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 當年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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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二章 當年的真相

  閆如海十分坦白,對閆銘的講述沒有絲毫避諱,將當年發生之事一五一十地全都告訴了閆銘。

  聽完閆如海的自述,夏歌明白了為何在剛才閆氏兄弟的對話中,用到了威脅這個詞。

  當年,閆如海之所以會成為津城首富,全靠閆銘的母親房若秋和他的弟弟閆如江的扶持。

  除了這兩個人之外,還有一件發揮重要作用的東西,那就是在妖界隨處可見,但在人間卻被奉為至寶的藍寶石。

  當時,房若秋是津城的代理者,但她不同於一般的代理者。她不僅自己有能力隨意進出妖界,還能夠通過她的特殊能力,帶一名同行者一同進入妖界。

  閆如海就是憑藉著自己老婆的這一特殊能力,跟著房若秋進入妖界,從妖界帶出了很多的藍寶石。而後交到弟弟閆如江手中,讓他聯繫買家拿去販賣。

  這其中賺到的錢,全部都用來重振閆家,恢復閆家的家業財富上。

  彼時,閆家出現嚴重的經濟問題,幾近破產。

  閆如海注視著遠方,聲音里充斥著無限的後悔:「我是閆家的長子,深負父母和各族親戚的希望。我一時不堪重負,不僅自己走了錯路,還害得自己妻子和弟弟跟我一起走了歧路。」

  閆銘母親這種可以帶人進入妖界的特殊技能,雖然強大,但卻是要付出代價的。她每帶一次閆如海進出妖界,身體都會虛弱一層。

  她因為太愛閆如海這個男人,太想要幫他了。所以在最初發現自己身體情況會遭到反噬的時候,她一直極力瞞著,不想要讓閆如海有負擔。

  可紙包不住火,一段時間下來,閆如海終究還是察覺了。

  那時候,閆如海靠著賣藍寶石的錢,為閆家累積的初始財富也差不多了。他也很心疼閆銘母親,便不再讓房若秋帶他進出妖界了。

  可早年的傷害已經造成,此後房若秋的身體一天不如一天。也是因為這樣,她才久久懷不上孩子,被閆家的長輩所詬病。

  閆如海對房若秋有愧,不管家族如何逼迫他,他也不肯與房若秋離婚,再娶別的女人。但他身為閆家的長子,不能後繼無人。後來雙方各退一步,閆如海與父母給他找的女人採用試管嬰兒的方式,這才有了閆鋒。

  而在同一時間,房若秋幸運地懷上了閆銘。本以為是件天降幸運的喜事,可沒過多久,房若秋便開始憂心忡忡。

  一來是她發現懷孕讓她本就不太好的身體,變得更加虛弱了;二來是她察覺到閆如江的不對勁,他總是在有意無意地向她打探肚子里孩子的問題。

  初為人母的房若秋,對這個孩子很重視,敏感地察覺到閆如江有問題。

  她將自己的想法對閆如海說了,閆如海為了讓她安心養胎,當即攬下了調查閆如江的重任。

  很快的,閆如海便發現了閆如江會如此關注閆銘的原因。

  在閆如江幫閆如海販賣藍寶石的過程中,他認識到了一個特別的買家。這個買家是原津城的代理者,房若秋的前任。因為犯下禁忌,被理事會革除了他代理者的職務。現在他一直作為一個普通人,生活在津城。

  他算出閆如江的壽命不過五十歲,告訴閆如江如果想要活得更久,躲過天劫,就要吃下妖界一種叫做長生草的植物。

  閆如江自出生起,便身體孱弱,時常生病。這也是閆家明明有兩個兒子,但大家卻把全部希望都寄託到閆如海身上的原因。

  他這個小兒子一直身體不好,大家總是覺得他不一定哪天就會生病離世。閆如海很照顧這個弟弟,所以在為閆家積累財富,開疆拓土的時候,他也僅僅是將賣藍寶石這樣輕鬆的任務交給了閆如江。

  但閆如江長久地生活在身體衰弱,命不久矣的恐懼下,隨著年齡的增長,他對死亡的恐懼一天天加劇。現今聽到這樣的言辭,他怎能不動心?

  最先,他是透過閆如海,徵詢房若秋能不能再進妖界一趟,給他取一株長生草回來。但據閆如海所知,他進出妖界這麼多次,哪裡有什麼長生草。

  閆如海如實地告訴他,閆如江卻以為他只是顧及自己懷孕的妻子,不管他這個弟弟的死活。

  自那以後,他便不再相信閆如海。而後,他受到這個被革除職務的前代理者的唆使,覺得可以透過某種手段將代理者的體質剝離、移植到自己的身上,這樣他就能夠擁有代理者的體質,隨意進出妖界,然後要多少長生草就有多少,他就不用死了!

  但他不敢對房若秋下手,一方面是因為即便是懷著孕的房若秋,閆如江也對抗不過;另一方面,閆如江知道房若秋是他大哥心尖上的人,他若是對她不利,他大哥一定繞不過他。到時別說是改變體質續命,他很可能當場就斃命了。

  但事關自身的生死,閆如江是不會放棄的。

  在那之後,他便將主意打在了閆銘的身上。不過最初,閆如江想的並不是要剝離、移植閆銘的體質,他也不確定閆銘是不是擁有成為妖界代理者的體質。

  他只不過是通過詢問房若秋閆銘的事,來給她製造壓力。希望能夠激發到她的愛子之心,然後讓她不堪其擾就順勢答應了幫他去妖界取一株長生草回來。

  可房若秋的說辭和閆如海一樣,都是告訴他妖界根本就沒有長生草。

  直到現在,閆如海在對閆銘說這段話的時候,閆如江仍然相信長生草是存在的。

  此刻,閆銘聽完這一切后,他的關注點在:「那人說叔叔的壽命不過50,這是真的嗎?」

  閆如海停頓了一下,然後沖著閆銘點了點頭。

  閆銘脫口而出:「我記得叔叔比你小兩歲,你剛過完五十大壽,那叔叔今年就是48歲。還有……還有兩年壽命?」

  「不會!」閆如江被困在金光罩里,聲嘶力竭地對著閆銘喊,「只要我的助手拿到付望開發的儀器,我就能夠得到你代理者的體質,然後去妖界找到長生草,我就能活!」

  「哪裡有什麼長生草?」閆如海戳破這個執迷不悟的弟弟,「那不過是付望欺騙你利用你的說辭罷了!」

  「不可能!」閆如江不相信閆如海的話,長生草是他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一定有!長生草一定存在!」

  他反過來嘲諷閆如海:「你就是想讓我放過閆銘,也不必用這種唬人的理由!我是不會信的!」

  閆如海無奈,他知道一個人的思維一旦走到了死胡同里,光憑言語是不可能將他勸回來的。

  他使出了最後的殺手鐧,對閆如江道:「信不信,等你聽完當事人的說法再自己判斷吧!」

  說完這話,閆如海沖著庭院深處的那片樹林道:「出來吧!」

  而後,一個穿著黑風衣的中年男人從樹叢中走了出來。夏歌看到閆如江震驚得兩顆眼珠快要從眼眶裡瞪出來,他望著一步步走過來的男人叫了聲:「付望……你怎麼在這裡?你不是應該在青城嗎?」

  被叫做付望的男人,面無表情道:「你哥閆如海原本現在也應該在青城談生意,不然的話,你怎麼會選擇在今天動手?」

  聽完付望的話,閆如江看看他,又看看哥哥閆如海:「你,你們——」

  他露出一臉的惱怒表情:「你們聯合起來耍我?」

  「是,沒錯!」閆如海一口承認下來,「我們聯手演了場戲,引你入局。」

  此刻,閆如江的表情出離憤怒。他抬手指了指付望,然後又無助地將手放下。

  閆如海則是痛心疾首地說:「我一直想要給你一個機會,像十八年前那樣。我捨不得我們兄弟之間的感情,也捨不得我的老婆和孩子。我優柔寡斷,做不出決定。一直相信你不會這麼沒有人性,去殘害我的家人。但事實證明,是我天真了。十八年前,我就應該處理了你。」

  閆如江還在嘴硬:「我的命留到今天,就證明我命不該絕!天無絕人之路,我不相信沒有辦法!」

  閆如海看到他還在執迷不悟,已經不知道該怎麼跟他交流了。

  閆如江不想命絕於此,他在奮力掙扎,質問付望:「你為什麼背叛我?你不是說剝離移植體質的實驗很成功,只要找到合適的代理者,使用我們新開發的儀器,我們都能夠擁有代理者的體質!你不想去妖界了嗎?」

  付望就是閆如海剛才故事裡的那個犯了錯,被革職的代理者。他們口中的儀器,就是他們命妖怪吃下可以隱藏氣息的特殊藥丸,然後去搶銀行,用搶銀行的錢不斷開發、實驗製造出的可以移植代理者體質的儀器。

  然而,實際上……

  付望的回答,給了閆如江致命的一擊:「我騙了你,儀器的實驗從未成功過。這是個不可能實現的實驗,我們永遠進不去妖界。」

  說到這裡,付望轉頭望向閆如海:「但你答應我的,一定不會食言對吧?」

  閆如海臉上換上了守信商人的從容,回答道:「這個自然。」

  聽到這個回答,付望臉上露出了滿足的笑容。

  閆如江看到二人這副達成共識的狀態,知道對他來說是大大的不利。

  他有些慌了,著急地看向閆如海問:「你答應他什麼了?」

  閆如海無情地把臉撇開,冷冷道:「不關你事。」

  「怎麼能不關我的事?!」閆如江瘋狂拍著金色的罩壁,沖著閆如海和付望咆哮。

  他一會兒沖著付望喊:「你別被我哥騙了,他連自己的弟弟都不放過,怎麼可能對你信守諾言?!我們之前不是一直合作得很好嗎?就算實驗沒有成功,我們再繼續努力做更多的實驗就好了!我相信一定有成功的一天!」

  見付望不理他,閆如江又好像精神分裂一樣,轉過頭來求閆如海:「哥,你放我出去!我就剩兩年不到的命了!你就算不想讓我用不正當的方式活,那也不能這麼心狠,提前讓我死啊!」

  閆如海滿眼糾結地望著自己的弟弟,最後長嘆了一口氣,轉頭對不知道何時躥出來的兩個黑衣人說:「交給你們了!」

  「他們是……」

  閆銘望著這兩個擁有強大靈力,但卻能將氣息隱藏得滴水不漏的黑衣人,知道他們一定是傳說中的高人。但聽父親話中的意思,是要他們處決叔叔,那二人的身份一定是不一般。

  這時候,站在閆銘身旁的秦鈺琮開了口,替閆銘解除了心中的困惑。

  「他們是理事會的特約委員,專門處理精英捉妖師犯罪等高難度案件。」

  秦鈺琮說話間,夏歌便看到兩個黑衣人掏出金色的金魚袋子樣法器。夏歌曾聽師父跟他普及過這種法器,不同於他們手中那些對妖的法器,它是唯一一件專門對人,主要是對捉妖師的法器。

  下一秒,在場的人便看到閆如江一邊求饒,一邊被吸入了金魚袋中。

  隨著閆如江的消失,原本還在庭院里掙扎的小骷髏,此刻都盡數癱倒,喪失了行動能力。有的化成一縷青煙,在空氣中蒸發。

  一時間,偌大的庭院突然安靜下來。

  危機解除,閆銘跑到閆如海面前,開口問:「爸,理事會會怎麼處決叔叔?不會讓他死吧?」

  雖說閆銘知道他做了很多傷天害理的事,可真想要他會死,他仍是有點……

  閆如海沉著一張臉,目光幽暗地說:「不清楚,一切都看理事會的意思。他做了那麼多錯事,也該到受懲罰的時候了。」

  閆家父子對話間,理事會的委員已經悄然走到了另一個犯案人,前任代理者付望的身前。

  付望認錯態度很好,並沒有一絲掙扎抗拒,他只是向兩位委員請求:「我願意跟你們走,不過在此之前,希望你們能成全我一個願望,之後我就任你們處置。」

  閆如海也走上前,對兩位委員說:「我之前跟你們提過這點,這也是我輔助你們捕獲自己弟弟的條件。」

  就是因為閆如海答應了付望,能夠幫他實現這一願望,所以付望才會倒戈,願意協助閆如海跟他演這場戲,引出了閆如江,從而徹底幫閆銘清除了危險。

  兩位理事會的特約委員,毫不猶豫地沖著閆如海和付望點頭。顯然他們之前都已經協商好了,一切都進展得有條不紊。

  在閆銘鬆一口氣,打算圍觀看熱鬧的時候,不想閆如海和付望一起走到了他的面前。

  閆如海用從未有過的鄭重態度,徵詢閆銘問:「要幫付望實現願望,需要你的幫助。你願意嗎?」

  閆銘受寵若驚:「靠我……我可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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徒弟總想把我掰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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