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枉顧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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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行也算是解決了一件大事，鳳容止和陳曉蕊雖說對此事感慨頗多，卻還是覺得這少年該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
結案的案卷上，結果也是鳳容止親手寫上去的。
心中有悔，自盡而亡。
雖說李守義這個城主將自己的富貴藏得很好，卻還是瞞不住鳳容止的暗衛，夜探一次便將他的家當看了個一清二楚。就只是那些家當，便能抵得上半個王府，若說是背後沒人護著，他定然不信。
只因不知道這背後之人是誰，鳳容止也並未打草驚蛇，只是讓曲臨前去敲打一番，殊不知他們還未回到王城，李守全便已經和皇后告了狀。
皇后心裡早就對鳳容止有所不滿，尤其是這回將巴奴族公主許配給鳳容止，明裡不好說，便只能和漪瀾議論。
「不是我多心，而是皇上偏心！巴奴族公主許給鳳容止，此次芒城平亂也交給他，我在他面前提起呈兒，他就說呈兒識大體，知道該做什麼，知道歸知道，也得有機會才行啊！真是不知道他心裡到底是怎麼想的，究竟打算把這江山交給誰。」
「娘娘，此事您著急也是沒用的，皇上向來都有自己的心思，最是厭煩旁人頂撞，此次李守義遞了信來，不如我們就直接將此事捅出去，讓皇上自己定奪。」
漪瀾自幼便跟著沈吟晴，在這宮裡也混成了一個姑姑，畢竟是皇後身邊的人，在下人堆里也是高出一頭的，而今也是敢做主子的主了。
沈吟晴低頭看著手邊的信，當即便冷笑出聲，將手上的一枚戒指隨手給了漪瀾，拉過她的手親手為她戴上。
「漪瀾，在這後宮中二十幾年都是你陪我走過來的，我早就把你當做自家人了，雖說不能放你出宮，但卻絕不會虧待了你。而今呈兒能不能登上皇位，就只能看我們了。你且去見皇上，就說我身子不適不能一同用午膳了。」
憑藉著常年身處後宮練就的手段，沈吟晴成功的讓鳳擎天在不經意的情況下發現了那封信。
鳳容止和陳曉蕊回到王城后便直接入宮復命，半路崴了腳的沈雪嬋則是一道跟了過去，誰知才一進殿，鳳擎天便直接將手裡的奏摺朝他扔了出去，奏摺邊角都是硬的，加上鳳擎天的力道，當即便砸的鳳容止額角紅了一片。
未等鳳容止詢問，鳳擎天便是氣憤的起身上前訓斥起來。
「你還有臉回來？聽說你本事大了不少啊，竟敢越過芒城城主獨自審案，還讓兇手死在你院子里？你知不知道芒城的人怎麼看你？那李守全都說你專斷獨裁殘暴不仁，私自殺了那兇手！」
看來這位城主詭辯的本事倒是不差，竟然扭轉是非到這種地步。此刻鳳擎天正在氣頭上，還是不要和他頂嘴的好。
鳳容止沉默不語，陳曉蕊正打算開口卻被鳳容止緊緊握住了手，因為衣袖的遮掩，這個動作只有他們彼此知道。沈雪嬋只當做他們二人不知道該如何回答，當即朗聲辯解。
「姑父，不是這樣的，容哥哥獨自審理案件是因為那城主裝病推卸責任，當時兇手已經抓住，若再耽擱便會誤事，所以他才獨自審理此案，兇手的死因是自盡，和容哥哥更是沒有半點關係。」
「嬋兒，你自小懂事，朕早就把你當做女兒看待，只是你不能一味偏袒他，不然日後誰也管不住他了！他原本就是過去平亂，過去保護你的，結果呢？芒城更亂，你也沒護好，你自己說，你的容哥哥該不該罰？」
陳曉蕊咬著牙跪在地上在心裡叫囂了無數遍，恨不得把這個偏聽偏信的皇帝給扯下來揉成一團丟的遠遠的！竟敢打她的容容！
鳳容止抬起頭正視著鳳擎天，一字一句的回答。
「兒臣沒錯，是父皇您當初教授兒臣事急從權，兒臣不敢違背，可終究是抵不過您的成見。既是父皇心中已經有了定奪，兒臣無話可說。」
「成見？你是我兒子，我能不盼著你好？是你自己行事不妥鬧得芒城滿城風雨，鬧著要到王城來呢，我幫你善後，反倒錯了？好，你不說話也好，朕知道你固執，那就不必說了，到祠堂去跪著！誰都不準關門！」
說完，鳳擎天便是氣急敗壞的離開了大殿。這件事說到底還是李守全謊報軍情，因為離的遠些，鳳擎天也被蒙在鼓裡罷了。
鳳容止也不是第一次受罰，況且只是跪著，倒也沒事。若無其事的站起身撣了衣袖就往外走。
沈雪嬋知道這種事還是要求皇后才管用，當即便起身離開，而陳曉蕊則是一路跟著鳳容止，扯著他的衣角不鬆手。
「頭上都腫起來了，疼不疼？什麼事兒啊......竟然罰你跪祠堂，沒事，我陪你一起跪去。」
「小時候，他一直向著我，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就全都變了。好像我做什麼都是錯了，你來之前，我還挨了一頓戒鞭，他總是問我知不知錯，卻從不問我疼不疼。」
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小，鳳容止也苦笑著扯回自己的衣袖，回頭看著陳曉蕊。
「自己回去吧，曲臨和雲心在宮門口等著。雪嬋想必是去求情了，今晚肯定能回去。」
好啊，原來還有老情人幫你......原本準備了不少安慰話語，只這一句話就憋了回去，裝作毫不在意的模樣轉身就走。說話的語調也變得陰陽怪氣。
「行，我走，自己等你的雪嬋吧。」
鳳容止看著陳曉蕊的背影漸行漸遠，卻是笑了起來，這小丫頭好像一直很喜歡他，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大抵是入府之後的某一日？
總之這個半截闖入他生活的小東西似乎有著某種極為特殊的魅力，即使她容貌不算出挑，身材也很一般，和什麼溫柔賢淑端莊嫻雅完全不沾邊，卻還是可以隨時隨地的牽動他的心。
而他呢，究竟是怎麼看待她的？
不是動心，不是厭惡，或許就是因為捉摸不透，所以越來越被吸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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