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七章 撕破臉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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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樓雅間內,氣急敗壞的裴望才已經來回走了無數遍,幾乎每走一步都要罵上那麼一兩句,最後說的累了,就開始跺腳。
一旁的賈連城看到最後乾脆挪開視線,朝著外面的街道看去。
哪怕是看衣著樸素的過路行人,也比盯著滿臉焦躁的裴望才看起來舒心多了。
「你說我到底哪點不如她了?我在京城裡好歹也是個有頭有臉的人物,不知道多少姑娘排著隊去裳衣坊買衣裳,結果我竟然被她給陰了一把!」
這件事每每提起來一遍,心底的怒氣就多上一層。
聞言,賈連城喝了杯酒:「我要是你,我覺得更丟人,光明正大的競爭不行?非得使絆子?」
圖紙的事他才聽說,要是再早一點知道,他絕對會阻止。
說到這,賈連城忽然又問:「你老實跟我交代,你還有沒有做其他事情去陷害沐小染。」
倘若只是派人去偷看她的成衣圖紙也就算了,要是還有更嚴重的……
「我……你當我吃飽了閑著沒事幹啊,還陷害……」裴望才不自覺的心虛了下去,就連話音說到最後也沒了聲響。
賈連城皺了皺眉:「你最好記住你今天說得話,不然要是她真的追究起來,我可幫不了你。」
說完,他又趕緊補充一句:「要是真的被她找來,你最好自己解釋,別說跟我有關係!」
裴望才抬眼:「我們才是兄弟,你別被她那張臉給迷的七葷八素行不行?」
裳衣坊出了事,結果自家兄弟反而向著外人。
「誰讓你好的不學學壞的,這次的事情過去就算了,只是被封半個月而已,只要不再鬧出其他事情來,對我們根本沒有影響。」
一個小小的成衣鋪而已,就是關門大吉他也可以捲土重來,能開第一間就能有第二間。
裴望才聽著賈連城的話,愈發心虛起來,乾脆坐到桌旁默不作聲,一杯酒接著一杯下肚。
他做的當然不止這一件。
沐小染看著被方靖找出來的綉娘,眉頭深鎖。
方靖沉聲道:「我跟申晁順著外域這條線調查,結果發現這所謂的痒痒粉是裴望才前些日子接待外域商人時所得,之後我便派人跟著他,再然後就發現他們二人私下裡有來往。」
被二人討論的綉娘絲毫沒有察覺到危險的靠近,仍舊裝作什麼事情都沒發生一般,跟在宋齊身後忙活著,笑呵呵的也不知在跟人說些什麼。
「我自認從沒虧待過她,更沒想到跟了我這麼久的人,竟會幫著外人來砸自家人的腳。」
一抹失望湧上心頭,沐小染輕嘆口氣:「她是右管事的人,最後要如何處理還得跟她商量一下。」
說到底,她也只是不想把事情鬧的太僵,好在沒造成什麼嚴重的後果,不然她還真的沒法就這麼平息了事。
綉妝閣的生意雖不如從前,可也能說是比上不足比下有餘,但是自從突然冒出來了個裳衣坊后,生意那是一落千丈,好在他們跟千禧有合作關係,也能繼續維持下去。
生意冷淡了許多后,右管事也就變得清閑了不少。
沐小染見到她的時候,她正坐在躺椅上悠閑的閉眼休息,一副兩耳不聞窗外事的模樣。
「幾天不見,你倒是圓潤了不少。」沐小染淺笑著出聲,躺椅上的女子也慢悠悠的睜開了眼。
「我自是比不得你這個大忙人。」右管事坐直身子后,「說吧,這次找我有什麼事。」
她們倆人如今是合作關係,每個月都會按時分紅,平時大多都忙各自的事情,鮮少有往來,可今天明顯不是分紅的日子。
沐小染長舒口氣,坐至旁邊的椅子上:「前幾天我賣出的耳罩出事一事你可知道?」
右管事點頭,這件事她當然聽說了。
「其實是有人有意陷害。」沐小染一句道出緣由。
被人陷害這個可能右管事早就想到了,她現在好奇的是背後那個陷害的東家是不是裴望才。
「你應該猜到了吧,這個人就是裳衣坊的掌柜裴望才。」
她簡單的將事情的前因後果說了一遍,右管事的眉頭也皺的越來越緊。
有人公然與千禧作對,自然也就等於與她為敵,畢竟她們現在才是一個陣營里的人。
提及綉娘的時候,沐小染還特意斟酌了番說辭,確認能讓右管事的愧疚與尷尬降到最小后才說了出來。
「豈有此理。」右管事壓著胸腔內的怒火,起身道,「我這就去把她給帶回來!沒想到跟了我這麼多年的老夥計,竟然吃裡扒外。」
「你先別衝動。」沐小染安撫道,「她可能是因為不願跟著我,所以才答應裴望才的要求。可這件事畢竟是她的錯,所以我也不會幫她說什麼,自然也不可能繼續把她留在鋪子。」
右管事明白沐小染的意思,她這是想給那個綉娘留最後一分面子。
「我明白了,我這就跟你一起過去把人帶回來。」人她是能帶回來,但她也不會繼續用。
二人一同回到千禧,右管事雖不想直接把事情戳破,可面上的臉色也沒好到哪去,直接走到後院對著那陷害的綉娘道:「你不用在這裡待著了,跟我回去。」
「回去?為什麼?是不是我哪裡做的不夠好?」綉娘一臉茫然,她的任務還沒完成呢,怎麼能回去!
裴望才每次給她的銀子都足夠她一年的開銷了,這要是再多做幾次,估計下半輩子都不用愁了。
右管事冷笑一聲,旁敲側擊的道:「你做了什麼事情自己心裡清楚,要不是沐掌柜念及舊情,你認為憑我的性子會容忍你安穩的待在這?」
想都別想。
話語一出,其她綉娘們紛紛不明所以的看著二人,她們這又是鬧的哪一出?
所有人都在心裡暗暗猜測,唯有當事人知道自己都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她也的確還要那幾分面子,什麼也沒說,低著頭就率先走出了鋪子。
臨走前,右管事看向沐小染:「你放心,我不會把這件事做的太絕。」但她也不會太過仁慈。
這綉娘不安分的手都伸到這裡來了,還是她親自挑出來的幫手,如今對方此舉無疑是在打她耳光。
後來沐小染只是對其他幾個綉娘們交代,她只是被右管事叫回去幫忙了,並未多說,也沒人敢多問。
臨近傍晚時分,京城的街道逐漸布上了絲絲寧靜,酒樓里反而開始熱鬧了起來。
接到小廝報信的時候,沐小染正準備回宅子,不知是誰約她去酒樓見面,理由也沒有,只說是很重要的事。
本來她心有防備也不想去,誰知那小廝一個勁的求她,好在酒樓人多,她倒也不至於會吃虧。
跟著酒樓夥計走到二樓雅間門口,推開門扇的那瞬間,她才看清裡面坐著的二人。
一個是裴望才,一個是跟他形影不離的賈連城。
倆人這會過來找她,不會有什麼好事。
看到來人,裴望才面上的怒氣就遏制不住,偏偏他陷害沐小染的事情又被賈連城給知道了……
說到底還是那個綉娘最蠢,好端端的跑來找他方面說下毒的事情。
「是你們啊。」沐小染沒心思跟他們說那些爭鋒相對的狠話,自然也提不起興趣。
賈連城滿懷歉意的撓了撓耳朵,正猶豫著怎麼開口,一旁的裴望才就道:「不是我們你還想看到誰?哼,真是會裝。」
明明對他的作為已經有所察覺,卻還裝作不知情一般。
聞言,沐小染毫不客氣的回:「你是在指給我使絆子下毒那件事?」她隨即好笑的道,「我沒想到裴公子這臉皮這麼厚,害人不成反而還遷怒於人。」
「既然你知道這件事是我做的,那你就給我小心一點!別總是自作聰明從中耍一些小把戲!」
「哦?」看到對方氣急,沐小染反而更加怡然自得起來。
她故作不經心道:「你說的該不會是慶妃娘娘那件事吧?我做的衣裳自然是想改成什麼樣,便改成什麼樣。怎麼能說成是自作聰明?」
「你!」
「好了,你閉嘴!」
賈連城立馬瞪了眼絲毫沒有悔改之意的裴望才,而後又止不住愧疚的看向面前從容淡定的女子。
「你……你都知道了?」他連忙解釋,「其實我……」
話音未落,沐小染便出聲打斷:「你們找我來如果只是為了警告,那我就不奉陪了。」
「哎你別走啊!我還沒說完呢!」
賈連城的聲音頓時被一樓的喧鬧聲掩蓋,那道快步走出酒樓的身影也沒有絲毫的停留。
走出酒樓后,沐小染忽的長舒口氣,今天這口惡氣她總算是發泄出去了,可也等同於徹底跟倆人宣戰了。
晚飯過後,方靖見母女倆都一副悶悶不樂的樣子,沐小染的事情他知道,可小丫頭又是因為什麼?
「唉。」母女二人同時輕嘆口氣。
「你們兩個真是默契。」方靖不由出聲打趣起來。
怡兒看向沐小染:「娘親,我有點想兩個小妹妹了,你說這會她們會不會走路呢?」
聽到話音,沐小染沒忍住笑了下,孩子都還小,哪裡會走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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