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西域奇毒
39.13
深夜,君淮見六音的房門依舊緊閉,想著他還在研究那些找到的線索,看到窗戶透出的微弱的光線,心裡說不出是什麼滋味。
經歷了白天那驚心動魄的一幕,君淮感覺有些疲憊,起身,走到踏雪紅梅的旁邊,手指輕輕拂過那開的正鮮艷的花瓣,冰涼的感覺刺激著有些混沌的神經。只希望六音能夠帶來好消息。
第二天一早,六音帶著熬著通紅的雙眼,敲開了君淮的房門。
「君淮兄,快起來。好消息!」一夜未眠,加上之前被煙霧刺激了喉嚨,六音的聲音變得很是沙啞。
「六兄,請進!」聽到是好消息,君淮等不及,支起身子隨手拿過一件衣服披起來,招呼六音進來坐,然後吩咐伺候的丫鬟倒茶。
「好。」六音也不講究,直接推門進來,看到君淮衣衫不整的樣子,特別是君淮那剛睡醒的模樣,有一種莫名的說不清的情緒。
「快坐啊,愣著幹什麼?」微微發愣就被君淮發現了。
「咳咳,這不沒睡覺腦子有些遲鈍么。」假意的咳嗽兩下緩解尷尬,六音坐下來拿起丫鬟剛倒的茶,又被燙了一嘴。
「六兄發現了什麼?」君淮倒是沒發現他燙嘴了,專心的系著衣服帶子。
「君淮兄,且看。」說著,六音將昨天慌忙收集的花瓣擺出來,「君淮兄可曾見過這花?」
「不曾。」
「我跟隨師傅走南闖北時,曾經見過這種花,是西域商人隨身帶著的,這種花,叫曼陀羅花,本身無毒,無色無味。可是,你看這花瓣中心泛著黑色的絲線!」君淮湊過去細看,果然發現這花瓣的中心有些許細細的黑絲。
「這?」
「這就是另外一種花,叫,沙之曼陀羅。也是無色無味,但是,會慢慢麻痹人的神經及腎臟,會讓人慢慢喪失神智。」
「這麼嚴重,那?」
「所以,或許是婉妃發現了這花的秘密,又怕連累七皇子,在喪失神智前才留下了這個證據吧!」
六音還告訴了自己實驗得到的結果,他把自己發現花盆裡藥渣的事也告訴了君淮,包括花盆裡殘渣,碧棠花的果實,連起來,就是沙之曼陀羅加上碧棠花的果實,然後就會產生一種毒素,非常的難以察覺,連中毒者都很難知道自己中毒了。除非,出現意外。
所有的一切謎底,還需要等八皇子去找的藥方到了才能知道。
兩人討論了一個多時辰,然後準備吃早飯。這時,八皇子府來人將昨日去搜集的婉妃生前服用的葯的藥方拿了過來,六音飯都不吃了,直接拿過藥方一張一張看了起來,如果他猜的沒錯的話。
幾十張藥房,全部看完以後,六音證實了自己的猜測。所有的藥方,都是加了一種叫千芷的葯,那是一種解毒的草藥,非常的常見,效果確實很好的。而那種葯加在婉妃的葯里,就可以讓婉妃時而清醒,那清醒時的痛苦才是最可怕的。
「君淮兄,告訴八皇子,查給婉妃診治的太醫,還有就是,誰和西域那邊有來往!」線索開始出現,自然就是開始撒網的時候了。
「嗯!」君淮點點頭,立刻派人將六音說的告知了八皇子,而八皇子順著六音的給的線索,開始搜羅。
婉妃的御醫那邊,是宮裡一位老御醫,按理說技術也不會太差,可是當八皇子找到那位御醫時,那位御醫卻生病了,八皇子只好改日在來拜訪。
眾皇子之中,並沒有人和西域有直接來往的。這條線索行不通,只能擴大搜索的範圍,將眾皇子身後的勢力一併查清來。這麼一來,就查到了四皇子的表兄,有一位小妾,那小妾就是西域那邊的。
八皇子將查到的線索跟六音和君淮說了,君淮不相信那四皇子能有那樣的頭腦。不過,凡事都要講究證據。順著四皇子表兄那條線繼續往下查,還真的查出了一些門道。
幾個月前,四皇子曾經一段時間天天留戀城裡的暖夢閣,顧名思義,就是青樓。那是長安城內數一數二的青樓,那裡的花魁都是來自四面八方,各有特色。聽說那老闆,是跑貨經商的商人,不管是北方蠻族,還是西域,都是他經常經商的地方,自然見識多了,生意也越做越大。
後來,四皇子突然又不去暖夢閣了。聽說,四皇子看眾了閣中一位花魁,那花魁乃是西域人士,不願遵從四皇子,便被四皇子買走了。具體後來的,大家都不知道了。可能,也許是被囚禁了吧。
拿著那花魁的畫像,私下調查,那花魁就是四皇子表兄的那個小妾。明明是四皇子看中的人,為何會變成他表兄的小妾?
「君淮兄,你有沒有想過,也許,四皇子只是被拋出來的棋子呢?」
認真回想了下宮裡的關係,二皇子,母妃是麗貴妃,地位高貴,父親是當朝的大理寺卿,官居一品。四皇子,母妃是淑妃,父親是一個三品的文官,對於四皇子的地位幫助不大,自然在皇上哪裡也不是特別的受寵。五皇子,皇后所出,與清靈公主是同母一脈的兄妹。七皇子和八皇子母妃都已過世,接下來就是九皇子,母親是蕭妃,蕭妃父親也是當朝的一位將軍,自然不會太過冷落,九皇子也算是過的還安穩。
「事情遠比我們想象的還要複雜。」
「君淮兄,還有一個多月,就是你大婚的日子了吧!」六音忽然提起這個,讓君淮有些措不及防。一心光顧著調查案子,連這麼重要的事都給忘了。他竟不知道該如何接這個話。
八皇子將調查到的線索,一些不重要的告知了七皇子,而七皇子的態度確實有些捉摸不透,八皇子想要拉攏他的話梗在喉嚨,沒說出口。
皇帝那邊,經過大半月的修養,也算是氣色好了很多。但是八皇子這邊的調查,陷入了僵局。那位小妾的身份,怎麼都調查不出來。
期間,二皇子來找過君淮,試圖打聽他們調查的線索,君淮裝傻充楞掩蓋了過去。再次看到六音,二皇子眼中的恨意明顯了許多。
之後的調查,也沒在遇到什麼危險,六音覺得,大概是自己幫八皇子渡過了這個劫難吧。
大婚前一個月,君淮忽然的開始忙碌起來,布置府邸,然後採購東西,包括君淮整個人,六音都很少見到了。
這天君淮又是早早的出了門,六音起來,發現那踏雪紅梅竟然有些凋零。看來,這段日子忽略了照顧,這嬌貴的花兒也開始有意見了。
「小六子,小六子!」熟悉的喊聲,六音一下就聽出來,是清靈公主,這都馬上大婚了,為何這個時候還來找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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