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夏歌的困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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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測試再進行下去也是無意義,夏歌不會順著閆銘的意胡鬧。就他的觀察來看,閆銘的適應狀態確實極快。
能夠在短短的時間內,擊回了他二倍速發出的壁球,已然超出了夏歌的預期。
然而,球速每快一倍,它所帶來的變化卻是超乎想象的質變。這也是閆銘能夠突然擊回球,並且輕易發現球速改變的原因。
就在夏歌思索著如何說服閆銘休息之時,他被「咕嚕」一聲清晰的肚子叫吸引了過去。
閆銘尷尬地撓了下頭,夏歌便順勢笑著道:「去吃飯吧!」
閆銘望著眼前的夏歌,嘴角微揚,露出上面半排潔白的牙齒。他感覺好像有清風拂過,本來他想嘴硬說不餓的,但在夏歌這個笑容下,他怎麼也無法說出口。
這是他第一次見到夏歌笑,而且是對自己笑。這樣美妙的情景,他希望停留的時間越久越好。
呆怔著望著夏歌半天,等閆銘反應過來時,夏歌已經走出了壁球室。他錯過了爭取繼續測試的最佳時機,只好悶悶地離開壁球室。
走出地下室,閆銘到了一樓發現外面的天色已經大黑。這時,他才感覺到自己的身體被黏膩的T恤呼的難受,身上有一股難聞的汗臭味。
閆銘直接走進浴室,脫掉T恤,開始洗澡。夏歌注意到閆銘消失時,已經聽到了浴室的水聲。
他抬頭掃了一眼客廳的掛鐘,時針已經指向了九,夏歌感嘆時間已經這麼晚了。因為他體質特殊,要三天不吃不喝才會有飢餓感,外加地下室看不到外面天色的變化,他忘了在合適的時間結束訓練。
想到閆銘現在還是凡人肉身,剛剛又經歷了長時間的劇烈運動,會感到餓也是理所當然。
自師父失蹤后,夏歌長時間地不與「人」相處,已經快要失去自身情感的感知能力了。這會兒,他難得地感到自己心中湧起一股愧疚之感,尤其是當他看到從浴室里出來的遍體鱗傷的閆銘時。
閆銘生怕夏歌會跑,洗了一個軍訓澡。進去不到三分鐘,便飛速出來了。
他只在腰間裹了一條浴巾,頭髮和身體都來不及擦,全身上下濕淋淋的。水滴劃過他緊實精壯的上身,夏歌看到上面都是被壁球砸中的擦傷和瘀痕。
閆銘接收到夏歌的視線,眼睛笑得彎彎的,一邊走向夏歌,一邊戲謔地問:「你的眼睛在往哪兒看?」
夏歌的腦迴路跟閆銘不在一個頻道上,他只聽懂了表層信息,如實回答道:「我在看你身上的傷,用不用處理一下?」
雖說這些都是皮外傷,若是換做夏歌自己,他大概是連一秒鐘都不願意浪費在這兒上的。但考慮到閆銘首富之子的金貴身份,夏歌覺得還是有必要走個過場。
閆銘本來也沒有在意身上的小傷,身體的疼痛剛剛都融化在了夏歌投來的目光里。
然而,聽到夏歌這樣關切地問自己,閆銘下意識地反問他:「你幫我?」
夏歌不知道閆銘腦中冒出的旖旎思緒,只是想到他身上的傷有一半跟自己有關,便毫不猶豫地答應下來:「好。」
然而,當閆銘接下來聽到夏歌問「醫藥箱在哪兒」時,心著實涼了一下。他失落地問夏歌:「沒有那種『唰』一下就治好的治癒術嗎?」
「有。」
聽到夏歌斬釘截鐵地回答的「有」字,閆銘再度燃起希望,閃著一雙星星眼看向夏歌。但夏歌的下一句話,再度將他眼中的光熄滅。
夏歌告訴他:「有是有,但我不會。準確地說,是我沒有修習。」
閆銘的心瞬間被霧霾遮住:「……」
「別考慮這些不切實際的了,快給我拿醫藥箱!」說話間,夏歌四下查看,最終視線停留在一處,乾脆地說,「算了,不用你了,我找到了。」
夏歌走向客廳的隔斷擺架處,抬手拿下了標誌是紅色十字的白箱子。閆銘見狀慢吞吞地朝著夏歌走了過去,在夏歌的示意下,閆銘坐在了沙發上。
醫藥箱里的東西還算全,處理擦傷的消炎藥和化瘀藥膏全都有。夏歌用棉簽蘸著藥膏,一點一點地幫閆銘擦。
饒是如此,整個客廳依然充斥著閆銘的「疼、疼、疼」的誇張叫聲。
「嬌氣!」夏歌白了閆銘一眼,毫不留情道。
閆銘聞言立刻閉了嘴,「疼疼疼」的大叫聲,轉而就變成了「嘶嘶嘶」的抽氣聲。
夏歌有點無語:「這麼怕疼,下次就別逞強。」
閆銘被夏歌說中,覺得有點丟人。不過,說來也是奇怪。他剛剛被壁球砸中時,完全感覺不到一點疼。這會兒下來,他才感覺渾身疼得厲害。
為保持風度,閆銘嬉笑著對夏歌道:「我這不是以為你能用治癒術一鍵幫我清除傷痛嗎?」
「現在你知道我根本不會那種東西了,就請你死了這條心。下次訓練時,小心一點。」夏歌厲聲提醒閆銘,「這才剛剛開始捉妖師的訓練,照這樣下去,不用等你封印解除正式成為捉妖師,你就要先斃命了。」
「知道了,我下次注意。」閆銘老實答應下來,然後視線投向了夏歌。
夏歌手裡拿著棉簽,一絲不苟地在幫他擦藥。閆銘在這個角度,近距離看夏歌,發現他的睫毛好長。在頭頂水晶燈的映射下,夏歌皮膚白皙得好像在發光。
閆銘喉頭一緊,乾咽了一下。
夏歌感受到頭頂的視線,抬頭看向閆銘:「你在看什麼?」
「沒沒……」閆銘緊張地收回視線,眼神飄忽地說,「我在想,等我正式成為捉妖師,我去研修那個治癒術。這樣你以後在戰鬥中受傷,或是日常有個頭疼腦熱的,我就可以幫你治療了。」
閆銘話音落下,便看到夏歌皺著眉頭,一雙眼睛半眯著望向他。
閆銘不知道自己又說錯什麼話了,忐忑地問:「怎、怎麼了?你怎麼這麼看我?」
夏歌停頓了一下,清澈的聲音悠悠傳進閆銘的耳里:「我是在想,你是長大轉性了,還是因為你我身份的轉變,才被迫隱藏你本來的秉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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