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1章 一死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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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戎卿雲一臉黯然，身邊的婢女瑰兒也跟著擔心，趕緊出聲勸慰。
「姑娘，您現在可不能生氣，之前御醫還囑咐，生產就在這幾日了，讓您一定別憂心也別害怕。那些事不過是口口相傳，不知道拐了多少彎子，不可信的。」
瑰兒原本是東宮做雜事的，只是因為戎卿雲有孕，需要人手才被臨時派來照顧她，從前，戎卿雲是不要人伺候的。
那樣傲氣的一個女子，而今卻要為了所謂的愛折腰，心裡大抵也是不好受的吧。
「瑰兒，殿下回來，讓他來我房裡一趟，就說我有事和他說。」
「是。那奴婢先扶著您回去休息。」
不多時，鳳雲呈回到東宮，原本打算直接去找陳曉蕊，卻被瑰兒半路截住，帶到了戎卿雲的房間。
鳳雲呈待戎卿雲雖然溫柔，但卻少了深情。
「小傢伙又鬧你了？算起來也沒有幾日就該和他見面，你也不必受苦了，瑰兒說你找我有事，可是要給小傢伙添置些什麼？這些事你做主就好，不必......」
尤其是陳曉蕊住進東宮后，他們的每次對話都變得枯燥無味。戎卿雲知道這是為什麼，深吸一口氣起身上前，握住鳳雲呈的手低聲懇求。
「殿下，避免戰火自然是好的，但您不該答應割地......您未曾上過戰場，不知道我們的邊境是多少人的命和血換來的，還有我們的百姓，若是那兩城歸屬巴奴族，那他們便都是巴奴族的奴隸了！」
若是換做從前的鳳雲呈，大抵還能聽得進去，但此刻，他更在意自己的感受。見戎卿雲如此和他說話，他也是一時間來了氣，收回手振袖起身，淡淡回答。
「都已經說出去的話如何收回？不過兩城而已，大不了日後再攻下幾個小國也就是了。你當初嫁給我的時候，可曾說過會聽我的話，尊重我的決定，現如今，都忘了？」
看著眼前的鳳雲呈，戎卿雲幾乎不敢相信那是曾經溫潤如玉的鳳雲呈。再說什麼都是多餘，不如不說。
戎卿雲退回床榻邊不再言語，鳳雲呈也快步除了院子，陳曉蕊看著眼前的這一幕，只覺得物是人非。
「唉，這倆人已經到了吵架的地步，我還以為他們的關係不錯。等小寶寶出生，大概就能緩和一點了吧？」
陳曉蕊支著下巴看著全息影像上兩人的模樣，低聲念叨著。不多時，鳳雲呈便走了過來，那滿臉的笑意和見戎卿雲時完全不同，就連坐下身的位置，也是在陳曉蕊身邊。
「蕊兒，怎麼看起來無精打採的？是不是在這宮裡呆的久了有些無聊？我都忘了，你可是十二歲就敢上馬追羊的，今日陽光正好，不如我們去馬場看看？我已經和陳敘說好，過幾日一同去巴奴族，隨後帶兵清理了鳳容止那傢伙之前留下的人馬，局勢混亂得很，不能帶你去。」
「所以打算趁著還沒走好好補償我？好，我接受。」
陳曉蕊盡量裝出陳蕊兒的模樣和鳳雲呈周旋，儘管她心裡惦記著鳳容止，卻也只能盡量討好鳳雲呈，等待著他的離開，然後想辦法去救鳳容止。
小碎並未顯露身形，只是出聲提醒了陳曉蕊。
「主人，最後一個任務，救出鳳容止，幫助他登上皇位。完成之後，我們就可以回現代了，無論在哪裡，小碎都會是您最出色的管家。」
回現代么？陳曉蕊現在一點都不想，她只想見鳳容止，想確定他是否平安。
馬場離得太遠，根本無法開啟直播，小碎也用不上，陳曉蕊盡量放縱自己和鳳雲呈相處，而此刻的東宮內，卻是亂成一團。
「御醫呢？御醫都去哪了？太子妃要生了，流了好多血！」
「皇上的情況不大好，御醫已經全都被召回太醫院會診了，只剩下一個穩婆，因為要瞞著陳姑娘，幾日前就出了王府回本家等消息，已經派人去請了！」
「孩子太大，怕是難產，看情況明明是昨日就開始宮縮，怎的這會兒才叫人？」
房間內的床榻之上，陪在戎卿雲身邊的只有瑰兒和一個老嬤嬤，而此刻，她的氣息已經漸漸微弱。
「一定......保住孩子。」
東宮內混亂了幾個時辰，此後，只傳出一個消息。
「太子妃，薨了。」
襁褓中，一個胖乎乎的小男孩啼哭不止，瑰兒抱著孩子不知該如何是好，只是跟著一個勁兒的哭。
待到陳曉蕊和鳳雲呈攜手歸來，就只看到眼前這幅光景。
瑰兒見了陳曉蕊，便直接將孩子交給旁人，上前指著陳曉蕊哭喊。
「就是你整日勾著太子殿下，才害的太子妃難產而亡！她多好的一個人，深夜肚子疼都要攔著我別去找太子殿下，說怕擾了你們，明日再去......娘娘臨盆，偌大一個東宮連個御醫都沒有！一定是你想害死娘娘！」
死了？昨日那個還在房間里給孩子綉肚兜的戎卿雲，竟然死了？陳曉蕊不敢相信，但看著瑰兒和眼前的東宮，她不得不信。
她害的最愛之人入獄，害的身邊姐妹慘死，這難道就是她不願回現代的報應？
恍惚之間，陳曉蕊竟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蕊兒！」
鳳雲呈及時抱住她往回走，腳步終究還是頓了頓。
「太子妃為本王生下麟兒，勞苦功高，依禮厚葬，入宗祠。」
即便是死了，也還是能讓他的心尖痛一痛，換來他一輩子的惦記，是不是也夠了？
誰也不知道，戎卿雲走的安詳，是笑著的。
次日，皇宮內，鳳雲呈拜別鳳擎天。
「父皇放心，兒臣此次出使巴奴，一定會換來您想要的結果。」
出宮時，端延和鳳雲呈是和陳敘一道走的，端延看著東宮方向，低聲問了一句。
「殿下不打算和陳姑娘道別嗎？此去時日不短，傳信也很慢。」
鳳雲呈只是笑著搖搖頭，看向東宮方向的目光中滿是深情，就像許多年前，他離開時一般。
「我和蕊兒之間不必告別，也從未有過告別，她會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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