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初步結論
30.11
閆銘看到夏歌的表情，知道他心中已經有了答案，但閆銘還不能夠太確定。
剛剛他聽到新聞里的播報，只是覺得主持人提到的諸多細節，跟他與夏歌相遇的第一晚，在附近ATM營業廳遇到的十分相像。
不等夏歌回答，閆銘又搶著開口道：「是那晚我們遇到的那隻貓妖乾的吧？」
夏歌搖了搖頭：「不好說，只能說是與他相關。至於是不是一隻妖，還有待查證。」
雖然夏歌給了閆銘這樣模稜兩可的回答，但關於閆銘的這個問題，夏歌心中已經有了確切的答案。
剛才新聞中主持人呼籲民眾一發現就舉報的打劫ATM的妖怪，跟他與閆銘那晚遇到的貓妖，不是一隻。
那晚遇到的那隻貓妖，夏歌清楚地記得，他的身形比較瘦小，身高絕對不會超過175。
夏歌最令人稱道的就是他的記憶力，別說是才過去半個月時間，就是過去半年，半輩子，夏歌也絕對不可能記錯這種事。
而新聞里提到的，體積有高中生書包大小的華幣，會憑空消失。毫無疑問，一定是使用了乾坤袋這樣的器物收納。
可乾坤袋這種器物，是捉妖師的專屬。全世界發放單位只有一家，那就是妖界理事會。就連青城老李開的專供捉妖師採買的商店，也是無法買到的。
夏歌知道在城市的地下交易所，偶爾會出現乾坤袋流通的情況。之前，他受妖怪理事會的指派，去調查過這件事。但他潛伏在裡面兩個多月，也沒看過一個真的乾坤袋出現。
後來，妖怪理事會便將此事擱置，為夏歌分配了其他的任務。
可這次就新聞的情況來看，這個乾坤袋顯然是真實存在的，且還落入了妖怪之手。
乾坤袋是捉妖師專屬之物，而妖怪與捉妖師是天敵。妖怪與乾坤袋，本應是兩個空間的存在，不可能并行，但現在他們卻並存了。
這一違和常理的現象，讓夏歌感到強烈的不安。這意味著很多事情，將隨之發生著翻天覆地的變化。而津城的捉妖師們，以後會面臨的情況，也將不能再用常理去判斷。
「我們要不要去看看？」
閆銘的問話，打斷了夏歌的思考。
夏歌回過神來，轉頭望向閆銘。然後，他看到閆銘躍躍欲試地望著他道：「正好就在我們這公寓附近，事件發生還沒過一個小時。我們現在過去，說不定能循著對方靈力的氣息，找到一點有用的線索。」
夏歌聞言，當即拒絕：「不去。」
閆銘：「？？？」
夏歌在心中嘆了口氣，組織了一下語言，對閆銘說：「今晚說好了給你放假的。而且，剛剛新聞剛播報完，現在可能事件發生的地方堆滿了人，我們並不方便過去找線索。對方剛剛搶劫成功，勢必要將錢幣運到安全的地方，躲起來一陣子，也不會那麼容易讓我們找到。」
閆銘是個剛進捉妖界的新手，他對這個領域發生事情的全部認知都來自於夏歌。夏歌說什麼，他就聽什麼。
雖然夏歌剛剛說這段話的時候，自己都有點心虛。可閆銘信了，那他的目的就達到了。
現在已經有兩個不同族群的妖怪去搶劫了銀行，這次的妖怪有乾坤袋。上次他遇到的那個貓妖，有可以破壞他結界術的煙霧彈。
如夏歌上次推斷的那樣，這是一個有組織的犯案團伙。但他們搶劫銀行的目的，夏歌始終想不明白。
妖怪體質特殊，不需要吃人類食物，不需要獲得住所的避護，他們其實不需要金錢，更何況是這麼一大筆錢。
妖怪們不需要金錢，但是有人需要。
夏歌思來想去，初步得出一個結論：這個人，就是給妖怪們乾坤袋、煙霧彈的人。
就各方信息顯示，他應該是個非常了解捉妖師的人。
他很可能就是個捉妖師。
得出對方身份的結論，夏歌便更加不能帶著閆銘去找那群妖怪了。
對手只是妖怪的話，現階段閆銘的閃避能力過關，再加上他從旁保護，夏歌可以保證不令閆銘受傷。
但若對手是捉妖師，那可就另當別論了。
捉妖師之間的戰鬥，就是另一個次元的戰鬥了。
閆銘還只是個一隻腳剛踏進捉妖界的新人，尚且不是真正的捉妖師。這樣的風險，夏歌不能明明知道，還不讓他避免。
至於線索的事，夏歌也想要快點找到，揪出幕後之人，解開這裡面的謎團。但他現在要忍耐，等到晚上閆銘睡覺后，他再偷偷行動，最為妥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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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爺，晚餐準備好了。沒什麼事的話，我們就走了。那個……我的手機，能不能還我一下？」瘦高的師傅走到閆銘的身前，唯唯諾諾地說。
閆銘將手機遞還給他，大手一揮，示意他們可以走了。
大少爺喜怒無常，得到指令的兩位師傅，好像得到特赦一樣，一溜煙地離開了。
閆銘招呼夏歌坐到餐桌前，將盤子里精緻的日式甜點夾到夏歌的餐盤裡。
他笑著催促夏歌道：「你快嘗嘗，師父！這兩個烘焙師傅雖然人有點偷懶，不過他們可是津城手藝最好的。」
夏歌根本不餓，也並不愛吃甜的。但他望著眼前的閆銘，好像看到過若干年前的自己，有些感同身受。
過去，夏歌感念師父的收養之恩，一直想要為師父做點什麼。後來，他發現師父總是在吃甜食。所以，夏歌開始研究做甜食。
直到師父失蹤的前兩年，夏歌才得知，師父其實一開始也不愛吃甜食。他會吃甜食是因為想要夏歌吃。秦鈺琮覺得夏歌的人生充滿了苦難，想要讓他多吃一點甜食，心裡就不苦了。
但是到了後來，隨著夏歌做甜品手藝的精進，秦鈺琮變得真正愛吃起甜食來了。夏歌做甜食的習慣，就這麼堅持下來養成了。
夏歌望著眼前一直用期待視線注視著他的閆銘，夏歌覺得他有一點理解這個大少爺。現在的他，就像多年前的自己，想要用自己認為的方式，來為師父做點事。
想到自己的經歷，夏歌體諒閆銘的心情。
於是，他在閆銘期待過度的視線下，吞下了他夾過來的甜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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