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七章 打入貴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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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家領著沐小染一路走到正堂，穿過長長的走廊，院子里種著幾棵梅花，正結著花骨朵，還沒完全開放。
有錢人家的門窗紙用的都是上好的，供著來客坐下休息的椅子更是用上好的梨花木靜心雕刻而成，從進府到現在，每一寸似乎都在散發著金錢的光芒。
這便是沐小染理想中的生活，但要比眼前所看到的還要好上一點點，所以她得更努力才行。
夫人正坐在亭中抱著暖爐與丫鬟下著圍棋，見沐小染來了，立馬換上一副笑意盈盈的模樣來。
「沐掌柜今天又是過來給我送什麼好東西來了？快讓我瞧瞧！一會還有幾位夫人要來，我也好拿給她們開開眼。」
沐小染不由想起她第一次去千禧時，那種滿臉寫著不快的模樣，心中不禁覺得有些好笑，都說女人的心思是最難捉摸的，果然如此。
上次那件衣裳給夫人帶去了面子，讓她在眾同僚夫人之中脫穎而出，奪了個風頭，如今再見到沐小染時，就跟看到福星一樣。
「我這次來是給夫人送絹帕的。」沐小染一手抱著錦盒，一手提起裙擺，緩步走上台階，來到亭中。
聞言，夫人趕緊揮手示意旁邊的丫鬟：「快，快把這棋盤給收了。」她現在要看看帕子到底是個什麼樣。
沐小染打開盒子，裡面統共放了五種花樣子的絹帕，每種顏色又不一樣，單單隻是清新的顏色讓人看起來就十分賞心悅目。
夫人迫不及待的拿出一條鵝黃色的絹帕，眼中的歡喜毫不遮掩。
「哎呦，這可真好看~顏色我也喜歡。」
「夫人喜歡就好，這批絹帕我每種花樣子只做十條，剛做好一小部分，這便立即給夫人您送來了。」
誰都愛聽追捧的話，眼前的夫人自然也是如此。
聽到沐小染的話后，夫人眼中的笑意更是一直蔓延到了眼角，連平日里刻意緊繃著的眼角紋都重新露了出來，足以見得她有多喜歡別人誇讚。
一個喜歡聽，一個倒也願意說。
還沒聊上幾句，就聽到夫人十分豪爽道：「那剩下的四十多條我都要了！你可千萬別賣給別人！我要拿來送人。」
每種花樣子只有寥寥數十條，聽上去就讓人感到稀罕，況且絹帕的料子跟綉工都是一等一的好，就是送給皇親貴族也都倍有面兒。
「夫人都要了？」沐小染有些意外，在來之前她沒有想那麼多，只是想好好拉攏一下眼前的夫人罷了，沒想到竟遇到了個極其豪氣的。
「當然，你這絹帕繡的這樣好看獨特，我自是要好好收藏著。」夫人臉上滿是遮掩不住的驕傲得意，又接著道，「不過你不準再綉出同樣的帕子來賣給別人，否則我買來就沒有意義了。」
她要的就是這份獨特稀少，要是那種爛大街的，她還真就一點也不稀罕。
沐小染微微一笑：「能得到夫人的喜歡，是我的榮幸。夫人若是都想買下也不是不可，只是這絹帕尚且還有一部分沒有綉完，得等上一段時間。」
「沒事，我不介意。」反正又不是十年八年的，多等個幾天也不會少一塊肉。
「那等完全做好后，我再差人給您送過來。」沐小染心內跟著高興了起來，沒想到這開頭就來了個開門紅，也是個好的徵兆。
丫鬟領著沐小染去賬房那裡領了全數絹帕的銀子，沉甸甸的，走在路上都沒有安全感。
好在府邸距離綉妝閣不大遠，出了府上后，沐小染便直接去找了右管事。
眼下這第一批帕子就成功的全部賣出去，與她合作的右管事自然也佔了極大的功勞。
按照當初契約上寫的，她得付給綉妝閣百分之六十的盈利。
這六十裡面包括面料費用，還有人工費，而她實質上也沒做什麼。
第一批絹帕是由綉妝閣這邊單獨完成，僅僅也是為了換取彼此的信任罷了，等到後面的時候，兩家鋪子便會一人分一半去完成。
說到底，防人之心也不可無，有些步驟還是需要保密的。
看到白花花的銀子整齊排列在面前時，右管事心中的驚訝一一寫在了臉上。
「這，這真的是那五條帕子換來的？」
沐小染理所當然的點點頭。
「什麼人這般大方？」右管事命人將銀子收下去，相比較銀子，她對於沐小染是怎麼做到能輕易讓人買下所有帕子的事情，更為感興趣。
「是一位權貴夫人，不光是這五條，就是剩下的那些同樣花樣子的手帕，等完全綉完了后，也都要給她送過去，並且不得再做出同樣的賣給第二人。」
聽到這，右管事才稍稍緩和些的點點頭。
那些貴夫人平日里最喜歡的就是買珠寶首飾之類的東西去攀比，夏天還能去游游湖，爬爬山，燒燒香之類的。
可到了寒冬，就只能幾個人窩在一起，烤著暖爐，順帶炫耀一番最近買來的罕見玩意。
這種事情一貫都是有錢人家的消遣。
右管事還欲說些什麼，就見夥計領著一人進內堂來。
「管事的，沐掌柜。」夥計先後向兩人點頭招呼了聲。
夥計旁邊站著的正是鄭祁，他最近在食為天幫忙打點著，原本沐小染見他只是個少年郎，並未對他有多大的期望，卻沒想到這段時間裡他將店鋪打理的井井有條，逐漸熟練了起來。
「你怎麼來了？」
聞聲，鄭祁上前一步，附耳對著沐小染小聲說了幾句。
「我知道了，我這就隨你回去。」她緊接著偏頭對著右管事點頭告辭。
二人還沒走到食為天，就聽見一婦人撕扯著嗓音亂吼的聲音。
「就是她，剛才鬧的凶的很，這會應該是累了，沒砸東西了。」鄭祁指了指不遠處門口耍無賴的婦人，在她的身旁還有一個四歲左右的孩童，害怕的不停哭著。
「這位大姐，不知道我這哪裡惹您不滿意了？您說出來，我也好解決。」沐小染淡笑著走上前，語氣溫和，無故給人一絲舒適。
婦人上下打量了眼面前的女子，見她溫婉中似乎帶著幾分姑娘家罕缺的堅毅，又態度溫和，心底的不快稍稍減去了幾分。
但還是很不高興的道：「我這孩子這麼小能吃你多少飯，這孩子還要收錢？你怕不是想掙錢想瘋了。」
話音剛落，沐小染還沒有什麼反應，店裡的其他客人就坐不住了，紛紛低聲說起了什麼，有些實在忍不過的，乾脆提高了些音量。
「也不知道是有人貪小便宜瘋了，誰不知道沐掌柜的開這店根本不賺錢。」
「要不是有食為天，恐怕我早都餓死了。」
「就是，竟還有人不想花銀子就進來吃飯，真是厚顏無恥......」
眾人的話如同屋外的寒風一樣颼颼的刮著，又迎面打在臉上，拍的婦人臉生疼，卻又不甘就這樣轉頭走掉。
「娘，我好餓。」
男童的話音更像是打了婦人一個大耳刮子，引得婦人立馬瞪了他一眼！
沐小染看了眼哭鬧不止的孩子，半蹲下去笑著哄道：「男兒有淚不輕彈，我這裡有幾塊糖，別哭了。」
她緊接著起身看向婦人，依舊掛著淡淡的笑：「我還以為是食為天哪裡招待不周惹到了大姐，既然是這個問題...那自是好說。」
「鄭祁，今日這孩子就不收銀子。」
「好。」鄭祁只收了婦人一人的銀子，便將二人領進了店。
期間，沐小染也沒離開，反正她來都來了，乾脆就幫幫忙。
在櫃檯待了還沒多久，就聽到那婦人又開始發起牢騷來，一邊吃一邊又抱怨個不停。
「這素食這麼多，肉這麼少，還說不是想賺銀子......」
旁邊終於有人聽不下去了，抬頭就不耐煩的道：「二十文錢你還想吃鮑魚海參不成？你這婦人怎的這般貪得無厭？」
「是啊，從剛才一直鬧到這會了，還沒個消停！」
「只怕是這會吃飽了，又有力氣喊了，真是白費沐掌柜好心免去她孩子的銀錢了。」
周邊的人幫著說起了話，那婦人聽的也十分難堪，埋頭吃飽了后，憋著通紅的臉領著自家兒子就快步走出了店。
鄭祁笑了下：「這人還是得有自我認知能力才行，依我看，她下次還會來。」
食為天憑藉的可不僅僅是便宜實惠，還有上好的味道，而且都是外面吃不到的那種，每一道菜都是沐小染親自教掌勺的去做的。
不得不承認，在沐小染聽到剛才的來客們為她說話時，心中還是有幾分欣慰，好歹她的付出沒有被人誤解，同時大家也都有這般正直的三觀，這點她還是倍感安慰。
在食為天店裡忙活了會後，沐小染便回了成衣鋪。
冬天的衣裳款式要更為繁冗複雜些，做出一套又要耗費上不少時間，但凡有一點空隙，她都要回去幫忙。
「看來你現在很忙嘛。」
千禧鋪中，不知什麼時候來的賈連城正端著茶盞，滿臉悠閑的坐在椅子上，就好像他才是鋪子的當家人一般。
沐小染視若無睹，直接走進去跟著兩個綉娘說了下以後要做帕子的事，回身就撞見迎上來的賈連城。
「我想跟你合作，這是第...第幾次不重要！重要的是你錯過這個村可就真的沒有這個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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