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債主找上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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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小黎回神之後趕緊拒絕，奈何張了張嘴，還是說不出話，只能用力搖頭，表示不用。
見她拒絕的太認真，魏艷蘭也有些茫然，心裡發慌。
女兒什麼都不要，這是打定了主意，要跟她劃清界限么……
魏艷蘭當即便紅了眼眶，著急之下，也顧不得那麼多，拉住了季小黎的手，「小黎，是媽媽錯了，媽媽對不住你，但你別躲著，給媽媽一個補救的機會好不好。」
季小黎看她又要哭，偏偏又說不出話，只能幹著急。
好不容易摸出手機，卻發現本就沒充多少電的手機，現在又黑了屏。
為了解釋清楚，她沒有劃清界限的意思，只能拉著魏艷蘭到處走，找能寫字的地方。
魏艷蘭被她牽著，盯著一眼不發的女兒，面對下屬時的沉穩與淡定早沒了影子，只疼惜與緊張。
中心城區商廈林立，但門店大多奢華光鮮，想找個寫字的地方反而成了難事。
見季小黎無頭蒼蠅似的亂轉，魏艷蘭不知道她要做什麼，心裡沒底，猶豫了一會，還是拉著她在長椅上坐下，緩聲解釋。
「好幾天加班沒能陪你……當年那天，媽媽只是想帶你去公園，你喜歡喝奶昔，媽媽叫你等著，是想買給你。」
「但公司出了事，破產了，是媽媽沒用，走神撞上一輛私家車……在醫院，昏迷了很久，爸爸不清楚你在外面等，等我們再去找的時候，你就……」
說到後來她已經泣不成聲。
當年弄丟了女兒，簡直是在她心上劃了個口子，哪怕再次找回季小黎，回想當初也心疼的要命。
怕季小黎不信，她還從挎包里翻出了手機，急急遞過去，「這是當年的新聞，媽媽沒騙你。」
她動作太急，掀起了衣袖，露出一道猙獰的疤痕，與她保養極好的手臂十分違和。
「是車禍留下的，早就好了。」注意到季小黎的視線，魏艷蘭壓下衣袖，柔聲解釋。
原來……
是這樣嗎……
她的父母竟然從沒拋棄過自己！
一股酸楚登時湧上頭，季小黎心中五味雜陳。
待見得魏艷蘭又要落淚，她忙伸手接過手機，打了一行字，「嗓子不舒服，沒法說話。我沒怪你們。真的。」
見到這話，魏艷蘭眼眶又紅了。
「好，好，你以後有什麼需要的，跟媽媽說就好。」
對於季小黎，她始終還是愧疚。
季小黎聽到這話，還真想起一個大難處，那就是鄭南風。
那人一直跟著她，簡直陰魂不散。
於是想讓魏艷蘭出面，叫鄭南風老實些。
不過鄭南風剛幫過她，季小黎也不好說得太直接，斟酌之後才低頭敲字，「能不能讓鄭南風別在學校里跟著我，影響不好？」
魏艷蘭瞭然，女兒臉皮薄，在學校里培養感情確實不好，不如叫兩個孩子住在一起，更方便些。
於是點了點頭，提議道，「好，這事我回頭跟你鄭叔叔說，不過你不如搬出來住，媽媽在你們學校附近看中了一棟小別墅，環境不錯。」
季小黎認真考慮，點了頭，但她不知魏艷蘭打算，只覺買房子是筆不小的支出，可以理所當然的賺幸運值。
她兩個各懷考量，竟也達成了共識，魏艷蘭便開車送季小黎回學校。
接近校門，季小黎卻看到秦湘湘被一群男人圍著，堵在小巷裡。
那小巷偏僻，如果不是季小黎眼尖，恐怕根本沒人發現。
喊聲最大的人戴墨鏡，右半張臉傷疤蜿蜒，陰惻惻道，「你這小賤人膽子倒是大，不接電話玩失蹤！我告訴你，你要再不還錢，後果很嚴重！」
季小黎貼牆偷聽，魏艷蘭將她護在身後，神情嚴肅，小聲道：「嘖……是秦湘湘！」
巷子里秦湘湘明顯已經嚇傻，掏出手機，泣不成聲的苦苦哀求，「我會還錢的，求求你們再寬限一下，我這就給我爸爸打電話。」
她開了擴音，窒息似的振鈴聲過後。
秦湘湘抽噎著哀求：「爸爸，你能不能給我點錢，我……我，我遇到了點麻煩。」
她咬著牙，到底沒有說出果貸的事。
電話那頭，一道男聲卻煩躁地砸了過來：「怎麼又要錢！公司入不敷出，你還天天要錢，跟你媽那個廢物一個樣！！」
隨著嘟嘟幾聲，秦湘湘的哀求也戛然而止。
那刀疤當即黑了臉，惱怒的掀翻了她的手機，「好，好啊！既然還不上錢，你那些照片都發出去！」
魏艷蘭到底心軟，雖說對秦湘湘也是記恨的，但也最看不得這種幾個大老爺們欺負一個小姑娘的情況。
微微擰眉，魏艷蘭低聲問道：「小黎，這是怎麼了？」
怎麼了？
大概就是被放果貸的那群人找上了。
季小黎雖然沒說，但魏艷蘭電光火石之間也明白了過來。
「你們——是放那種貸的！」
魏艷蘭一急，竟直叫嚷了出來。
小巷內一眾人也都看了過來。刀疤臉目光更是先是驚異，而後轉為了下流。
「喲，這是她媽來了嗎？怎麼著啊？你要幫她還？」
魏艷蘭哪裡受過這種輕視？一咬牙，當即便瞪了過去。
「還就還！多大的事，我又不是出不起這份錢！」
刀疤臉喲的一聲，來了興緻，一個眼色使過去，手下立刻拿著欠條過去了。
季小黎卻蹙眉，拉了拉魏艷蘭的胳膊。
「小黎這事你別管！」魏艷蘭氣勢洶洶。
「這些人真是沒王法了！！」
季小黎眉頭皺得更深，又拉了拉她的衣袖。
這錢魏艷蘭不能還！
「小黎啊！雖然她是誣陷了你，可好歹也是個姑娘啊，這種照片傳出去，她還怎麼做人？」
不是不幫，而是不能讓魏艷蘭幫。
眼見得欠條要遞到魏艷蘭手中了，季小黎忙伸手搶了過來。
「小黎！」
「媽!」
兩道聲音同時響起。
季小黎也愣了一瞬，才後知後覺。
她……可以說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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