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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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風雖然雙腿沒有大礙，只傷了一隻手臂，但是上廁所這事兒，是吧，不得扶著點嘛。
就沈風這樣的，一手包成粽子，一手打著吊瓶的，脫褲子就廢事兒。
顧河扶著沈風往廁所走，頗有一種扶老大爺的感覺，心中因為那個女人帶來的煩躁慢慢消失了，思索起那些不著邊際的事兒來。
嘿嘿，顧河想起來沈風廢力拉褲鏈就想笑，哎，世事無常，沒想到沈風也有今天。顧河邁著步嘴都忍不住咧了起來，脾氣來的快去的也快。
他這一笑的沈風心裡沒底兒了。自從顧河開始上學之後，再加上自己住院，顧河也不天天跟著自己了，兩個人的交流少了很多。
再一個，顧河看見林妙的時候明顯不自在。他現在笑成這樣，也不知道在嘲笑自己的未婚妻，還是笑自己現在諸事不便，上廁所還要人扶，於是沈風咳嗽了一聲，說道：「什麼事兒這麼好笑。」
「沒什麼。」顧河一聽他們，沒忍住笑出了聲，說：「我想到高興的事兒。」
這小子，就是欠的。
沈風被他堵了一句，不想說話了，到了廁所門口讓他在外邊等著。
這顧河就不願意了，他還想看笑話呢，於是連推帶擠地和沈風一起進去了，賊兮兮地說：「怕什麼嘛都是男人！」
「你給我出去啊顧河。」
「哎呀阿姨讓我來的，那個女的也說了，讓弟弟幫幫你！」
弟弟這倆字顧河專門重讀，聽得沈風眉頭一跳，額頭青筋暴起。
「來來來，沈風你拿著輸液瓶，我幫你拉拉鏈順便幫你扶著點。」
「你差不多行了。」
沈風背著身子躲顧河，無奈顧河不依不饒的，把吊瓶往他手裡一塞，一彎腰就往他下面伸手。
「幹嘛呀，難不成你很……」顧河說著手摸了過去，看起來要來真的。
沈風全身都崩的很緊，顧河這小子真是越來越不著調了，終於在顧河真的摸到他下面的時候，沈風一個激靈，下意識抬腿就是一腳踹在了顧河肚子上。
這一腳由於驚嚇沒太控制住，下的勁不小，顧河直接沒站穩倒在了地上。
沈風為愣住了，覺得自己有些過了，無非是小孩子開個玩笑，於是乾巴巴地去拉他，說道：「……不好意思，下意識，你別再開這樣的玩笑了。」
這一拉卻沒拉起來，顧河蜷縮在地上，捂著小腹渾身發抖。
沈風覺得有點不對勁，他雖然力氣大了點，可是按顧河的體質，不至於反應這麼大啊，於是沈風連忙彎腰去查看顧河的情況。
太疼了，要罵髒話了，顧河確實疼得夠嗆，下午放學馬威那兩腳還沒好透徹，沈風這一腳簡直是雪上加霜，還踹到了同一個地方了，顧河甚至站都站不起來。
至於嗎！不就是隔著褲子摸了一把！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把沈風怎麼著了！
他聽到沈風的詢問了，他想說沒事兒，省的沈風再問東問西的，但是實在是說不出一句話來，冷汗從腦門上一層層往下落，只能蜷在地上。
「顧河，你怎麼了，起得來嗎！」顧河搖搖頭，攥緊了拳頭忍著。
「你等著，我去叫醫生。」
沈風彎腰看了兩眼，覺得實在不對勁，就準備叫醫生來。沒想到還沒站起來，顧河就十分用力地拽著他，他一個沒站穩，竟然跌到了，摔在顧河沈風。
「別去。沒事兒。」
顧河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兒，死死攥住手裡沈風的衣服，皺著眉抬頭看了他一眼，然後就愣了。
沈風眼睛里全是擔憂，顧河已經很久沒有看過這麼純粹的感情了。全是對他的，對他顧河的，擔心，緊張。
這樣的眼神顧河一下就看愣了，盯著沈風的眼睛一動不動，猛地心頭一顫，和小腹的疼痛交雜在一起，讓他的眼睛濕漉漉，亮晶晶的。
沈風怕壓住他，忙撐起一隻手想起來，卻同樣在看見顧河看他的眼神時愣住了。
那種清亮，那種純粹，熱烈的情緒，是他已經很久不曾見過的。
只可惜，這種擁有情緒的眼神，不該出現在顧河看著自己的時候。
沈風頓時察覺到一種奇妙的吸引力，讓他不由自主地想多看了兩眼，可是這樣是不對的。沈風咬了下自己的舌頭，一翻身從顧河身上起來了。
「你……你是不是打架了。」
「……沒有。」
顧河還有些愣神，不過慢慢地扶著牆爬了起來，說道：「我沒有打架。」
兩個人互相躲避著眼神，誰也不看誰一眼，足足在衛生間里沉默了好幾分鐘，才一前一後的往外面走。
沈風心裡琢磨著顧河的傷，一路沒話到了病房，顧河也奇迹般的沒再找事兒，乖乖跟著沈風，也沒什麼表情。
到了病房門口，沈風覺得不能再讓顧河在這兒待下去了，於是轉頭說：「你回去吧，早點吧作業做了。」
顧河肯定不願意走，他剛被感動，正回味呢，巴不得多看沈風兩眼，於是說道：「我回去也不會做啊，我之前沒上過學，你不高材生嗎，教教我唄。」
「自己看書去，不會就學。」
平時也就算了，廁所里的事情就發生在剛才，沈風本能地有點排斥，這時候不願意再應付顧河。
「幹嘛那麼小氣，你閑著也是閑著，教教我當解悶了！」
「趕緊回去，別在這兒晃。」沈風煩躁的很，聲音不免有些大了起來。
「幹嘛！你吼什麼，不是你們讓我上學的時候兒了？」
「自己回去寫，你上學還是我替你上啊？」
兩個人在門口爭執了半天，誰也不肯讓，最後終於驚動了病房裡的林妙。
林妙推開門探出頭看了他家一眼，說道：「怎麼了你們，怎麼還吵起來了。」
「林姐，我讓他教教我做個作業，他就在這說我煩。」
「我哪兒說你……」
「好了好了！」
林妙打斷沈風的話，把他推進病房裡，眨眨眼和顧河說：「別理他，姐姐教你唄！進來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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