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一章 身世特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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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沐小染心中更是著急,這裡人生地不熟的,又有黑衣人在追殺他們,若是怡兒在這裡出了什麼事情,她就是一輩子也不會心安。
二人正要出門去找,就見一隊官兵朝著驛站跑來,每經過一戶人家以及商鋪,官兵都要進去查看一番。
看這陣仗,分明在搜尋什麼人。
「不好,我們得趕快進城,往下一個驛站出發!」
方靖拉著沐小染就往回走,現在朱麗花跟方乾還在驛站里,他們得回去通知。
「走?」沐小染當即停下腳步,不不可思議的看著他,「我們怎麼能走?怡兒還沒找到啊!」
要看著官兵就要搜到驛站,方靖只得加重些力氣將她帶入懷中,解釋道:「怡兒的事我會想辦法,現在當務之急是快點離開。」
沐小染心中著急,卻也知道他們沒有別的選擇,忍著不安點了點頭。
剛剛歇下的朱麗花還沒來得及休息一會,就被連人給從床上拉了起來,不由分說便拽著她往外走。
眾人回到馬車旁,將所有的東西帶上,這才悄悄從另一條小道繞過去。
馬車行駛了大半天,卻仍舊是前不著村后不著店,只能在林蔭樹下稍作歇息,畢竟他們大家都疲倦的不行。
一路上朱麗花都在抱怨著辛苦,沒睡好覺之類的話,聽的煩了,沐小染乾脆坐的離她遠了些,耳不聽為靜。
怡兒還不知所蹤,他們又遇到官兵追捕,一件愁事壓過一件,眼下她都有有些心緒不寧了。
「你跟我過來一下。」
正擔憂間,方靖忽然輕敲了下她的肩膀,指了指不遠處的林子。
沐小染沒有多想,起身便跟了過去。
從方才起就一直欲言又止的方靖先是瞥了眼靜坐在馬車旁的方乾,這才輕啟薄唇說道:「其實關於乾兒跟怡兒真正的身世我一直沒有告訴過你,不光是你,任何一個人我都沒說過。」
「乾兒跟怡兒的身世?」沐小染忽而滿眼詫異,方靖這個時候跟她說這些做什麼?
「我不忍你難過,說出來也只是覺得時機道了罷了。」
方靖暗暗深吸口氣,壓低聲音道:「乾兒跟怡兒都不是我親生,他們一個是皇后的子嗣,一個也是家中落難而被我救下的孩子,這件事我沒告訴過任何人,當然也不能說出來。」
沐小染震驚的瞪大眼睛,她從未想過兩個孩子會有這般複雜的身世,可皇后的兒子……又怎麼會被方靖所撫養長大?
想到這,她剛抬起視線準備發問,就聽到方靖繼續道:「我知道你想問什麼,但這件事背後牽扯的人太多,為了保證你的安全,我暫時只能告訴你這麼多,至於其它……等到日後時機成熟,我自會主動坦白。」
末了,他又堅定的補充一句,「我希望你可以無條件相信我。」
突如其來的重擊是的沐小染腦袋都變得沉重了起來,險些一個踉蹌摔倒在地,幸得方靖及時扶住。
她抵著暈乎的額頭,輕搖了搖頭以保持清醒。
緩和許久,她才低聲自語道:「乾兒的身份竟這樣特殊……那你為何不把他送進宮中,而是選擇留在身邊?」
話音剛問出口,沐小染就反應了過來。
即是生在皇家,如今又流落在外,背後定是有什麼陰謀變故,不然以方靖的性子,不可能將人留下親自撫養。
似是默契一般,方靖並未回答,倆人只是心照不宣的對視一眼,其中好似包含了萬千複雜隱情。
待沐小染將這件事慢慢消化后,方靖才重新安撫。
「怡兒的事我定會想法子,等到我們去了指定的驛站后,便可同二皇子的人接應,到那時我們便可暫時脫離危險。」
頓了頓,他又道:「我們在明敵人在暗,對於他們的身份我們更是摸不到一點頭緒,所以我們只能小心行事。」
先後出現在城內城外搜查的官兵絕對不是偶然,那個幾次派了殺手要除掉他們這群人的背後指使,一定有著某種身份權利,才能輕易的調動官兵。
在這種情況下,唯有謹慎再謹慎。
沐小染瞭然的點點頭,不由得回身看了眼一言不發的方乾,心中百感交集,也不知這個孩子未來的路會是怎樣。
除了兩個孩子的身世以外,她還想迫切知道的,便是方靖真正的身份。
她似乎從一開始就沒怎麼了解過他,也可能是她根本就沒想過那麼多,如今一樁接著一樁不可思議的事情發生,她才明白過來。
心下嘆了口氣,沐小染只得無奈道:「既然乾兒身份特殊,我們也不便跟著你進京,若是到時進城,我們便在附近找家客棧住下,然後再等你一起回去。」
「好。」方靖溫聲應著,伸出臂彎將她輕輕圈在懷中。
他用著只有彼此才能聽到的聲音保證:「不管發生什麼事,我都在你身旁,也會拼盡全力護你們母子三人周全,相信我。」
方靖眸光沉穩,話語中也裹著一種莫名讓人的信服力,即便是在當下這樣的情況里,也都會讓人不由自主的相信他,甚至對未來更加期待。
坐在馬車旁休息的朱麗花從倆人走過去開始,就一直目不轉睛的盯著二人,也不知在說些什麼,到了最後倆人竟抱在了一起!
手中的饅頭都快要被她給捏扁了去。
「小姐,喝口水吧。」拜月伸手遞過水壺,本是好意,結果下一刻就被刪了一巴掌!
臉上立馬落下火辣辣的痛覺,五指清晰可見。
「不中用的東西。」朱麗花惡狠狠的咒罵一句,轉而繼續瞪著不遠處仍舊擁在一起的二人,妒火中燒。
被打了一巴掌的拜月也不敢吱聲,只是委屈的捂著臉退到身後,再也不敢隨便上前跟朱麗花說話。
二人的神情舉動皆落在方乾眼中,若是換做平時她定會出言說些什麼。可眼下怡兒下落不明,他本就沒心思說話。
再加上面前的主僕二人都不是什麼善者,便更加懶得開口。
「看什麼看!」朱麗花沒法對著方靖夫妻二人方面發脾氣,就只能將所有的不滿全都發泄到眼前未到少年的方乾身上。
一個孩子而已,她還不信會有什麼能耐。
方乾神情淡淡,食之無味的咬了口手中的乾糧,指桑罵槐道:「我本就在看一隻兇悍的母老虎,又沒看你。」
他性子素來溫和有禮,但也是分人對待,像夫子那般有學識且尊重他人之人,他自是會更加敬重。可若是換成了朱麗花這種蠻橫無理,又跋扈的千金小姐,他就是想用那些翩翩禮儀去對待也都沒辦法。
「你!你這個野小子罵誰是母老虎!」朱麗花頓時氣到跳腳,怎麼什麼人現在都敢隨便在她頭上踩一腳?
外人也就罷了,偏偏一個半大的孩子也敢用這種語氣態度鄙夷她,實在叫人氣不過。
聞言,方乾略顯少年氣的眉頭不由一皺。
他也懶得理她,乾脆繼續咬著乾糧,任憑她一人在那邊跳腳。
朱麗花沒有停下的意思,起身就指著方乾破口大罵,饒是林子里商量著事情的夫妻二人也的都因此聽的很是清楚。
「過去看看。」方靖溫聲說著,提起步子便朝著二人走去。
自從出發開始,這個朱麗花就一直沒消停過,每天不是借著由頭髮大小姐脾氣,就是拐著彎罵人,先不提她有多聒噪,就是那些臟言臟語也都叫人難以入耳。
倆人剛走回道路上,周邊忽然跳出許多黑衣人!
「不好!是那群殺手!」方靖一把拉住沐小染的胳膊就將她塞進馬車內,接著便是離得最近的方乾。
朱麗花捂著耳朵驚叫著跑過去,方才囂張找事的模樣蕩然無存。
「小姐小心!啊!」
鮮血忽的從拜月身上濺出,噴的朱麗花滿臉都是溫熱又腥鹹的鮮血,腳下也跟灌了鉛似的,動彈不得。
「走!」方靖回身將她拽到馬車上,也顧不得被黑衣人殺死的拜月,一個跳躍上了馬車便開始快馬加鞭向前趕路。
馬車跑的總歸要比兩條腿要快些,不過一會的功夫,黑衣人便被遠遠甩在了身後。
朱麗花神情驚恐,眼睛睜的杏圓,死死的攥著膝蓋上的衣裙,臉跟脖子上的血彷彿成了樹脂般,將她全身都給禁錮住。
沐小染捂著方乾眼睛的手從剛才起就沒放下過。
剛才那一幕著實嚇人,不說方乾還是一個孩子,就是她看了之後也都心有餘悸。
「娘,我沒事。」
方乾也沒將她的手放下,只是低而平穩的說了句。
他知道自己在爹娘眼中尚且年幼,但他也是一個男子漢,總有成長的一天,剛才的那一幕雖有些血腥,可他也知道世事無常,人命由天。
聞言,沐小染不自覺的看向方乾。
消瘦的身板挺的直直的,面上很是平靜,眼底也沒有太多的波瀾,即便是剛剛經歷了那樣可怕的一幕,此時的方乾說起話來也沒有任何的顫抖。
反觀一旁的朱麗花,早已被嚇的花容失色,恐懼過後的眼底更是只剩下一片死一般的沉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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