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你是狗嗎
16.13
閆銘望著低頭看感應器的夏歌，追問道：「還追嗎？現在追上去的話，我勉強可以靠著氣味探尋到那妖怪的蹤跡。」
夏歌聞言抬起了頭，眯著眼睛詫異道：「氣味？」
「是啊，靠氣味。」閆銘毫不遲疑地告訴夏歌，「我剛才聞到那妖怪身上有股硫磺的味道，我想我可以循著這個硫磺的味道，找到那個妖怪。不過也要快，再過一會兒，妖怪走遠了，怕是我也聞不到了。」
夏歌聽著有些震驚，他想自己剛剛都沒有嗅到妖怪身上的味道。雖說他是沒有特別將靈力聚焦到鼻子上，沒有特意去嗅那妖怪身上的味道。
可依照閆銘現在在捉妖方面的造詣，也是不會懂得控制靈力到局部部位，然後來感知敵人的。
這樣的話，就是說……閆銘是靠他天然出色的嗅覺能力聞到妖怪身上味道的。
想清楚這點后，夏歌更加覺得不可思議了。
他注視著閆銘，難以置信地反問他：「你是狗嗎？」
「真失禮啊……」閆銘在夏歌話音落地后，小聲嘟囔著。
夏歌也意識到自己有些沒禮貌，剛想要道歉，結果就看到閆銘突然仰起頭，沖他擺出一個大大的笑臉，然後對她道：「希望你能稱呼我為忠犬！」
——不過，也只是你一個人的。
閆銘在心中默默補充著，現在他還不敢說給夏歌聽。
夏歌看到閆銘的笑臉，知道他沒有在意，鬆了口氣。但考慮到剛才自己的話確實非常不禮貌，夏歌仍是開口對閆銘道：「我剛才開玩笑的，要是讓你感覺不舒服了，我向你道歉。」
「沒沒！」閆銘擔心夏歌誤會，豎起食指指著自己的笑臉，對夏歌強調道，「我這個是開心的笑，一點都不勉強。真的！」
夏歌不是很明白閆銘，他半信半疑地說了聲「好」，心底卻是湧現出很多問號：他在開心什麼？被我稱為狗感到開心？真是搞不懂人類，搞不懂這個大少爺……
算了，也沒必要搞懂。最多堅持一個月，等到他封印徹底解除，我就立刻撤手跟他分道揚鑣。
師父離開的這兩年，夏歌已經習慣了獨來獨往。突然身邊多出來一個人，還是個這麼熱情的人，讓夏歌這個不知疲累的人都開始感到累了。
與閆銘的相處，讓他覺得自己憑白消耗了好多身體能量。
然而，在夏歌決定趕快結束理事會給他派發的這個工作，遠離閆銘時，閆銘已經在暗搓搓地計劃著如何俘獲夏歌了。
剛才他說的都是真的，他的笑是真心的，尤其是他聽到夏歌對他說他剛才是在開玩笑的話。像夏歌這樣的萬年冰山，能夠對他開玩笑，這已經是個驚人的轉變了。
開他人玩笑這種事，除了個別惡劣的人為了滿足自己的快感去欺負別人，最常見的一種情況，就是發生在關係親近的人之間。
夏歌會開他玩笑，說明已經將他當作自己人了。對於閆銘來說，夏歌的這一變化，就是象徵著二人關係更近一步的一個好的開始。
一想到這裡，閆銘的內心便雀躍不已。
只是眼下捉妖要緊，興奮的閆銘仍是沒有忘了正事。他知道自己要想長久地留在夏歌身邊，首要做到的便是不能夠拖夏歌後腿。
收起內心的雀躍，閆銘繞回正題：「這個妖怪，還要追嗎？」
要追的話，應該是越快行動越好。
「不追了。」夏歌果斷道。
閆銘鬆了一口氣。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到了現在，閆銘也沒有自信是否能夠循著味道成功找到剛才逃走的那隻妖怪了。
夏歌低頭掃了一眼手中握著的妖怪感應器，在閆銘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的時候，閆銘看到夏歌手中的感應器在一瞬間憑空消失。
「它、它……它去哪了？」閆銘驚呼地問。
問出之後，閆銘突然想到最早與夏歌重逢時看到過的類似情景。封印妖怪的符紙，也是這樣，憑空地出現在夏歌的手裡。
夏歌從褲兜里掏出了一個灰色的亞麻質地的口袋，在閆銘的眼前晃了晃：「被我收進這裡了。」
並向閆銘解釋道，「這叫乾坤袋。可以收納一些符紙、法器等一些捉妖時會用到的東西。」
「哇，好神奇~」閆銘不由得發出了感嘆，然後立刻閃著星星眼看向夏歌問，「這個東西……我能不能擁有？」
夏歌明確地告訴閆銘：「等你正式成為捉妖師，向理事會申請，理事會會給你的。」
閆銘不住地沖著夏歌點頭：「嗯嗯！」
他期待著那一天的到來，他作為捉妖師，可以和夏歌並肩作戰的那一天的到來。
「回去吧！」夏歌環顧了一遍銀行四周，對閆銘說道。
周圍沒有明顯的妖怪氣息，應該已經無事了。
剛剛夏歌之所以說不追那隻妖怪，不是不相信閆銘的超能嗅覺。而且，他的從業經驗和捉妖第六感告訴他：那隻妖怪很危險。
俗話說得好，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
剛剛他們遇到的妖怪，恰恰是這種情況。
日常從妖界流竄到人界的妖怪，大多沒有常識。別說是知道迴避危險，懂得投煙霧彈做障眼法逃跑這種高階戰略，很多妖怪連最基本的隱藏身形都不會做。
因為妖怪們各種怪異的身形，暴露在普通人類面前，於是引起恐慌的現象，是令夏歌最為頭疼的一種情況。夏歌不知道處理過多少次這種恐慌現象了，每次收伏妖怪結束后，夏歌還要一一清除在場目擊人類的記憶，都會清除到手軟。
而剛剛那個妖怪，顯然擁有很高的智商。不管是他逃跑時準備的煙霧彈，還是一早一見到他就立刻撤離的果斷，顯然是事先早已計劃周密。
這樣的妖怪，如果閆銘不在身邊，只有夏歌一個人的話，他可能會追上去會會。
但在現在要監管閆銘的情況下，夏歌也是沒有餘力。
要一邊照看閆銘，一邊跟這個高智商妖怪戰鬥，夏歌覺得自己會陷入非常不利的境地。
不知不覺，二人已經走回了閆銘的公寓。
一樓客廳的掛鐘，顯示時間已經是午夜零點。
到了晚間睡覺的時間。
那麼問題來了！
閆銘壓下自己心中的興奮，用盡量正經的語氣問夏歌：「你睡哪間房？」
一想到這月黑風高夜，偌大的公寓里，只有他和夏歌兩個人……閆銘就覺得一股熱血直往身下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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