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考得榜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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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沐小染跟方靖領著方乾先去看了方怡，趁著開課前一會的工夫將早早起來做好的糯米糰子交給她。
能夠再次吃到糯米糰子，方怡高興壞了，吧唧一口親了下自家娘親。
「哥哥童試要加油！娘親也辛苦了~」
沐小染高興的笑了笑：「你這小嘴怎麼突然變這麼甜？好了，快進去吧，一會先生該找不到你們了。」
方怡歡快的點點小腦袋，剛轉身走了兩步，又回過身道：「對了娘親，上次我把糯米糰子分給大家嘗嘗，他們都還想出銀子買呢！」
「娘親知道了，你快些進去吧。」沐小染一邊催促著，一邊又覺得十分不舍。
看著兩個歡快的背影走進學堂，沐小染不自覺的輕嘆了聲。
「怡兒還這麼小，正是跟在娘親身旁玩鬧的年紀，要是我能多陪在她身邊照看著就好了......」
一旁的方靖察覺到她眼中的不舍，心中暗暗有了猜測，此時的他卻也只能輕拍拍她的肩膀表示安慰，其它的話多說也無益。
之後倆人便送了方乾去考院，考院門口聚集了不少人，幾乎都是父母送著孩子過來參加童試的。
在這人當中，有人出身寒門，也有人一出生起就是含著金湯匙的，衣著打扮差距明顯。
一群孩子當中，竟屬方乾的年齡最小，其他的單單隻是個頭都比他高了許多。
「喲，孩子這麼小也送來童試？這麼小識得幾個字？怕是連筆桿都握不穩吧？」
人群中，一身著華貴的貴夫人忽然出聲說道，緊接著其他人的目光便都湊了過來。
秉著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心態，周邊有不少人出聲附和著，就好像他們的孩子都能考中，而方乾卻考不上一般。
沐小染懶得搭理這種莫須有的對比，她對方乾說了聲「儘力就好」，接著便目送著他的背影進了考院。
考試期間，沐小染夫妻二人都在考院外面等著，一刻也不敢離開，生怕方乾出來后看不見倆人。
會考的時間總共是一炷香，一炷香很快燃盡，隨著考官的一聲交卷，考生們也紛紛停下了筆，有些考生卻是急的焦頭爛額，緊著收卷的空隙能多寫一個字就多寫一個字。
很快，沐小染便從陸陸續續走出考院大門的考生身影中，看到了方乾。
「娘親。」方乾乖巧的喚了聲。
「辛苦了，娘這就帶你去吃些好吃的！」
方乾搖搖頭：「一會的名單便會公布出來，我想在這裡等著。」
一家人辛辛苦苦為他付出了這麼多，他實在是太想儘快看到結果了。
方靖笑了笑，他能夠體會方乾的心情，便指著對街上的一家飯館道：「那我們就現在那湊合一頓，等吃完之後，結果差不多也該出來了。」
今天飯館的生意很好，要是沐小染一家三口再晚些進去，怕是就沒有位置了，來的幾乎也都是在此等候童試結果的。
好巧不巧的，那貴夫人跟她的兒子也在。
這一會的工夫見了兩次，貴夫人自是沒忍住炫耀：「我家這孩子苦讀十年寒窗，一會放榜出來定是第一！」
話音剛落，有人唏噓，有人吹捧，誰還不希望自家孩子都能上榜？只是這結果還沒出來，也沒幾個人敢說大話。
貴夫人又轉頭看向沐小染一家，眼底的輕蔑絲毫不掩飾：「這童試可不是參加了就能有的，要從小就讀書！」
後面半句話的字音被刻意咬重，其中的潛意思再明顯不過了，無非就是在貶低窮人百姓家的孩子不配讀書，還異想天開想要考取功名之類的。
這下沐小染是真的無言了，她只當沒有聽見，也無需去爭這些有的沒的，能不能考中，等到結果出來了便知。
午飯過後，沒一會就聽到外面傳來了敲鑼聲。
有人喊道：「放榜了！放榜了！」
此話一出，飯館內的人也顧不上再嘮嗑了，匆匆拉起自家孩子的手，就朝著考院門口跑去，就好像只要晚了一會，名字就會從那榜上消失一樣。
「找到了！乾兒的名字在這！」沐小染高興的指著中間最上排的那個名。字，同時方乾的眼睛也一亮。
他考上了！他真的做到了！
周圍有人過來道喜，沐小染也一一回了過去。
「怎麼會！一定是弄錯了，怎麼會沒有我兒子的名字！」貴夫人忽然撒潑一般的叫了起來，十分不相信眼前的事實。
只是她已經看了好幾遍了。
貴夫人又指著方乾道：「這麼個小不點都能考上，為什麼沒有我兒？！你們一定有問題！」
見又被糾纏，沐小染也不忍了，直接回道：「這位夫人，你若是對童試抱有不滿，那便去問考官，在這裡胡攪蠻纏什麼。」
「就是啊，哪有這樣的人，看著還是個讀過書的富家人......」
周圍有人開始對她指指點點起來，氣的貴夫人拽著自家大胖小子就走。
回到客棧后，童試上的名次很快便傳了開來，作為首榜的方乾自然成了不少人恭賀的對象，就連客棧掌柜的都不停的稱讚他。
小小年紀就能有如此成就，即便是沐小染都覺得不真實。
晚上，沐小染無比欣慰的道：「娘親說過，你能不能考上都好，但是如今你考上了，那你能告訴我當初為何要偷偷報名嗎？」
那時候她怕給他太多的壓力，所以就一直沒問，但是現在的時機顯然已經成熟了。
方乾微低著頭，有些不好意思的道：「乾兒想為爹娘分擔一些，考了童試就可以幫人抄書賺錢了......」
到時候他就可以賺錢了，爹娘也就不用再那麼辛苦。
聞言，沐小染鼻頭一酸，眼眶也止不住的紅了起來。
「你還小，這些擔子都不用你來背負，知道么？」她只覺得又難過又感慨方乾太過懂事。
懂事的讓人心疼。
童試結束后，一家人便回了鎮上。沐小染第一件要做的事就是拎著賀禮去陳先生家道謝。
方乾能有今天的成就，作為教書的陳先生自然也上了不少心，平時也沒少監督他好好讀書習字，也算是費了不少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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