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五章 拉攏靠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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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剛說著，外面的告示欄上就張貼了皇榜宣告天下。
說的共有兩件事，一件就是今年的壽宴不得鋪張浪費，要辦的極簡，所以不能像以前一樣與民同樂了。第二件說的就是關於雪災的事情，城中難民太多，朝廷會儘力派兵幫忙修繕房屋，其他的問題便只能由受災人們自己想辦法度過。
夥計口齒清楚的將兩件事說完，便退了下去。
「這朝廷近兩年就跟被人挖空了根一樣，凈給出一些沒有實質的解決方法。」右管事眼中帶著不悅，修繕房屋固然重要，可也得開倉賑災救濟，打壓市面上的米糧油價才是。
不然就算有住的地方又能怎樣？最後還不是得活活餓死。
讓右管事氣惱的原因還有一個，就是她知道沐小染心地善良，開的食為天根本不賺錢，為的就是幫助那些窮苦百姓，如今朝廷的漠視不管，豈不是要讓她陷入大坑中？
想了想，她還是搖頭堅決道：「不行。朝廷這麼做會把你們這種大善人給壓垮的！我看你還是什麼也別管了，說不定等到這件事鬧起來，朝廷那邊就會開始重視起來。」
沐小染知道右管事這些話都是出自為她考慮，但她還是不能坐視不理。
她輕聲道：「朝廷有朝廷的想法，災民們如今的情況已然是很嚴重了，可他們依舊沒有要管的意思，也就證明他們以後也不會管。」
所以，她得趁著還來得及補救的時候多多扶持著些，不要等到真正生靈塗炭后再開始後悔。
「我管不了你了，你再這麼心善下去，當心吃大虧！」
鄭祁派人過來請沐小染回去，說是朱麗花來了，似乎還有什麼急事，要當面跟她說才行。
進了王府後，改了心性的朱麗花就極少出現在沐小染面前，更別提方靖了。
如今沐小染也想不到她能有什麼急事要當面跟她說才行的。
「你回來了。」
坐在內堂里的朱麗花看到來人，便捧著肚子站了起來。
她的孕肚已經很明顯的大了起來，整個人看上去也胖了不少，只是臉上的神情並沒有多麼幸福。
「我這次來找你是有事想拜託你幫忙。」
「是為了王爺的事？」沐小染轉而問道。
聞聲，朱麗花驀的一愣，隨即點了點頭。
二人重新坐下后，她才細細的解釋道：「你也看到了，我現在身懷六甲，不管是行動上還是其它方面都多有不便，王爺對我的新鮮感怕是也過了，最近對我十分冷淡。」
「身處在皇家之中，能夠一直明哲保身的可能無非就是兩種，一是得到寵愛殊榮，二便是能擁有權勢的家世背景。」
很明顯，在這兩者之中，她一樣也沒占齊全，以至於現在被冷落了許久。
沐小染靜靜的看著朱麗花，自從她當了康安靖的妾室后，似乎改變了不少，整個人身上的鋒芒銳利也逐漸被隱藏了起來，說起話來也頗為沉穩。
「你想讓我怎麼幫你？」沐小染明白了她話語中的意思，但卻不知道她能幫到她什麼。
「你知道再過幾日就是皇上的壽辰了么？」朱麗花接著道，「王爺雖然對我十分冷落，但我可以從他的母妃慶妃身上下手。」
慶妃是皇上的寵妃，家中不光有勢力，並且將康安靖生的也是有勇有謀，在宮中的地位頗高，就是皇上也對她忌憚三分。
後宮中的感情本就是建立在威脅之上，哪怕不喜歡，也得裝出個喜歡的樣子來。
沐小染瞭然的點點頭：「所以你是想讓我為慶妃量身定做一套好看的衣裳，然後由你去借花獻佛，討得慶妃的歡心？」
「你果然聰明。」
「我不是聰明，只是我拎得清自身的用處罷了。」
她擅長的就是這點，能讓朱麗花找她幫忙的自然也就只有這個原因。
「你能幫我么？」有些矯情的話憋在朱麗花心口就是說不出來，縱使她很想讓沐小染幫她，可反觀從前自己的所作所為......
若是今天對方沒有答應，她自然也不能勉強什麼。
「你讓我好好想想。」
沐小染不禁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上次是安玉公主，這次慶妃的身份更加尊貴，且母家在靖國十分有權勢，若是一個不小心摻和進其中，只怕下場更慘。
可若是錯過這次機會......
福有權那邊已經得到了為宮中製作宮服的允許，舞姬們的衣裳卻被令一家爭取到，她已經落了下風。
朱麗花滿懷期盼的看著沐小染，她又希望她能答應，卻又覺得別人拒絕也無可厚非，畢竟上次出了那樣的事。
心內思量了許久后，沐小染才幹脆的回：「我可以答應你為慶妃做出一套獨一無二的衣裳來，但是你也得配合我，告訴我她的喜好。」
若是喜好不相投，哪怕最後做出來的衣裳再怎麼驚為天人也都沒有用。
朱麗花心下一喜：「那是當然！」
之後二人在內堂里待了許久，從宮中穿衣的禁忌一直到慶妃的喜好，甚至連皇上跟康安靖的喜好都說了遍，確認沒有遺漏的地方后，朱麗花才領著丫鬟離開。
沐小染將幾人的喜好用筆記下來，時刻做著提醒，免得日後忘記。
出了內堂后，她對著福有權道：「我要為宮裡的慶妃做皇上壽辰上穿的衣裳，成敗在此一舉，所以最近一段時間我得閉關專心去做，要是沒什麼大事都不用通知我。」
福有權心內詫異，卻還是很快的反應過來，點頭保證：「姑娘放心，老夫不會輕易去打擾姑娘的。」
沐小染十分看重此次的機會，但又深知皇上已經下令一切從簡，凡是參加的人都得低調穿衣打扮，所以她得考慮的更多。
一連好幾天，沐小染都沒有外出過，除了必要的事情以外，幾乎整天都待在屋裡，衣裳所有的工序都由她一人完成，每一針每一線都不敢出錯。
等做的差不多后，她才伸著懶腰出了房門，去向福有權打聽最近發生的事。
「姑娘的衣裳做好了？」見到來人，福有權連忙迎了上去。
「倒是還差一點，不過不耽誤時間。」不然她也不敢隨便出門閑晃。
沐小染想起前來的目的，便直接問道：「最近鋪子里可有發生什麼事情？上次福叔您跟老管事約定的那批宮女衣裳進展怎麼樣了？」
「綉娘們做事麻利，已經做了不少件，可惜就可惜在那些舞姬的衣裳我們沒能爭取到手。」
「福叔能幫鋪子帶來這麼一大筆利潤，已經讓我很佩服了，哪裡還敢求其它的。」沐小染笑了笑，沒有爭取到也沒什麼好可惜的，只能說明他們現在的實力還不夠。
福有權跟著笑了聲：「姑娘心胸寬廣，定然是不放在心上，可這批舞姬的衣裳是裳衣訪接管的。現在雖說不準情況，但是難保以後會不會成為咱們最大的對手。」
裳衣訪？沐小染心內暗暗搜尋著有關的信息，想了半天也沒記起是哪家。
「姑娘還不知道吧，其實這是賈公子新開的成衣鋪......」
「賈連城？」沐小染忽而失笑一聲，「他這是跟我合作不成，反過來要做我的死對頭了？」
不過這也的確是那人的行事作風，也算不得意外。
他要也想湊這份熱鬧，那便讓他去湊，反正誰會是最後的贏家全憑本事。
又過了一日，京城街道上的難民似乎少了些，平時商鋪的屋檐下能看到不少人停歇坐著休息，有些更是一整晚都待在外面坐著，就因為無處可去。
沐小染推開大門，見不少官兵整齊的走過，後面還跟著幾輛馬車，馬車上全是一些木頭之類的東西。
她不由看向身旁正準備出門的方靖：「他們這是要做什麼？朝廷的救濟政策下來了？」
等了這麼久，也應該有所動作了才是。
方靖點了點頭，淡淡的應了個「嗯」，垂眸整理著袖子，似乎沒有繼續說下去的意思。
「是什麼方法？幫助災民們修繕屋子?」她緊跟著追問，「你為什麼突然變得這麼冷淡。」
自從上次方乾在家裡大談特談了番關於朝廷的事後，方靖似乎就變了，變的更加沉默寡言，每日對於官府跟朝廷的話題也是避之不談，眼底藏滿了心事。
別人或許看不出他的改變，但沐小染整日跟他同床共枕，又怎會沒有察覺。
「我沒事，只是最近衙門事情有點多罷了。」方靖的話音很是輕淡，沒有一絲能讓沐小染信服的力度。
她回身看了眼方乾閉上的房門，跟著低聲說道：「你們倆父子就跟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一樣，平時看著悶聲不吭的，真要說起話來還是驚為天人。」
說完，她又故作輕鬆的道：「算了，你不跟我說，我找別人打聽去。」
食為天中，鄭祁正在後廚幫忙，大堂里三個夥計正在忙著，沐小染便坐在收賬櫃檯旁聽著客人們的談話。
這些人無非都是家境貧寒的普通百姓，三句話離不了雪災的影響，以及對朝廷漠視不管的憤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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