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前往城镇刻不容缓
25.26
「……事情就是這樣。」
我向打水回來的塞穆爾和南希簡單說明了一下情況，並重重地嘆了口氣。
「也就是說——有人想要謀害瑪麗蓮小姐嗎？」南希抱著我的胳膊，緊張地問道。
「不一定是人。人類沒有魔法天賦的加成，所以能用精神魔法的一定是位很厲害的魔法師，想殺他們直接殺就成，用不著那麼麻煩。」
「嘛，不過也不排除是「個人的惡趣」。要知道，世間那麼多種族，就人類的幺蛾子最多。」
「那我們要抓住「兇手」嗎？」南希接著問道，「萬一它再對瑪麗蓮小姐，或者其他人出手的話……」
塞穆爾搖了搖頭：「暫時不用擔心，他應該已經離開了。我感知不到這片森林裡還有其他的魔法反應。」
「唔？你連感知魔法也會嗎？不過萬一對方只是暫時隱藏起來……」
「不會的。」他淡淡地開口道，「我的感知魔法是最高級的，絕不會漏判。」
說著，他看向我：「其實在你們離開的時候我就感覺到了魔法的波動，但我以為那是芬里爾說的結界，所以沒有提醒你們……對不起。」
我被他誠摯的眼神看得有些不好意思，訕笑道：「不用道歉，這不是你的錯，我還要謝謝你幫我打通了……呃，那個叫什麼來著？」
「魔法迴路。」
「對對，就是那個！」雖然我也不知道有什麼用，但感覺很厲害的樣子。
「打通魔法迴路的意思就是把你強行變成了魔法師。」巴頓伸了個懶腰「現在你的魔力增加了，老夫也能多維持一會兒原本的形態。」
「啊，對了。其實我剛才一直在想——巴頓，要不和我解除契約吧？」
「……」
「哈？？」
這回輪到巴頓吃驚了。
「因為我沒什麼魔法，所以總是限制你的能力。這對高高在上的神獸來說太不公平了吧？」我解釋道，「像南希或者塞穆爾，他們都是魔力值極高的人，如果你和他們簽訂契約，一定會過得比現在更自在的。當然了，我還會繼續擔任你的廚師……」
「……可笑！可笑！真是太可笑了！」
巴頓一爪子飛踹在我臉上。
「從古至今只有老夫選擇契約主的份，還沒有契約主會主動解僱老夫的！」
「哼哼，看來你的精神魔法還沒有完全解除啊。沒關係，老夫這就來打醒你。」
說罷，它的爪子便排山倒海般向我的臉頰襲來。
「等等！打人不打臉的！南希，救我！」
「很抱歉，瑪麗蓮小姐。我也覺得你剛才說的話有些過分……」
「聽好了，馬麗蓮。老夫不僅要把那個「兇手」揪出來暴揍一頓，還要親眼看你走完這一生。」
「咦？」
「沒錯，就算你回到原本的世界，老夫也會跟著一起去的。」
「不不，你不能因為一頓煎牛排就……啊啊，我知道了，你是想去那個世界吃東西，對吧？」
被我揭穿的巴頓僵了一下，理直氣壯地嚷道「是又怎樣？你是契約主，老夫跟著你是天經地義的！」
「所以我才想和你解除……」
「你.休.想.」巴頓又使勁踩了兩下我的臉，「炸薯條和漢堡包，老夫吃定了。」
我無語。總感覺我的記憶給它灌輸了一些奇怪的知識，讓它對那個世界產生了無窮無盡的好奇。
「哼，解約的事兒你就別想了，還是先考慮一下未來吧。」巴頓踩著我的身子下來「你和羅伊沒死成，「兇手」一定會捲土重來，所以我們只要耐心等待就好。現在的當務之急是趕緊去到下一個城鎮，找位專業的醫生給羅伊看看腿。」
「唉呀，累死了累死了，老夫先去迷瞪一會兒，醒來的時候要看到今天的晚餐。」
「知道啦。」我頂著一張滿是爪印的臉，憤憤道。
之後拜託南希去照看還在昏睡的羅伊，我便蹲在水桶旁默默清洗起塞穆爾帶回來的淡水魚。
「我來吧。」他挽起袖子，也蹲在我旁邊。
顏值滿分的超級大帥哥和殺魚這項活動格格不入，我看著他處理魚鱗的生疏手法，不由得笑出了聲。
「你再用力一點也沒關係，魚沒那麼脆弱。」
他停下刀，突然說道：「但也沒那麼堅強。」
我不明所以：「什麼？」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他沒再解釋，沉默著一刀劈開了魚骨。
……其實是在說我吧？
我反覆洗去魚骨的血水，再加入酒和生薑腌制入味。與此同時，塞穆爾也在無言地處理著魚肉。
氣氛變得越來越尷尬。我輕咳了兩聲，小心翼翼地指導道：「那什麼，小心不要把魚皮刮破了。」
「哦。」
「魚蓉剁得越細越好。」
「嗯。」
「加入調料后一定要攪拌均勻。」
「知道了。」
「……你討厭我嗎？」
他沒有回答。
很好，好到我都要扇自己兩巴掌了。這不是吃飽了撐的，沒事找罵玩呢嗎？我怎麼會問出這種奇怪的問題？
再次把天聊死的我端過塞穆爾準備好的魚蓉，用手擠出一個個大小適中的魚丸放入清水裡備用。
好在接下來都是技術流該做的事，不用塞穆爾再幫忙了，所以拜託他趕緊離開這裡吧——
「我沒有討厭你。」他誠懇地說道，「……那你呢？討厭我嗎？」
「哈哈，我怎麼可能討厭你呢。」我乾笑著回答道。
「但你也不喜歡……」
「——對了！我突然想起還有白蘿蔔沒切呢！」話題的內容逐漸危險起來，我趕緊從空間戒指里拿出之前在快銀鎮買的蘿蔔，全部塞到他手裡，「趕緊去吧，加油！」
說罷，我便端著魚丸和魚骨跑到篝火邊，只留給塞穆爾一個「冷酷」的背影。
「哈啊……」燒著開水的我嘆了口氣。
每個人都有一顆愛美之心，更何況塞穆爾的臉可以說是完全長在我的審美上。我對他的喜歡就像是欣賞美使館里的優秀作品一樣，至於身為成年男性的塞穆爾怎麼樣——
儘管沒有討厭，但也絕對談不上是「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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