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轉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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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這——」縣令夫人臉色一變，轉身撲倒在縣令的懷裡，嚶嚶嚶哭了起來，「老爺，有人要害妾身，老爺，您可要為妾身做主啊老爺嗚嗚嗚……」
她哭得梨花帶雨，我見猶憐，更何況縣令。
只見縣令滿臉心疼的把縣令夫人抱在懷裡：「好，好，一定徹查。我一定不會饒了那個人的！」
「其實這件事倒也不難。」沐小染一臉自信的說道，「敢問夫人，這藥膏除了您以外，可還有誰接觸過么？不過一夜之間，有機會動手腳的人肯定是碰過這藥膏的人。」
「這……這藥膏我不曾假以外人之手，除了妾身之外……就只有……」
縣令夫人若有所思的說著，聲音忽然小了下去。她猛地轉過身去看自己身後的那個小丫鬟，小丫鬟的臉色在沐小染說出推斷的時候就已經驟然煞白慘無血色，這時候見縣令夫人轉過來看向自己，哪裡還敢分辨什麼，唰的跪了下去，砰砰砰的磕頭。
「夫人饒命！夫人饒命！奴婢、奴婢只是一時鬼迷心竅！奴婢再也不敢了夫人！」
沐小染撇撇嘴。
果然，做壞事還是要心理素質好才行……
她這麼想著，忽然聽見外面傳來一陣吵鬧的聲音，伴隨著砰砰幾聲，幾個穿著差役服的人從外面橫著飛進來。
差役落地發出砰砰砰的聲音，外面傳來驚慌失措的尖叫聲，伴隨著木棍打在肉體上的悶響，誰都能聽出來外面肯定發生了什麼。
「怎麼回事？！」縣令猛地從凳子上站起來，氣憤的扯著嗓子，「難不成竟然有人敢在縣衙鬧事不成！」
又是兩個人橫飛進來，重重地落在地上發出令人牙痛的動靜，然後呻吟著發出痛苦的聲音。
「鬧事卻是不敢。」緩步踏入大堂，來人冷冷的說道，聲音低沉磁性，「只是煩請縣令大人把我妻交出來。」
是方靖！
沐小染愣了一下，隨即臉一紅，她意識到對方是因為自己才會來到這裡大打出手，不由得就感到羞澀。
「你……你怎麼來了？」雖然已經知道方靖是為什麼來這裡，但沐小染還是要故意問一句。
「我來接你。」
並沒有體會到沐小染這一番心思，方靖沉聲說道。
他回到家就聽見方乾和方怡說沐小染被縣衙的人帶走了，按理說他並不是這麼衝動無腦的人，可是這股騰升的無名火竄的老高，讓他一時間也顧不得什麼，直接就沖了過來。
「我沒事的。」沐小染美滋滋的躲到方靖身後，行動間撕扯到屁股上的傷勢，不由得嘶嘶倒吸冷氣。
聽見沐小染忍痛的聲音，方靖的臉色驟然暗沉下去，他手裡拿著不知道從那個差役那裡奪過來的水火棍，此刻手掌突然用力收緊，竟然把堅硬的棍子捏出了兩條縫隙。
「敢問縣令大人，不知我妻子犯了何等罪過。」
方靖冷冷的質問道：「若是我妻子有什麼罪過，也該是三堂會審定罪之後才能用刑，你卻直接欺負她這樣的弱女子，可是等同於使用私刑的。」
弱女子……看著自己肥碩的身形，沐小染都忍不住汗了一個。這個形容詞她自己都不敢用在自己身上，也虧得方靖能夠面不改色的說出來。
「放肆！大膽狂徒！本官如何行事還不用你來教導！」縣令拍著桌子，怒斥著站在下面的方靖，「竟然敢擅闖縣衙！又打傷官差，你可知這是誅九族的大罪！」
聽到這話的方靖眉毛都沒抬一下，冷冷的回答：「不知道。」
縣令被他這話嗆住，看起來似乎是想讓差役把方靖抓起來，可是環顧四周，地上全是躺著的差役，哪裡還有人敢上前對方靖動手。
這樣的情況裡面，縣令臉上便有些掛不住了。
唉，這就太剛了兄弟。有點擔心方靖太過強硬得不到好，沐小染連忙抓住方靖的衣袖扯了扯：「語氣別這麼沖，都是一場誤會，縣令大人已經明察秋毫準備放過我了。」
她故意放大了說話的聲音，語氣聽起來誠摯又感激，方靖莫名的挑了下眉，不知道是不是對沐小染這種識時務為俊傑的態度有意見。
總之縣令卻是被沐小染的話給捧開心了。他捋了捋鬍子，老神在在的拉長了語調：「嗯……不錯不錯，你這婦人倒是慣會說話的。」
「既然我夫人的臉與你無關，你又替我抓到了試圖謀害我夫人的兇手，本官便饒你這一次無心之失。」
「多謝大人！多謝大人！」沐小染立刻眉開眼笑起來，連連朝縣令道謝，說著又面露遲疑，「可是我夫君……」
方靖哼了一聲。
「至於你夫君么……」縣令遲疑了一下，他原本是不準備饒過這個竟然敢踐踏自己尊嚴的人的，可是整個縣衙的差役都打不過他，能怎麼辦？
但如果就這麼輕而易舉的放過了這個男人，他豈不是太沒有面子了。
「老爺……」就在縣令進退兩難的時候，旁邊的縣令夫人又軟綿綿的纏了上去，勾著縣令的手，吐氣如蘭，「這二位伉儷情深倒也難得，更何況這婦人對她夫君一片深情……妾身的臉還要指望這位夫人呢。」
最後一句才是重點。
被自家夫人提醒，縣令驟然反應過來這件事。他愛重自家夫人貌美，雖說普通的大夫也不是治不了，但能早一天自然是有早一天的好處。
這麼想著，縣令重重地咳了一聲：「既然如此，我便聽夫人的。那婦人速速把你的藥方子拿上來，看在你盡心儘力替我夫人診治的份上，我便饒了你夫君。」
「是。」沐小染咬咬牙應了，「草民這就將藥方送給夫人。」
她算盤打得好，這藥膏又不是什麼非常難做的東西，送給縣令夫人既能保護自己兩個人的安全，又能博得對方的好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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