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二章 漸入佳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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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人紫迅速掌握點心的製作火候及配方后，也不敢耽誤時間，很快便上手做起了點心，平時也會幫著小栓子一起賣點心，畢竟賣點心所能得到的利潤要比她買菜來的多。
成衣鋪每天雖只有寥寥幾個客人進出，空手進空手出，偶爾也會丟下幾句奇怪的話，但沐小染已然不在意這些了。
她現在的首要任務就是在雅蘭閣打下穩固的名聲。
下午的時候，沐小染便拿著剛做好的衣裳去了雅蘭閣。
「上次用的事錦緞繡花料子，這次是蠶絲織花面料，一種端莊華貴，一種溫婉簡單，小荷姑娘看著可還喜歡？」
一回生二回熟，倆人現在已經不似最起初那般客套，說起話來也舒適的多。
「兩件衣裳雖是一樣的樣式，但是我沒想到沐姑娘你竟然能做出如此不同的風格來，真是讓人另眼相看。」
聞言，沐小染淡淡一笑：「小荷姑娘喜歡就成，以後還指望你能多多給我介紹些生意。」
「那是一定的。」小荷抬手示意丫鬟將梳妝台上的錦盒拿過來，從裡面挑了件昂貴的首飾，親自放進沐小染手心，笑意盈盈的道，「這是我當做感謝贈你的禮物，另外這五十兩銀子是衣裳的報酬。」
首飾是有上好質地的白玉打磨成的項鏈，每一顆都圓潤的一般大，玉身通透無瑕疵，不知得耗費多少人力物力才能做出這麼一條來。
「這太貴重了，使不得。」
沐小染自是沒有理由去接受這麼貴重的一條白玉項鏈，已經遠遠超出了她縫製衣裳的酬勞。
聞言，小荷無所謂的笑了下，解釋道：「其實我還有件事想要你幫我，這件首飾就當做答謝。」
「小荷姑娘儘管說便是，這項鏈還是太貴重了些。」揣著這麼貴重的東西，只怕晚上睡覺都不安心。
「我想讓你幫我做一件男子的衣裳，二十齣頭的樣子，長得很清秀，他的肩寬各種尺寸我也都提前量好了，只等沐姑娘你答應了。」小荷又道，「你可一定要幫我這個忙，這點報酬根本不算什麼。」
男子的衣裳沐小染從來沒有接觸過，平時雖也看的不少，但做衣裳這種事情只要不上手都不會發現其中的難度，她沒有馬上答應，也是擔心以後會做砸。
一個不仔細，那就是砸了招牌的事，更有可能連帶著雅蘭閣里的這些姑娘們都不再找她做衣裳了。
見她面上仍有猶豫，小荷忍不住問道：「你可是擔心會做不好？這倒是其次，況且我也相信你一定能做好。」
女子的衣裳都能設計的這般獨特好看，做件男子的衣裳應當也不會差到哪去才是。
心下猶豫了許久，沐小染才一口答應了下來。
剛回到宅子，她就寫了封信給鎮里的周掌柜的，畢竟她對這一塊可以說是完全陌生，得多加了解一番才能進行下一步。
好在小荷沒有要求她必須在多長的時間內完成，否則還真有些勉強。
她將放著白玉項鏈的盒子放在一邊，好奇心重的怡兒便忍不住打開來看。
小丫頭年紀還小，自是不懂貴不貴重，只知道好不好看，在她看到項鏈的時候不由發出一聲驚呼。
「娘親，好漂亮啊！」她從來沒見過這麼好看的項鏈，跟說書人口中的那些金銀珠寶一般好看。
正打掃著院子的宋齊聽到動靜也好奇的湊過去，同樣抑制不住的驚嘆道：「沐姐姐這件首飾一定很貴吧？我之前在一家珠寶鋪里見過，多看一眼都覺得玷污了。」
一大一小在旁邊附和著，沐小染莞爾笑道：「首飾是貴，但不是我買的，是客人給的報酬。」
她在第一眼看到的時候，又何嘗沒有被嚇一跳？
將信交給信差后，沐小染便開始做起其他姑娘們定製的成衣來，口上雖說一天只接一個人的定製，但凡是有剩餘的工夫，她都要用來做衣裳，否則要是哪天鋪子突然忙起來，還真沒辦法應付。
方靖也不知何時能夠回來，在此期間她還要等周掌柜的回信，一件件事壓在心頭，只能靠不停的忙碌去緩解。
晚上的時候，沐小染正坐在屋子裡秉燭趕製著衣裳，就聽到門外傳來一陣輕輕的敲門聲。
「沐姐姐你睡了么？」是宋齊的聲音。
「沒呢。」隨著話音落下的同時，沐小染也起身走去開門。
門外，宋齊正端著一碗甜湯，在看到她的那一瞬，明顯欲言又止了下。
她溫和的笑了笑：「我熬了碗甜湯，沐姐姐你喝一點。」
二人進屋，沐小染看著宋齊又去幫著收拾床鋪的背影，心中雖有些許納悶，卻多了種不好的預感。
見她兀自忙活了好一陣后，她才猶疑著問道：「可是有什麼事情要跟我說？」
聽到話音，宋齊的背影明顯僵了下。
暗暗調整了情緒許久后，她才緩緩轉過身，糾結的搓著手指：「其實......其實這次來我是想跟沐姐姐你請辭的。」
「你要離開？」沐小染快速的想到了幾種可能后，又趕忙道，「你是我親自帶來京城的，這裡你人生地不熟的，你想要去哪。」
「我...我知道沐姐姐你是為了我好，但是我在這裡白吃白住這麼久...」就算她平時將家裡的雜活全都做了，就算她讓自己每天累到直接倒床就睡，但是心底里那份愧疚感還是一點也沒有少。
一家人都在忙著生計四處奔波，她卻什麼也做不了。
「胡說八道！」沐小染佯裝怒氣的道，「誰說你白吃白住了？你幫我做了這麼多事，要是沒有你，我哪來這麼多時間去做衣裳？」
她接著道：「我知道你心裡過意不去，但是你的存在並不是一無是處，倘若你還是覺得有些難受，那不如跟怡兒一起學綉帕子去賣好了。」
這種感覺她也不是不懂，初入職場時，不少前輩都看她不順眼，更是借著鍛煉新人的由頭欺壓她，一年到頭下來什麼成績也沒有，就像個多餘的累贅一般。
所以她後來才決心要改變跟突破，辭了公司便回到自己的一方天地中，後面的成就也是在表明她當初的選擇是正確的。
沐小染不由跟著嘆了口氣：「我明白你的心情，但是你也要對自己有信心，我們大家都是缺一不可，你若是還有負擔，那便是不把我當自家人看待。」
說到最後，她不禁加重了幾分語氣。
「沐姐姐...我真的不值得你對我這麼好。」宋齊打心眼裡敬佩沐小染，但同樣的，她心中的愧疚也不是一丁半點就能道的明白的。
「你喚我一聲姐姐，我自然就要多擔著照顧你的那份責任。」不等她繼續胡思亂想，沐小染又道，「好了，天色不早了，回去早點睡，什麼也不要多想。」
好聲勸慰了一番過後，宋齊才離開屋子。
次日一早，沐小染就瞧見怡兒跟宋齊坐在院子里的石桌旁認真的綉著帕子，她倒也沒打擾。
一連過去好幾天，只留下一封書信就匆匆回鎮上的方靖還沒個音訊，送回去請教周掌柜如何縫製男子衣裳的信也沒有迴音，久到她都要懷疑是不是信差半路將信給弄丟了。
雅蘭閣姑娘們的衣裳已經做好了兩件，沐小染將衣裳包好裝進輕巧的箱子里，便提著往京城中心的位置走去。
自從方靖走後，她幾乎每次都是白天去雅蘭閣，周邊的攤販也一改對她的態度，基本上不會有人閑言碎語的嚼舌根，除了個別喜歡酸溜溜的說上幾句之外。
「讓開！都給本公主讓開！」
熙攘的街道上，身後不遠處忽的傳來一陣驚慌，馬蹄踏著地面的聲響越來越近，凡是過路人都趕忙避讓著，深怕一個不小心被馬蹄狠狠的踩在腳下。
等到沐小染回身看去的時候，幾乎已經沒有躲避的空隙了。
她本能的抬起胳膊擋在腦袋前，緊閉著雙眼等待痛楚到來，卻聽到一聲馬兒的嘶叫。
騎在高大駿馬上的女子，正緊勒著韁繩，硬是將馬掉轉了個頭，這才沒有傷到她。
「你這女人，不要命了不成！看到馬兒衝過來也不知道躲一下？」
公主手裡拎著鞭子，居高臨下的睨著差點倒地不起的沐小染，言詞之中沒有意思歉意。
被遠遠甩在身後的是宮裡的太監，經過這麼一出后才總算趕了上來，不停的擦著腦門上的汗：「公主啊，咱們還是回宮裡去吧，這外面人多手雜的，要是傷了你可就不好咯！」
「我不！我就要騎馬，你們整天把我關在宮裡悶死了！」她好不容易才出來一趟，才不會這麼隨便就回到那個牢籠里去。
聞言，沐小染便更加卻認了她的身份。
此時騎在馬上，又生性驕傲的女子，除了是前段時間進京的那位安玉公主還能有誰？
沒想到她一直想找的機會就在這個時候突然到來了。
沐小染瞥了眼手裡的箱子，她若是想要成功提升千禧鋪的衣裳層次，趁著這個機會給眼前的安玉公主看一下，說不準能有意外的收穫。
若是能得了她的喜歡，比她給雅蘭閣的姑娘們做出一百件！來的成效還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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