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八章 被下降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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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連城一邊說一邊細細觀察著沐小染的神情，他還從未像現在這樣，那麼想跟誰合作的。
要不是沐小染有過人之處，他才不會放低身段，三番五次的過來。
「喂，本公子跟你說話呢，你聽見沒有？」賈連城不依不饒，他就不信天底下還有人真的不想跟他合作。
「我與綉妝閣的右管事合作了。」沐小染不輕不重的回了句。
也不知道怎麼的，這賈連城就偏偏纏上她了，縱觀以前，他那雙眼睛可是長在頭頂上，誰也看不見的樣子。
賈連城繞到沐小染面前：「我知道，不過你跟她合作也與我沒有多大影響，不如你就考慮考慮我？」
話落，忽然覺得有些不對勁的賈連城不由臉一紅，趁著沒人反應過來時又趕緊解釋：「考慮考慮我們的合作。」
沐小染如今是愈發的出塵動人，剛才她穿著一身素色衣裳，外面攏著兔毛披風出現在他面前的時候，他的心好像都跳慢了半拍。
那一瞬，賈連城也不知怎的，腦袋裡就冒出了許多沐小染或端莊大方，或機靈狡黠的模樣，跟吃了蜜糖一樣。
「咳，本公子是誠心實意來找你，你可別不知好歹。」話語一出，賈連城又暗暗懊惱。
明明在來之前都已經萬分提醒自己不要跟她鬥嘴，可這張嘴怎麼就這麼欠？
沐小染看了眼收斂了不少氣焰的賈連城：「跟你合作的事我會考慮的，你現在可以回去了。」
「真的？那我回去等你消息？」賈連城瞬間高興不已，回身走了幾步后，又回頭提醒，「你可千萬別忘記！」
說完，便領著小廝快步走出了鋪子。
小廝今個可算是開了眼界，從未見賈連城對哪個女子用過這種好聲好氣的態度說話，還以為他是被人下了降頭呢。
手帕陸陸續續全部做了出來，第一批全部送到夫人那邊后，沐小染又開始設計起幾個新的花樣子來，即是用來合作的，那她自然也就沒有理由獨自停工。
京城街道上的積雪被清理的差不多了，除了屋角還堆著不少雪以外，路面上基本看不到雪的影子。
清晨時分，路面上結了層薄薄的冰，輕輕踩上去還能聽到咯吱聲響。
有些滑，但也不妨礙沐小染走路。
今天她剛到鋪子，就被夫人差丫鬟請去喝茶，說是要跟她聊聊帕子的事，順帶好好感謝她一番。
從丫鬟的口中，沐小染得知夫人將帕子送了不少幾位高官的夫人，她們都很是喜歡，便想見見她。
府邸門外的道路上撒了些鹽巴，鹽巴貴事小，要是附近任何一座府中的達官貴人們腳底打滑，摔出來個毛病，那才是大事。
「姑娘請。」丫鬟恭敬有禮的做了個請的手勢，隨即安靜退至一旁。
見她到來，夫人立馬便笑著上前，熟絡的拉著她的胳膊對著其餘幾位高官夫人道：「你們看，就是她，長得可水靈了！」
幾位夫人年紀都差不多大，皆是已人母，平時在家裡又沒事做，隔三差五的就借著由頭相聚，對於任何好看的事物難免都會誇上兩句。
沐小染長得好看，只要她不刻意露出任何鋒芒，看上去就都是乖巧討人喜的。
「還真的是位蕙質蘭心的姑娘，不錯，不錯~」
眼前說話的夫人正是靖國大將軍魏延的夫人，夫婦二人在外的名聲皆好，在官場上又混的風生水起，繼先前那位名震四海的大將軍銷聲匿跡之後，魏延是朝中唯一能挑得起大梁子的人。
靖國重文不重武，要不是近幾年來看朝中無人能在打仗的時候迎難而上，而邊關又越來越不安寧，朝廷也不會在這種時候突然急了，不光要廣徵軍兵，還要抬高農稅用以填充國庫。
「魏夫人，她這個丫頭不光手巧，點子還多！我聽說她還會做胭脂水粉呢。」
聞言，魏夫人看向沐小染的眼神中不禁又多了幾分欣賞。
「難得難得，不知姑娘可否婚配了？」
沐小染突然有一種被七大姑八大姨圍著催婚的感覺，那種無形的壓迫感簡直能把人逼瘋。
她笑了笑：「我已經成婚了，家裡還有兩個孩子，有勞魏夫人您惦念著了。」
「那還真是有點可惜。」魏夫人暗暗惋惜，要怪就只能怪她們家那混賬小子命不好。
其餘幾人似是都能明白魏夫人為何這樣問，但又怕氛圍變得尷尬，便拉著沐小染坐到一旁，開始東問西問了起來。
好半天下來，沐小染光是回話，都覺得口乾的不行，硬是喝了整整兩壺茶水，最後還是夫人仔細交代她一句帕子的事，這才肯放她走。
丫鬟領著沐小染出府，笑著道：「姑娘命真好，那幾位夫人看起來對您都很是喜歡。」
沐小染心內苦笑一聲，面上回道：「能得到夫人們的欣賞，自是我的榮幸。」
官方話要是說的好，她在這一片基本上就都能混開了。
正說著，走在前頭的丫鬟忽的腳下一滑差點摔個大跟頭，幸得身後的沐小染及時扶住。
「讓姑娘見笑了。」丫鬟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這天冷腳底打滑不說，還把我這耳朵都給凍爛了要，又癢又疼。」
出了府邸，沐小染乾脆親自去接怡兒回家。
先前胡夫人讓怡兒與茯苓作伴，每日一同去私塾不說，更是每天按時送回來，安全上倒是不會出現任何問題。
她跟方靖都有自己的事要忙，而私塾下學的時間又有些早，還好有人來回接送，幫他們省去不少時間。
「娘親！」被老嬤嬤牽著走出私塾，怡兒一眼就看到了那個站在青瓦屋檐下的人。
沐小染蹲下身，迎來怡兒一個大大的擁抱。
母女二人大手拉著小手往回家的路上走著，心細的沐小染見怡兒總是抓耳朵，又見她耳根被凍得通紅，不由心疼起來。
聯想到丫鬟說的話，沐小染回到宅子后就開始做起了耳罩。
古代人不興這個，普通百姓人家裡平時出門更是只能把手鎖緊袖子里，連個暖爐都沒有，耳朵更是被凍爛的都有。
等去醫館拿好葯塗抹上，待到痊癒的時候，差不多也得等到開春了。
沐小染深知凍瘡有多麼折磨人，她得趁著怡兒耳朵的情況還沒嚴重的時候，趕緊給她阻斷因素。
耳罩是最好也最方便的了。
整整一晚，沐小染都待在屋裡作者她的兔毛耳罩，耳罩外還綉著一對可愛的兔子，用的又是淡淡的粉色，極其好看。
次日拿給怡兒看的時候，小丫頭蹦的很是歡快。
「好暖和啊，娘親。」耳罩剛戴上就變得暖和了起來。
本來需要時不時伸手去捂熱的耳朵，現在也不需要管了，因為耳罩比用手好用多了。
這時，正好胡府的老嬤嬤來接怡兒去私塾，拉在手中的茯苓見了，不由大吃一驚。
「你這是什麼東西？這般好看。」茯苓好奇的左右看著，她還是頭一次見到有人在耳朵上戴這種東西的。
「這是我娘親給我做的耳罩，用來捂熱耳朵的，給你戴上試試。」說完，怡兒就很大方的取下掛在耳朵上的耳罩，輕輕戴在茯苓頭上，想讓她也感受一下這耳罩究竟有多麼暖和。
茯苓樂呵一笑：「還真舒服！又暖和又不礙事，小嬸娘你也給我做一個唄~」
「自是可以，等我去到鋪子就開始給你做。」沐小染應的乾脆，一絲猶豫也沒有。
一旁的嬤嬤聽了，連忙準備掏銀子給她，卻被攔了下來。
沐小染：「嬤嬤要是給銀子，那不等於是在罵我嗎。」
他們兩家來往了有一段時間了，彼此也都甚至對方的人品，若是為了一個耳罩就有利益往來，那以後怎麼相處都不會有原來的味道了。
「那...那就麻煩你了，剛才老身也沒想那麼多，真是對不住。」嬤嬤是個好說話的，方才的確沒想太多，只想到沐小染也是個做生意的了。
沐小染淺笑著表示不介意，隨後便任由嬤嬤領著兩個孩子去了私塾。
隔天，又一個暖和的耳罩做好。
兩個小丫頭在私塾高興的蹦躂了一天，幾乎所有人都羨慕她們頭上戴著的耳罩，回去之後又紛紛跟自家爹娘要。
一來二去，不少人便開始打聽哪家鋪子有耳罩賣，一天過去也都沒個音訊，索性直接去私塾問了夫子，怡兒跟茯苓是哪家的丫頭。
經過一番細緻的打聽后，眾人才了解到耳罩原來竟然也是千禧成衣鋪的老闆娘，沐小染做出來的。
短短的半天功夫下來，成衣鋪光是打聽耳罩的人，就有十幾個。
沐小染給出的統一回答都是暫時不以這個為貨物去賣，一是因為她覺得目前需要這種耳罩的人太少，第二個原因也是因為想要買耳罩的，都是私塾里孩子的爹娘。
她要做，那便是要將所有的成本及時間精力都算進去，還有耽誤綉娘們做工的時間，倘若只為了那一筆小數額的銀子影響到了交貨的日子，豈不是連帶著將千禧的誠信也一併給損壞了？
這種兩頭不討好的事，她不會去考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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