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一章 遭遇大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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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言覓提及的生孩子的問題，沐小染只是淡笑著以作回應，她還沒有想到以後的事，也不願去多想，無非就是庸人自擾罷了。
「怡兒跟乾兒都待我如同親生母親一般尊重，我自是也將他們視為己出，至於要不要生一個......還是等到京城的生意好些了后再說吧。」
生孩子哪裡是隨隨便便說一句話就能來的，在此期間需要付出多少的時間跟精力，沐小染明白的很，她想的也通透，在沒有完全穩定下來之前，都不會去考慮這些。
言覓跟著輕嘆口氣：「我知曉你的脾氣，你若是有自己的打算，我當然也不會多說，但是你也得為方大哥著想一下不是？」
「為他著想什麼。」沐小染不由笑了聲。
他們夫婦二人本就是一路互相體諒，互相扶持到現在，不過...她倒是真的沒有關心過方靖想不想生孩子。
方乾的身份特殊，怡兒也有親人，撫養了兩個孩子多年的方靖到了最後不知道還能剩下些什麼。
言覓見她忽然有些動搖，便坦然道：「不瞞你說，其實大同跟方大哥在另一間屋裡喝酒，大同這次也是想勸他跟你再要一個孩子，不是我想法保守，你總得為方大哥留一個血脈吧？」
「我現在不考慮這件事，等怡兒再大些再說也不遲。」他們倆人都還年輕。
況且又不是不能生。
「好吧，其實有時候我真的很羨慕你，你看方大哥對你又縱容又寵，無論你做什麼決定他都能支持你，我真的希望你們能一直這樣和睦的過下去。」
「我知道。」
沐小染微微一笑，隨即說道：「你看我差點忘了件正事。」
她從身後拿出一早備好的錦盒，盒子里裝著兩個刻有「長命百歲」的小金鎖，金鎖用紅繩穿著，樣式好看的緊。
「這是我從京城買回來送給你閨女的，這兩天有事就耽擱了，現在正好拿給你。」沐小染將盒子放入言覓手中，又補充一句，「不過她們兩個還小，還不適合戴這個，再大一些，不然對脊椎不好。」
嬰兒渾身上下，從裡到外都十分脆弱，金鎖對於大人來說似乎沒多重，可對於剛出生不久的嬰兒來說，簡直就是有著致命危害的。
言覓道了幾聲謝，便問道：「那你要不要留下來喝她們的滿月酒？好歹你也是她們的乾娘。」
「我倒是想喝，只是京城那邊的事情多，我得早點回去。」
這一來一回都已經耽擱上不少時間，要是再繼續待下去，還不知道得耽誤多久。
沐小染輕握住言覓的手，安慰道：「不過你放心吧，等生意再穩定些后，我一定會回來看你跟孩子的，還有就是你只要按照我給的食譜去吃，保准很快就能恢復成以前的模樣。」
正說著，兩個孩子又哭鬧了起來。
屋外聽到嬰兒哭聲的孫嫂子趕忙擦了擦手，進屋就幫著抱起一個孩子哄著。
沐小染哄大點的孩子還可以，但是要讓她去抱這麼個又小又軟的孩子哄，她只怕會越幫越忙，只能在一旁看著。
聽著兩個孩子哭的越發凶，言覓不由為難起來：「我的奶水只夠一個孩子吃的，這兩個總是吃不飽，動不動就哭。」
孫嫂子跟著道：「就是啊，這鯽魚湯也喝了不少，其它補奶的東西也吃了不少，可就是沒見作用。」
真是愁死人了。
「試過羊奶沒？」沐小染忽然想起羊奶，便直接問了出來。
二人皆是一愣，她們怎麼把這個給忘了？
孫嫂子趕忙說道：「我明天就去看看誰家有羊奶！」
好不容易把兩個孩子哄好入睡后已經是後半夜，言覓也困得不行，閉眼直接就睡了過去。
梁大同跟方靖喝酒也早早的喝趴下了，陷入了酣睡。
方靖推開房門，一股凌冽的寒風迎面吹來，吹散了幾分酒意。
他喝酒不上頭，即便是喝的酩酊大醉，看起來也跟微醺沒什麼兩樣。
同時走出屋子的倆人相視一笑，也恰恰證明了他們二人對於言覓夫婦倆的催生，採取的是同樣一種回答。
回到鎮上后基本上沒什麼事做，沐小染一大早就跑去幫孫嫂子煮著羊奶，聽說羊奶是她打聽了好久才弄來的，就是酒樓里都買不到，稀罕著呢。
孫嫂子一邊在廚房忙活著，一邊主動搭著話。
「怎麼沒見到方靖？他是不是昨晚上跟大同都喝高了？你看看這孩子，這麼大個人了，喝酒還非要拉著別人一起。」
沐小染笑了笑：「他去周邊的鎮上買油糧了，我們在京城開了家小飯館，但是京城的東西太貴，他這也是順便。」
「開飯館？哎呦，這可真了不得，你們兩口子是越來越有出息了。」孫嫂子笑呵呵的說著。
「這次等他回來，我們就要回京了。」
聞言，孫嫂子又極為不舍：「怎麼這麼快就回去了，我還想留著你一起喝孩子的滿月酒。」
「我也是擔心言覓才這般緊急趕了回來，鋪子那邊的事都還沒交接，而且現在言覓的身子也在慢慢好轉，這樣我就放心了。」
當時看到信上寫的那般嚴重，又遇到大雪，在回來的路上時，她都快急出白頭髮了。
今年的冬天似乎格外漫長，早早的就下起了大雪不說，還幾乎就沒有斷過。
路面上的積雪還沒完全融化，緊接著就斷斷續續的下起了小雪，將屋檐上鋪了薄薄的一層。
方靖雇了幾輛馬車，回來的時候馬車上壓的滿滿當當，全是油糧，差不多可以支撐食為天三四個月的樣子。
沐小染去客棧跟宋齊聊了許久，期間並未提有關周母想與她相認的事，後面便直接去找了周學，正好與他商量一同回京的事。
三天後，周家的經商隊伍趕著馬車率先上了路，沐小染一家子跟眾人道完別後，隔了一天才跟在隊伍後面趕路。
說來也不巧，剛趕了一天的路，原本的小雪就便成了大雪，天氣也越來越冷，幾乎趕上半天路，嘴唇就能凍的發紫。
經過曲城的時候，一家四口找了間客棧住下。
客棧的屋子裡燒著暖爐，沐小染將怡兒濕掉的鞋子脫下來放在邊上烤著，這才對著方靖說道：「這曲城客棧的房費也太高了些，只是還不知道這場雪什麼時候能停，別又像上次一樣下個不停。」
到時又得封路，他們還得登上好一段時間才能繼續趕路，即耽誤時間又耗費銀子。
方靖將外裳脫下掛在爐子旁的架子上：「明天我去雇輛馬車，曲城離京城不大遠，想必也耽誤不了多久。」
事實告訴沐小染，他們越是擔心什麼，就越是會發生什麼。
等到第二天醒來的時候，窗外已是白茫茫的一片，道路上的積雪已經堆到沒過人的膝蓋，別說是人了，就是馬車也不能通行。
下樓用飯的時候，鄰桌几個客人正在討論著關於大雪的事。
「你說連著旱了好幾年，這一到冬天就下這麼大的雪，老天爺怕不是要斷了我們這些人的活路？」
「曲城算什麼呀，你是沒聽說京城的情況吧？那可比咱們這裡嚴重多了！」
比眼前的情況還要嚴重......
沐小染越聽心裡越不踏實，飯都沒吃完，便寫了封信託信差送回鎮子里給言覓抱平安，順道詢問一下她那邊的情況如何。
又在曲城待了兩天，仍舊沒有回信，卻傳來一個更不好的消息。
「近幾日大雪將所有的路、河、還有莊稼田都埋了起來，現在需要大量的人去疏通道路，清理積雪，你、還有你們幾個都跟我走！」
客棧樓下用飯的地方傳來衙役中氣十足的地方，不等沐小染開門去看一眼情況，就聽到一陣腳步聲順著樓梯跑上了樓。
接著便是挨著敲門的聲音。
「上頭有命，凡是正值壯年的男子都得去清理積雪。」衙役順著沐小染往屋子裡看了眼，正好瞧見方靖。
「這位大人，我們是要去京城的外地人，路過此地暫且歇息，也要去幫忙鏟雪？」沐小染好聲好氣的解釋著。
衙役聽出了她的口音，直接回：「外地人不用。」緊接著就往下一間客房走去。
「娘親。」怡兒有些害怕的抱住沐小染，剛才那群衙役的砸門聲實在太嚇人，她深怕爹娘之中的任何一人又被抓走。
沐小染摟著怡兒，看向方靖：「你說這次得多久才能繼續趕路？外面的大雪到了晚上就開始下，只怕就是抓壯丁去通路，也得花上不少的時間，這曲城的東西又這麼貴...」
物價高到沐小染以為到了什麼比京城還繁榮的地方，他們一家四口就只要了間還算寬敞的屋子住下。
「等著便是，你也無需太擔心了。」方靖看了眼緊閉的門窗，又道，「京城怕是出現了雪災，路上也不安全，這會你若是急著趕路，只怕會遇到更大的危險。」
眼下這種狀況，干著急是最沒用的。
「我倒不是急著趕路，只是想知道大家的情況，這場大雪來的太過突然，我估計得有不少人家要為此受罪。」
常年乾旱本就長不出多少莊稼來，再來這麼一場大雪，那些好不容易長出來的糧食，只怕也被凍死了個精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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