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求之不得的相處
7.53
剛才閆銘誤入夏歌所設的結界,在阿水的眼裡,相當於憑空消失。阿水當即慌了,開始四下尋找閆銘的身影。
這會兒,阿水聽到這邊有說話聲,才慌亂地趕過來查看。再度見到閆銘,阿水激動異常,化身話嘮:「少爺,你以後可別這樣嚇阿水了好吧?你要去哪兒,想一個人也提前跟阿水說一下。打你電話打不通,四處也找不到你,我打電話給樊寬他們,他們還要好一會兒才能過來。」
閆銘面帶不悅,不滿地看向阿水:「你打電話給樊寬做什麼?」
阿水委屈兮兮:「我不是想請樊少爺過來幫忙一起找你嗎?」
樊寬是閆銘的好友,自幼二人便在一起玩耍。從小學到現在的大學,二人一直在同一所學校,同一班級。二人性情相投,友情深厚。
找藍寶石是為了給閆銘父親閆如海做賀禮,自然不能提前讓閆家的人知道。尤其阿水心下清楚,閆銘同父異母的弟弟閆鋒也在找尋這個藍寶石的下落,他就更加不能走漏半點風聲。思來想去,阿水也只能找閆銘的好友幫忙。
他只是不知道,這會兒在他家少爺的心裡,藍寶石什麼的早已被拋到九霄雲外,閆銘一顆心都在這個掌握藍寶石線索的人身上。
想到他在高中時和夏歌的誤會至今仍未解開,而那時樊寬正是這場誤會的見證者,閆銘不想要在這種情況下,讓夏歌見到樊寬,再勾起他心中不好的記憶。
於是,閆銘立刻命令阿水:「你趕快再給樊寬打電話,告訴他不用來了。」
夏歌和老錢被二人的對話聲吸引,一起轉身望去。阿水看到老錢,立刻上前打招呼道:「錢大師,您已經到了啊?」
「別寒暄了,我們剛才已經搭上話了。」閆銘一把將阿水拉回來,催促道,「你快點給樊寬打電話去!」
閆銘生怕樊寬突然出現,壞了他的好事。既然夏歌是掌握藍寶石線索的人,那他就有合適的理由跟他繼續接觸。只要有相處的機會,他就不愁解不開當年的誤會。
此刻,對於夏歌來說,也有一件要緊事。閆銘目睹了他捉妖的整個過程,但他卻無法將他的記憶清除。這件事要是傳出去,勢必會對他造成不小的影響。而根據妖界理事會的規矩,他也不能對知情人放任不管。
於是,夏歌走到閆銘身前,直截了當地問:「能和你單獨談談嗎?」
閆銘樂意之極,他們往旁走了五米,去到老錢和阿水無法偷聽到的地方。
夏歌開門見山地對閆銘說:「希望你能配合我,將剛才看到的一切保密,並且現在立刻單獨跟我去一個地方。但是很抱歉,在到達之前,我無法將具體地點和要做之事,提前告訴給你。」
說完這一串聽起來又嚴苛又不合理的要求,夏歌都覺得有些過分。可為了保住飯碗,夏歌不得不硬著頭皮問閆銘:「你答應嗎?」
令夏歌想不到的是,閆銘的回答絲毫沒有遲疑。
閆銘響亮而乾脆地答道:「我答應!」
這倒是讓夏歌有點摸不到頭腦,他詫異地看向閆銘:「這麼信任我?」
儘管閆銘很想告訴他,「這不是信任,而是他求之不得的相處機會」。可考慮到此次是他好不容易得到的重遇夏歌的機會,他不能再說錯話把夏歌給刺激跑了。
他只是場面地說:「你剛才救了我,是降妖除魔的正義之士,我信你。」
夏歌眯著眼睛,仔細觀察著閆銘的表情,企圖從中看出一絲不一樣的情緒。但閆銘面色堅定,絲毫沒有一點帶有心機算計的痕迹。
儘管夏歌對於這麼輕易就說服了閆銘的事感到違和,但此時他也顧不了那麼多了。放閆銘在外的時間越長,他就可能接觸到越多的人,那就越有可能泄露他的身份以及這個城市有妖存在的秘密。
「那好。」夏歌不再遲疑,直接對閆銘道,「我們現在就動身。」
「好。」閆銘不假思索地答應下來。
夏歌轉頭看了一眼老錢,給他比了一個讓他儘快離開的手勢,老錢沒有言語。
閆銘跟在夏歌的身後,正欲往外走。這時候,阿水打完了電話,三步兩步追上了閆銘,緊張地質問他要去哪兒。
閆銘望著在自己前方站定,一臉等待表情的夏歌,十分擔心違背了他剛才的應允,惹得夏歌不悅。
他沒好氣地開口打發了阿水:「我有急事要處理,你別跟來。你先回本家等我,也別告訴任何人我的行蹤,記住了嗎?」
說到最後,閆銘沖著阿水做了一個抹脖殺的動作。阿水接到主上命令,不敢違背,但他視線一直停留在夏歌身上,心裡越想越沒底。
怎能放一個來路不明的人,獨自跟少爺相處?而且阿水感覺,閆銘自遇到這個青年後,性情大變,好像被勾了魂似的。津城一向高傲的閆家大少爺,這會兒在一個毛頭小子面前,竟然時而露出一種卑躬屈膝之態。
這是阿水所不能忍,也是最為擔憂的。閆銘的命令,他不敢不從,但他也不能這樣眼睜睜地看著自家少爺舉止反常地單獨跟個陌生人走。
阿水正這樣想時,他的手機突然震動。他一看來電人是樊寬,立刻接起電話:「你在哪兒……好,我馬上找你匯合……你跟住了少爺,我這就到!」
另一邊,閆銘走在夏歌的身側,夏歌一路無話。難得的獨處機會,閆銘很想找點話題跟夏歌閑聊,以拉近關係。但他又不想提起以前在學校的事,怕引起夏歌的不快。
除了那段校園往事,二人之間能夠聊起來的共同話題……
閆銘靈機一動,開口問夏歌:「聽說你有藍寶石的下落?」
夏歌看也不看他,乾脆否定:「我沒有,老錢騙了你們。」
閆銘登時傻了眼:「……」
本以為找到了一個安全可持續話題,沒想到卻得到這樣的結果,閆銘有點慌了。若是沒了藍寶石這個聯繫,那他豈不是跟夏歌走完這趟,隨時有可能像兩年前一樣,再也摸不到夏歌的人影。
這種事情,他決不允許再發生一次。
閆銘放下架子,鼓起勇氣問夏歌:「你能給我你的電話號碼嗎?」
這還是他活了這麼多年,第一次主動問人要號碼。平時無論是在何地,都是別人拐著彎地向他身邊的人打聽他的號碼。
然而,即便閆銘如此突破自我,卻還是得到了夏歌冷冰冰的回答:「我沒有手機。」
這個年代還有人沒有手機?閆銘只當這是夏歌的變相拒絕。
正當他為此感到難過時,卻突然聽到夏歌開了口:「不然你把你的號碼留給我,有事我可能會找你。」
閆銘睜大眼睛,眼中閃過欣喜的光,心中早已禮炮齊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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