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 朝廷徵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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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靖就那般靜靜的倚在門邊，一瞬不瞬的看著她，直到她完全忙完手中的事情。
許久過後，他才淡淡的問：「忙完了？」
沐小染心虛的點點頭，最近這段時間以來，方靖被她冷落的都開始有怨氣了。
看著男人一步步朝著自己走來，她不由得咽了咽口水，總覺得待會會被好好的「蹂躪」一番。
她訕訕一笑，不著痕迹的往櫃檯裡邊挪著，刻意轉開話題道：「最近忙的連這賬都忘記做了，你看看，這亂七八糟的。」
沐小染抖了抖賬本，剛要提筆裝模作樣的寫著什麼，就被男人一把擁進了懷裡。
「！」這猝不及防的一個擁抱使得她心下一驚，隨即便是瘋狂的心跳撲通聲。
「那個......咱們還在鋪子里，門也沒關......」
大街上人來人往的，要是有客人突然進來了怎麼辦？他們還要不要做生意。
方靖就只是擁著她，抵在她脖頸間的下巴也只是輕蹭了蹭，並沒有繼續下一步的動作。
「近些天都沒好好的抱過你，讓我好好抱一會兒。」
他的嗓音低沉，卻帶著一種莫名的心安，沐小染只要被他這樣輕輕的擁著，就好似沒有任何煩惱了般，街道上的車流人行似乎也都無法在她的眼中駐足。
此刻，她的世界中只有他。
不知抱了有多久，倆人這才不舍的分開來。
與此同時，街道上忽然傳來官兵敲鑼的聲音。
「朝廷徵兵，凡年滿十六及三十五以下的皆可參軍！家有一雙兒子的便得去一人！新婚者可避免，已成婚並且家中有孩子，滿足條件者必須參軍！」
官兵每說完一句，便會敲一次鑼鼓，一直等走到街頭的告示欄旁，將手中早早擬好的告示貼上，才領著剩下的官兵遠遠走去。
沐小染面上不由得多了幾分詫異：「徵兵？朝廷怎麼會在這個時候徵兵？而且聽剛才那人所說，似乎還是強制性的。」
這麼看來，方靖的條件幾乎雖最合適的那種。
她眉頭一皺，有些緊張的抓住他的胳膊，搖頭道：「不行，你不能去參軍，你若是走了，那乾兒跟怡兒怎麼辦。」
朝廷這個時候強制徵兵，有極大的可能是要打仗了，這打仗少說也得要個兩三年才能回來，即便是只需要更短的時間，可......不得不說到了那時候也得有命回來才是。
「別怕，總能找到法子的。」方靖溫聲安撫道，「眼下我名義上還在官府當差，應當不會那麼早就找到我這裡來。」
「話雖如此，可是我還有些不安心。」沐小染也不知道心底這種莫名的恐慌，她總覺得事情不會就這麼簡單。
果然，待到臨晚的時候，衙門那邊就傳來了消息。
說是二皇子要納朱麗花為小妾，擇日起便得進京，並且還得由方靖親自護送。
在這種時候接到這個差事，即便是沐小染也都說不上來好壞。
衙門的同僚說，只要接了這個差事，就可以免去參軍的風險，若是不領，那便有很大的風險會被強制參軍。
這其中的利害關係，還得由他們夫妻二人自行斟酌，他一個外人也說不上來什麼。
「二皇子要將朱麗花收進府上，那朱麗花是什麼反應？」趁著同僚還沒走，沐小染便隨便打聽了幾句。
同僚「嗨」了一聲，隨即說道：「她一個員外的大小姐還能有什麼反應，就算她不願意，那朱員外也不會順著她的心意，畢竟這可是會掉腦袋的大事！」
到底是把女兒送過去，還是要讓全家給她陪葬，不用問，朱員外已經選擇了前者。
「你們想好沒有？要是想好了，便跟我說一聲，我也好回去交差。」
同僚看著二人，等著告知結果。
聞言，沐小染卻是暗暗嘆了口氣，她不想讓方靖去參軍，但也不願他去送朱麗花進京，誰知護送的路上會發生什麼意外？
左右都是一件犯險的事情，她很難立馬做出選擇。
見狀，方靖卻直接道：「你回去回二皇子的話，就說我會護送朱麗花進京。」
「好，我這就回去！」得了答案，同僚也沒再繼續耽誤時間，起身便大步走出了院子。
相比較參軍而言，護送一個弱女子進京則算是件美差了。
沐小染知道方靖也是出於為他們一家妻兒考慮，也不忍再責怪什麼，畢竟眼下的局面已經敲定成形。
她只是還有些猶豫罷了，朱麗花對於方靖的心思或許二皇子看不出來，但衙門上下乃至她心裡都是很清楚。
朱麗花對方靖有意，又怎麼可能心甘情願的去做二皇子的小妾，連個側妃的位置都攀爬不上。
「我還是有些擔心。」她的心思細膩些，但想的也相對就多一些，即便她在心裡反覆不停的告訴自己不要胡思亂想，可那些糟糕的念頭就是如同洪水猛獸一般，怎麼也都趕不走。
短短的一會功夫下來，她的心情糟透了。
方靖無所謂的淡淡道：「我即是能答應，就一定能將人平安的送至京城，你無需太過焦灼，我會一直陪著你跟乾兒還有怡兒。」
許是他的溫聲寬慰起了作用，沐小染的心也不似剛才那般慌亂了，逐漸恢復著冷靜。
越是在這種時候，她就越應該要沉著冷靜才是。
「此事事關重大，這離進京的路程又遠，還不知道得等到什麼時候才能回來......」想到這，她乾脆下了個決定。
「我跟你一起去。」只有一直跟在他身邊，才能徹底揮散心內的那些不安。
方靖本想出聲拒絕，但見她眸光堅定，心知這趟若是不讓她一起跟過去，怕是不會罷休，便輕笑著點了點頭。
只回了個無比輕柔的，「好」。
他們是夫妻，本應該團結一心。
得了回應，沐小染接著道：「要是你我都去了京城，這家裡的事還得找人幫忙打理著，這件事倒是好辦，只是怡兒跟乾兒我不放心將他們兩個獨自留在鎮上。」
上次離家那一趟，留下方乾一人在鎮上交給夫子照顧，她都已經每天挂念到不行了，更別提這次需要離家更久的時間。
言外之意，她這次進京想要帶上兩個孩子一起，否則她走的也不安心。
方靖知道她心裡在想什麼，便提前回道：「你若是不放心，便將他們兩個都帶上，眼下瞧著也快到了酷暑長假，學堂的夫子應當也不會說什麼。」
聞言，沐小染這才露出了個舒心的笑容。
她起身道：「我是很想帶著他們一起，不過至於最後要不要去，還得看他們自己的意願。我先去學堂一趟，把兩個小傢伙都給叫過來問問。」
畢竟方怡跟方乾二人也不算小了，他們已經懂得什麼是想要的，什麼是不想做的，不能強求。
方靖同沐小染一起去了兩個小傢伙各自的學堂，將人給帶回家后，才試探著問。
沐小染溫聲問道：「乾兒怡兒，你們喜歡學堂多一點，還是喜歡家裡多一點？」
沒有多想的方怡歪著小腦袋想了一會，隨即軟軟一笑，模樣天真的回道：「怡兒最喜歡娘親跟爹爹~還有哥哥！」
方乾總歸要大些，聽到問題后，腦袋裡已經冒出了很多想法，雖沒直接回答，卻也好似知曉了些什麼一般。
他跟著點了點頭：「我跟怡兒想的一樣，爹跟娘去哪，我們就喜歡待在哪。」
沐小染看著懂事的方乾，欣慰的笑了笑，他這般聰明心思細膩，也是她這個做娘親的沒有想到的。
「好，既然你們都這麼說了，那娘親自然也沒有不帶著你們的道理。」
話落，方乾不由得跟著追問道：「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從剛才回到家時，他就察覺到氛圍有些不對，倆人的神情也沒由來的嚴肅，又經過剛才的那樣的一問，直覺告訴他可能出事了。
方乾雖然年紀不大，卻也出奇的聰明懂事，爹娘之間若是有什麼心事，他也定然能察覺到一二。
見兩個小傢伙都用著詢問的視線看著自己，沐小染也不瞞著，直接說道：「爹跟娘可能要出一趟遠門，這一路上可能有些辛苦，所以想問問你們是要繼續留在學堂，還是跟我們一起走。」
「怡兒要跟爹娘一起！」方怡幾乎是毫不猶豫的就舉手說了出來。
學堂雖然也熱鬧有趣，但總歸沒有跟著自家爹娘在一起好。
「你呢，可願跟著爹娘一起進京？」沐小染轉而將視線轉向略微沉思著的方乾，想要知道他心中的意向。
沐小染知道方乾素來喜愛學習，若是他最後選擇繼續留在學堂讀書習字，她也會無比支持。
過了一會，方乾才抬起堅定的視線：「我也願意跟著爹娘一同離家。」
得到兩個孩子的回答，沐小染不得不承認她心裡其實喜是大於憂的。
在還沒將事情告訴兩個孩子之前，她也不是沒有想過他們可能會選擇留下來，但只要她這麼一想，心情就會變得無比失落起來，空蕩蕩的感覺很不好受。
這下好了，她可以鬆口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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