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九章 打道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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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時候，夫人領著丫鬟興沖沖的來了千禧，好說歹說一番后，沐小染才點頭同意要幫她定做一個耳罩。
夫人在京城眾達官貴族中也算是個頗有能耐的人，只要是她喜歡的東西，都能當著其他人面前誇個遍，她若是買了耳罩回去，無異於在給沐小染宣傳。
有了第一個定做的耳罩后，自然也就有第二個，沐小染確認耳罩的生意可以做后，才去購置了些材料開始準備起來。
耳罩賣的多了，連帶著藥鋪里的生意都清減了不少，鮮少有人過來買凍傷用的藥膏了。
晚上的時候，從衙門回來方靖遞給沐小染一封信，面上的神色有些凝重，只說了句讓她自己看，便站在一旁默不作聲著。
信上的內容他已經看過了一遍，是梁大同寫來的，說是言覓早產，眼下身子正虛弱著，極有可能隨時離開人世，但又怕度不過此次危機，想著儘早見上沐小染一面，免得遺憾。
一封信看下來，沐小染只覺得雙腿一軟，方靖眼疾手快的將她攔腰抱在懷裡：「我們明天就回去，你先別擔心，一定會沒事的。」
「懷雙胞胎本來就是件十分冒險的事，現在又加上小產……我怕到時候大人小孩都會有損傷。」
現在看來，當初她的擔心也不是沒有道理，最怕發生的事還是來了。
方靖嗓音略沉：「回來的路上我順道去找了陳河，他已經先趕回去了，今天碼頭已然沒有渡船，明天一早我們就趕回去，你也好轉手鋪子的一些事情。」
有了方靖在一旁冷靜的寬慰著，沐小染也不由多了幾分安全感，只得點頭同意。
這一晚，她更是翻來覆去睡不著，最後還是被方靖摟在懷中，她才慢慢的松下緊繃著的神經，淺淺睡了一會。
剛開鋪子，沐小染就去找了福有權，跟他說明情況后又讓他幫忙去私塾那邊說一聲，她便領著方乾跟怡兒還有方靖一同搭上了回去的第一班船。
冬天雖冷，但好在這幾天湖面上平靜的很，也沒有結冰，水路倒是走的順暢。
只是在轉走陸路后，天空突然飄起了大雪，紛紛揚揚的又是下了兩天，近道上的雪已經深到小腿肚了，轉走官道又得多耗上一天的時間。
馬車內燃著暖爐，怡兒靠在沐小染懷中，方乾則坐在靠近帘子一點的位置。
「娘親，我給你唱首小曲兒吧？先前私塾里的夫子教我們唱過，我唱的可好聽了。」
感受到自家娘親的不安，怡兒便拍著小手開始哼哼揚揚的唱起了調，沐小染一時間竟沒聽出是哪家有名的曲調。
方乾跟著輕敲了下小丫頭的腦袋：「你這唱的比鬼哭狼嚎還要難聽，你們那夫子可真會哄人，凈唱紅臉。」
「哥哥你還不是不會，你唱的比我還難聽。」怡兒扯著嘴角跟眼睛做了個大大的鬼臉，氣的方乾差點沒忍住撲上來捏著她肉嘟嘟的臉蛋泄氣。
兄妹二人一路拌著嘴，緊張擔憂的氛圍就在兩道稚嫩的孩音中漸漸被衝散，沐小染心中也多了幾分安慰。
有時候刻意的寬慰反倒沒有一家子待在一起，成效來的快。哪怕只是靜靜的坐著，也能無故生出些許安全感來。
等重新回到鎮上時已經用了不少時日，還沒走進城門口，就看到孫嫂子坐在路邊的石頭上，顯然已經等了許久。
「嫂子，你怎麼坐在這？」沐小染快步迎上去，出聲問道。
聽到聲音，孫嫂子先是一喜，然後拍了拍胸口：「真是老天保佑，還好你們沒出事，不然我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她緊接著又道：「我在這等你們好幾天了，就怕錯過什麼消息！這場雪下的比之前還大，不少人在趕路的時候都遇到意外嘞。」
沐小染聽著孫嫂子擔憂的念叨了好一會，才出聲打斷：「言覓呢？她現在怎麼樣了？」
聞言，孫嫂子這才拍了下腦門：「你瞧我，差點把這事給忘了。」
「你先放寬心，言覓她暫時沒什麼大礙了，母女三人都安全，幸虧方靖讓陳神醫過來，不然的話……」
說到這，孫嫂子忽然有些哽咽，後面的話硬生生的卡在喉嚨里怎麼也說不出來。
「是兩個閨女？」沐小染聽到言覓沒事後便放心了不少，又聽到母女三人安全，心內倏地一喜。
雙胞胎閨女，光是聽著她都好想立馬跑過去看看。
「對，兩個可愛的閨女！」孫嫂子樂呵一笑，「就是現在還有些乾巴巴的，但是陳神醫說只要好好照顧，過不了多久就能健康平安。」
沐小染徹底鬆了口氣：「陳河醫術高明，上次我被關在牢里，也是幸虧有他幫忙，這還沒來得及好好道聲謝，這次見了正好跟他見個面。」
「發生什麼事了？！你怎麼會被關進牢里？」孫嫂子滿臉驚訝，這件事她怎麼一直就沒聽說過。
見二人還有聊下去的趨勢，一旁默不作聲的方靖終是溫聲提醒：「我們先回去再說，這外面冷，兩個孩子也扛不住，況且你不是想快點見到言覓？」
「對對對，先回去再說。」沐小染也是這幾天急傻了，老半天都沒想起正事。
一行人朝著住所走去，路上孫嫂子還說早就幫他們把床鋪都給鋪好了，暖爐也都準備妥當，屋子裡堆的碳都夠燒大半個冬天了。
言覓身子虛弱，經過陳河的調理后，臉上的血色才緩緩回了些許，只是還在坐月子期間，見不得風，便一直窩在床上。
沐小染推開門看到她的那瞬間，就見她眼眶紅了起來。
這次早產，等於讓她從鬼門關里走了一遭，醒來后那是又怕又慶幸，同時還有深深的感觸。
「你沒事就太好了。」沐小染笑著走過去，見言覓掉起了眼淚，便轉移注意力，「孩子呢？趕緊讓我這個做乾娘的看看。」
「在我旁邊睡著呢。」言覓輕聲說著的同時，又動作輕柔的掀開被子的一角，露出兩個尚在襁褓中的小嬰兒。
怡兒驚喜的「呀」了一聲，隨即又趕緊捂住嘴，生怕吵醒兩個小傢伙，眼睛軲轆一轉的樣子古靈精怪的很。
言覓輕聲一笑，臉色還有些虛弱，就連起身屙動作看上去都頗為吃力，得要人扶著才能坐起來。
「你就好好坐月子調養好身體，現在你可是兩個孩子的母親了，以後要多為自己考慮著些。」
「還有，我從京城給你帶了支人蔘回來，到時候慢慢熬了給你補身子。」
梁大同驚訝道：「人蔘這麼貴重的東西我們怎麼能接受，小染你幫了我們夠多了，要不是你找來陳神醫，我跟言覓現在可能就天人永隔了。」
孫嫂子雖然同意他的這番話，但還是「呸呸呸」了好幾聲，雙手合併對著老天爺拜了拜，「大同不懂事，還請各路神仙不要計較。」
「娘，你說什麼呢。」梁大同略顯無奈，自從言覓早產大出血，娘就變得怪怪的。
沐小染：「大家都是為了言覓著想，大同你也別說了。」
她繼而轉頭看向言覓：「我在京城做生意掙了些銀子，買支人蔘不算什麼大事。你現在身子虛弱的很，我得好好給你補補，順帶讓你恢復成以前的苗條樣！」
聽到這，言覓突然有些不好意思的低頭看了眼肚子上的贅肉。
自從懷有身孕后，她整個人都胖了一大圈，生完孩子后，本來圓鼓鼓的肚子忽然就癟了下去，只留下一堆松垮還帶褶皺的肥肉，看上去醜陋至極。
要是真能恢復成以前的樣子，她自是高興的緊。
怡兒笑聲清脆，問了幾句春桃的事情后，就被方乾拉著走出了屋子，跑到另一間屋子裡待著去了。
小丫頭太吵，他擔心嚇哭兩個小妹妹。
跟眾人打過照面后，沐小染便拉著怡兒回了自家屋子。
許久沒有住人的屋子不但沒有一絲潮濕的霉味，就連每個角落都被打掃的乾乾淨淨，一丟丟蜘蛛網都沒有，顯然平日里孫嫂子經常過來幫他們打掃通風。
床鋪上下各鋪了好幾層被子，坐上去的時候還會深陷下去，軟和又暖和。
外頭的大雪到了晚上又開始下了起來，沐小染將買來的人蔘先簡單處理了下，等到第二天一早，又去早市買了不少食材。
又想補身子，又想好吃，最好的食物就是葯膳。
早先的時候她多少學過一些，搭配起來也絲毫不費事。
一大清早，飯菜的香味就隨著冷冽的風朝著四周瀰漫瀰漫開來，勾的人肚子里的饞蟲都出來了。
沐小染端著熱騰騰的葯膳粥，遞給言覓：「有些燙，你吃的時候小心些。」
兩個孩子剛喝完奶，梁大同跟孫嫂子一人懷裡抱著一個，正哄著入睡，只有她們睡著，言覓才有空吃飯。
「這粥熬的可真好喝。」言覓只嘗了一口，就忍不住誇讚，依她看，饒是京城的酒樓也不一定能做出來如此美味的飯菜。
「這粥里的營養可多了，你也不能多喝，吃上兩碗便差不多了。」說完，沐小染又道，「對了，你現在能不能下床走動？若是想恢復成以前的身形，就不能繼續這樣在床上待著，否則那些肉可就真的變成實打實的脂肪了。」
越早開始減肥越好，不能耽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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