿在黑暗之中。
回到營帳中間，大多數人都返回營帳休息了，君淮發現六音還在喝。特別是那單薄的背影，在這昏暗的火光下，顯得那樣的孤獨。
「臭神棍，別喝了。」
「君淮兄，我怎麼變成臭神棍了？」
「你一直都是。」
「我才不是，唉，你別走。。。」
..............
酒喝的多了些，君淮將六音送到營帳門口，囑咐他好好休息。六音眼神迷離，沒有焦距，輕聲的呢喃：「荒郊野外，蛇蟲螻蟻比較多，君淮兄多注意些。」
似乎兩個人說話都成了默契。六音簡單的一句話，君淮就能明白他話中的意思。點點頭，看著六音進了營帳，才轉身離開。
夜漸漸深了。營帳四周都點燃了火把，除了巡邏的士兵，其他人基本都已經在營帳里休息了。君淮讓八皇子府的侍衛統領將營帳周圍撒上雄黃粉，可避免蛇蟲螻蟻。而這個雄黃粉，還是臨出門前六音死皮賴臉塞到君淮包裹里的。
做完了一切部署，巡邏警戒的侍衛也安排好了。君淮也就放心的去睡了。
後半夜，守夜的士兵也開始微微犯困，有些也已經開始打起了盹。火盆里的火苗也是有些微弱了。
「老大，探清楚位置沒？」兩個蒙面黑衣人躲在營帳不遠處的小山坡上。
「嗯，行動吧！」
兩個黑衣人背著一個小籮筐，筐里有幾條綠油油的蛇，看起來讓人雞皮疙瘩蹭蹭的立起來。
兩個人摸著黑匍匐前進，借著微弱的火光，摸到了八皇子的營帳後面。
「前面就是。守衛太多了，不能靠太近。」
「老大，那我去！」
「小心點。」
一個身材相對矮小一些的黑衣人悄悄的摸過去，離著營帳還有十幾米的位置，然後輕輕打開小籮筐，將裡面的蛇向前拋去。
然後迅速後退，黑布下的嘴角微微上揚。哼，看你這次還有沒有那麼好命。
兩個人一直趴在後面，等著看好戲。等了許久，都沒聽見意料中的騷亂。
「怎麼回事，老二？」
「我，我放了啊。沒道理啊，我去看看！」
小個子又順著摸過去，剛走十幾步，小個子小腿傳來一陣劇痛。他輕聲「哎呀」了一聲，那被叫老大的黑衣人趕緊衝過來，伸手一抓。
「這不是我們筐里的蛇么，怎麼跑回來了？」說完，趕緊點了那小個子的穴道，將他褲腿拉上去。被蛇咬的地方已經變得烏黑，而且烏黑的皮膚部位還在向上蔓延。
來不及思考太多，那黑衣人老大從背後抽出一把刀，手起刀落，將小個子的右腿從膝蓋直接砍了下來。小個子「啊」了半聲，咬住自己的袖子，盡量不發出聲音。可是額頭上的汗珠，蒼白的臉龐，卻是將痛苦演示到極致。
做他們這一行的，都是過著刀頭舔血的生活。稍不注意，就會沒命。
黑衣人老大扯下自己的外袍，撕成不挑，將小個子的傷口包紮好。然後撿起斷腿，背起小個子，看了一眼八皇子營帳的方向。
哼，算你走運！
很快，兩人就消失在夜色中。
而在八皇子營帳的另外一邊營帳外，六音站在陰影里，注視著那兩個黑衣人離開的方向。
其實，六音並未睡得很熟。今晚酒喝得有點多，六音竟覺得有些頭疼，便在床上翻來覆去的。這時，感覺好像聽到了細微的「簌簌簌簌」的聲音。
翻下床，出了營帳的門。六音看到了打盹倒得亂七八糟的士兵。悄悄走到了營帳後面一處陰影里，這個位置，除了近看，根本看不到有人。
接著，六音就看到了遠處兩個影子。
雖然沒料到會有人來，但是，結果卻是令人意外的。這就叫，不作死就不會死。
荒郊野外，帶著雄黃粉是六音一直的習慣。沒想到不僅防住了蛇，還擊退了前來偷襲的不懷好意的人。
這下可以一覺睡到天亮了。六音伸了個懶腰，然後回到營帳里繼續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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