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言覓
17.25
沐小染準備著手開一家衣服店，但又不希望想外面其他的成衣店那樣。
將衣服疊好整整齊齊的放在柜子上，這樣極不方便客人觀賞，也容易對衣服造成損壞。
沐小染決定做幾個模特模型，就像在現代大都市的商城裡那般，將服裝的美盡數展示在大家的眼前，也可以讓大家更直觀的感受這件衣服。
如此打算著，沐小染就畫好了一份模特模型的圖紙，將圖紙交到了方靖的手上。
「你去找村裡的木匠，讓他照著這個做一份。」沐小染對方靖說道。
「這是什麼？」方靖之前從來沒有見過像這樣的東西。
「人造模特。」沐小染笑道，「等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沐小染囑咐方靖道：「如果木匠也問你的話，你叫他別管太多，只需要照著這圖紙上畫的去做就是了，所有需要的數據我都標在上面了。」
雖然還不太明白沐小染話里的意思，但方靖還是拿著圖紙出門去了。
見模特模型這件事情安排妥當了，沐小染將設計好的成衣設計稿交到了綉娘手裡。
沐小染這次畫的是一件蘿莉裝，下半身是三層的棉麻制蓬蓬裙，上身有點女僕裝的感覺。
綉娘看了圖紙之後，愣的是半天都說不出話來。
「這一次的衣服製作可能會比較繁瑣，有很多細節方面都需要注意一下。」沐小染向綉娘們認真叮囑道，「所用到的衣料也都偏貴，有的紗料也輕薄的很，一不小心可能就會損壞，所以你們下手的時候都留心注意一點。」
雖然該說的都說了，但沐小染還是放心不下。
也擔心這些設計圖紙會被人偷偷盜出去，所以在樣式正式做出來之前，沐小染都沒有離開過她們半步。
不覺半日便過去了，下午時分有人陸陸續續找上門來。
「方夫人，我們知道你衣服還沒有走出來，現在過來是想打聽一下這次的衣服是個什麼風格。」一位婦人向沐小染說道。
這位婦人算的上是沐小染的熟客了，之前買過了好幾件衣服，對於沐小染賣衣服的流程還是比較清楚的。
沐小染想了一下，用她們能夠聽懂的語言表述出來：「這一次比較偏可愛和宮廷風，適合居家出遊宴會。」
「有小孩可以穿的嗎？」婦人向沐小染問道，「如果是這樣的話，我想為我家姑娘也定一套。」
「可以定做。」
聽沐小染這麼說，婦人便吩咐下人將衣服的錢交給沐小染，說是要定兩件。
「我現在還沒有開店，」沐小染猶豫了一會兒，「這樣吧，我先收你的定金。等到快要做好的時候，你再把剩下的錢交給我。」
婦人覺得沐小染說的有道理，點頭同意了。
在這婦人付了定金之後，其他人也都紛紛定起了衣服。
一個下午下來，沐小染就收到了七份訂單。
見時候也差不多了，沐小染想到了白氏催促自己去自己大侄子沐河婚宴一事，便就告訴了方靖。
「我陪你一起去。」擔心沐小染在沐家受人欺負，方靖便就同沐小染一起去了。
來到沐家之後，沐小染隱隱約約察覺到哪裡不太對勁。
新娘子過門的時候，並沒有看到女方的人。
花轎後面也沒有紅妝相配，顯得有些孤零零的。
最重要的，是連迎接新娘的人都沒有。
新娘是自己一個人下了轎子，走進的門。
瞧著新娘跨過了門來，沐小染注意到了新娘的肚子有些大。
「她懷孕了？」沐小染有些驚訝。
一旁的客人聽了，無奈的搖了搖頭，說道：「是啊，這方氏還真是可憐啊。」
「可憐？」聽到客人說話這樣的語氣，沐小染有些不太明白。
客人長嘆了一口氣，繼續說道：「誰知道那個沐河用了什麼見不得人的方法，叫言覓給懷上了孩子，這才叫這個姑娘嫁進了沐家。」
「原來是這樣。」沐小染有些同情起了言覓來。
「不僅如此，」「客人告訴沐小染，「他們不僅把她給搶了進來，還四處跟人說言覓是個不知廉恥的女人，為了嫁進他們沐家特意爬上了沐河的床。說什麼要不是看在她肚子里懷孕的份上，他們才不會讓這姑娘進沐家的門！」
「簡直是太過分了。」沐小染不禁為言覓抱不平了起來，「怎麼反咬別人一口，爬上沐河的床？」
聽到這句話，沐小染覺得有些可笑。
這沐家也不是什麼達官顯貴人家，說富裕也不富裕，甚至還有點窮。
並且看沐河那樣子，感覺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沐小染實在是想不出有什麼理由能讓一個姑娘家的爬上他的床。
「就仗著這樣的話，沐家就連彩禮錢都是沒有給的啊。」客人擺了擺手，不願意再多說了。
怕是再這樣說下去，自己也會忍不住為他傷心落淚了起來。
「沒有給彩禮錢？」沐小染有些難以置信。
不管是怎樣，給彩禮錢是必須的，可白氏連這點禮數都沒有盡到。
「這錢又不是你給，你說的自然是輕巧。」聽到了沐小染與旁人的對話，白氏走了過來，沒好氣的說道，「要是你這麼心疼她的話，你自己貼錢給她當做彩禮錢啊，我又不會攔著你。」
「你！」見白氏說話如此刻薄，沐小染甚至都想要爆粗口。
可奈何白氏是自己名義上的母親，沐小染也就只得作罷。
「你很閑嗎？」白氏瞧了沐小染幾眼，「還有空關心別人？既然這樣的話你去廚房幫幫忙吧。」
「我有腿上，行動不方便，做不了菜。」沐小染果斷拒絕了。
如果是別惹的話，沐小染或許還會去幫忙下廚。
可看到白氏這樣的嘴臉，沐小染是一肚子的氣，哪裡還有心思做飯。
「呵呵。」白氏冷笑道，「我發現你嫁到方家之後整個人都不一樣了啊。還當真是變的嬌貴了起來，不就有幾個錢了嗎？」
沐小染深吸了一口氣，強做微笑對白氏說道：「對，沒錯。我現在是有錢了，可我的錢不是在路上撿回來的，都是我辛辛苦苦賺回來的，我心安理得。」
「倒不像有些人，見不得別人好，只會嘲諷。」
「你這個不孝女！」見沐小染竟然敢和自己頂嘴了，白氏氣的直咬牙。
如果不是這麼多人的話，很可能就會動手打沐小染了。
沐小染不願與白氏爭執，看都沒有看白氏一眼就離開了。
這是沐小染第一次正兒八經的來到沐家，上一次只是來要回屬於自己的東西，也沒有怎麼好好看過。
不覺走到了後院，忽聽到一扇門後傳來一聲巨響。
沐小染連忙推開了門，上前查看，竟發現有一個女人想要上吊自盡。
沐小染見了，連忙將女人抱了下來。
女人連續咳嗽了好幾聲，過了好一會兒才緩過神來。
「你為什麼要救我？」女人說完，低聲啜泣了起來。
「你這是所為何故？」沐小染向女人問道，「活著難道不好嗎？非要尋死覓活的，今日是你的大好日子，你這是何苦呢？就算不是為了自己著想，也要為了你肚子里的孩子著想啊。」
那女人穿了一身紅色婚服，乃是沐小染的侄子沐河今日剛過們的未婚妻。
「我的孩子？」聽沐小染這麼說，言覓無奈的笑了起來。
與其說是笑，倒更像是哭才對。
「要是讓我日後繼續像今日這樣不受重視，被人這般欺辱的話，我還不如不活了。」言覓大聲哭喊著。
「到底是發生了，你先告訴我。」看到言覓這樣，沐小染也急了。
言覓看了沐小染幾眼，言覓是認識沐小染的，她是沐家的人，言覓不知道能不能夠信任她。
沐小染看出了言覓的疑惑，拍了拍言覓的背安慰道：「別擔心，我與娘家素來不和。今日要不是沐河成婚，我也不會來的。」
聽沐小染這麼一說，言覓稍微安心了下來。
沐小染繼續說道：「如果你對沐河無意的話，不如和離？」
「和離？」沒想到自己的嫂子竟然給出了這樣的建議，言覓這才是知道了沐小染剛剛說的話是真的。
見沐小染說話如此坦誠，言覓也就決定將事情都告訴沐小染了。
「我本就對沐河無意，那日走在街上的時候，碰到了醉酒的他。他就強行將我給擄了去，把我……」說到這裡，言覓又哭了起來，「這才導致我懷了孕，我的名聲也就此敗壞了，家人說我有辱門楣，將我賣到了這沐府里來。」
「沒有想到竟然是這樣的。」沐小染暗暗罵起了沐河來，「這簡直是欺人太甚。」
「如此也就罷了，」沐河接著說道，「我本想著依著孩子，在這裡活下去也罷。可剛剛被沐河他們百般羞辱，說是我勾引的沐河，我就是心理有冤屈，可也沒地方說啊。」
沐小染知道，就算言覓繼續在這裡隱忍著，終究也是受氣的命，日後的生活肯定是沒有指望的。
「那我問你一句，你老實回答我，你對沐河有感情嗎？」沐小染向方氏問道。
「沒有半點情誼。」方氏緊握住了拳頭，「我只恨自己怎麼就遇見了他，不然我也不會落到今日這樣的地步。」
見方氏當真是與沐小染沒有半點感情，沐小染也就接起了先前說的話：「既然如此的話，和離可願意？」
方氏有些猶豫了起來：「這樣真的能行嗎？」
「這是我目前能夠想到的最好的辦法了。」沐小染皺著眉說道，「依我對沐河的了解，就算你現在勉強與他度日，到最後只怕是他會到處拈花惹草，甚至是休了你。」
「與其這樣，倒不如先一步離開他，省的後來受那麼多的氣。」這些都是沐小染的真心話。
「那這孩子呢？」方氏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不管怎麼樣，孩子都是無辜的。」
「都到現在這個地步了，你還想著孩子。」沐小染無奈的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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