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魔女来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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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我勸您最好不要輕舉妄動哦？到底是您的魔法更快，還是我的動作更快……您真的想在她身上試試嗎？」
菲歐娜細長的指甲刮蹭著我頸部的皮膚，又一點點往上，慢慢劃到了眼眶。她的語氣帶著幾分渴望與痴迷，讚歎道：「這雙眼睛和小安妮的簡直一模一樣，我真是太想毀了它了！啊啊、刺破的手感一定很棒。」
多日不見，菲歐娜的「精神病」又嚴重了幾分。她在我耳邊低沉又沙啞地喘息著，臉上還泛起了不正常的紅暈，眼中波光流轉，像是陷入情慾的少女。
「菲歐娜——」
「拜託您不要說什麼「放開她！」之類的話，和您這張臉實在太不搭了。」菲歐娜將下巴放在我的肩上，「看看現在的處境吧，這裡沒有您選擇的餘地。我會殺了她和那些礙眼的人類，然後帶您回魔王城，整個過程就是這麼簡單。」
在我們身處的天台上，突然出現了許多身著同款制服的魔族。魔女們騎著掃帚飄在天上，惡魔的掌心燃燒著地獄之火……他們或許是安妮提到過的「不敗軍團」成員，再一細瞧，居然都是我在旅館里見過的「客人」。
眩暈又開始了。我眯起眼睛皺了皺眉，努力讓自己看清現在的局勢。
周圍太安靜了，我早該發現這一點的！綠魔女的情人旅館開在商業區，然而無論是塞壬的歌聲還是半人馬的鈴鐺，一切喧囂的雜訊都離這裡太遙遠了——也就是說，旅館附近早就被人疏散清空，一場惡戰在所難免。
「……你身體恢復得不錯啊，菲歐娜。」為了拖延時間，我假意開口道。
「那是當然，我又融合了非常多的耶夢加得。」她像對待即將入腹的食物一樣，無比仁愛地蹭起我的臉，「天吶，我已經忍耐不住，太想擁有你這雙眼睛了！一隻刺穿蹂躪，另一隻好好收藏。唉、你要是百目怪該多好，這樣我就能享受到更多的樂趣了。」
「那還真是抱歉啊，我只是個普通的人類。」
「沒關係，下輩子投胎的時候記得要賄賂神明。」菲歐娜的指甲隔著一層薄薄的眼皮，輕輕按壓著裡面的眼球。我緊張到汗毛豎起，甚至呼吸暫停。
「放開她，這是命令。」塞穆爾冷漠地說道「帶著你的人離開這裡，這也是命令。」
菲歐娜笑道：「以「塞穆爾」的身份？」
「……以魔族的統治者，你們的主人——克萊斯特·德·伊格納緹伍茲的身份。」
此話一出，周圍的魔族紛紛倒吸一口涼氣，他們面面相覷，視線在菲歐娜和塞穆爾身上來回徘徊。
魔族是君主集權制的典型代表，軍團也只應聽從魔王一人的命令。現如今，塞穆爾親口承認這個冗長的名字，也就意味著他將再次回到王位，手握統領萬物的權利。
「真可惜，「不敗軍團」已經脫離魔王的管轄，隸屬——」
「菲歐娜，你鬧過頭了。」天台的門被再次打開，不久前邀請我「共度良宵」的狼人突然出現。他的臉上一改剛才的輕浮，嚴肅道：「《外來物種駐地法》中的最新規定，巴赤鎮的地盤上不允許殺害任何外來物種。」
「拜託！我親愛的沃夫岡大人！」菲歐娜很是不滿地翻了個白眼，「就是你們這樣一而再再而三的退讓，才會有那麼多雜七雜八的種族侵犯我們的領地。」
「然而據我所知，「魔女」在一開始也不是魔族的一員。」跟在狼人身後的美杜莎抱臂倚靠著門框，她頭上的蛇變得又粗又長，卷著兩個熟悉的身影。
「南希？巴頓？」我驚叫道。
「……麗蓮。」倒吊著的巴頓艱難地睜開眼睛，「快走——唔！」
「沃夫岡，你這個侄子的廢話可真多，跟你完全不一樣。」美杜莎的頭髮又緊了緊，巴頓嗚咽一聲，又昏了過去。
「隨他爹。」沃夫岡嘆了口氣，轉而看向塞穆爾，「魔王大人，既然您的分……咳，既然您已經回來了，那就請您跟我們回去吧。」
聞言，塞穆爾閉上眼，「……可以，但我要確保他們的平安。」
「那是自然，我等本就無意與人類開戰，甚至連這位「聖女」都會原方不動的送還給他們。」他頓了一下，繼續說道，「……只要您願意回去重新執政。」
「等等、沃夫岡！」菲歐娜拔高聲調，「雅閣大人可不是這麼吩咐你的吧？」
「我只聽從魔王一人的命令。」沃夫岡皺了下眉，「安靜點，雅閣的狗。」
「……你說什麼？到底誰才是狗？」暴怒的菲歐娜更加可怕，她的蛇尾纏住我的身子不斷收緊，「雅閣大人明明比這個軟蛋強一千倍，我真搞不懂為什麼前任魔王會選他做繼任者！我們魔族自古以來都是強者為尊！」
「別再刺激她了，沃夫岡。你也知道她自從融合了耶夢加得后就開始精神錯亂。」美杜莎拍了拍他的肩膀。
「……那無疑個錯誤的決定。無論是對她，還是對耶夢加得。」
等一下啊，兩位！當著她的面說這話豈不是更刺激她了嗎？！
果不其然，菲歐娜陰晴不定的壞脾氣徹底爆發，並再一次將所有不滿與憤怒通通發泄在我身上。她鋒利的指甲突然出現在我眼前，下一秒，我只覺得左眼一黑。
我下意識地捂住了左眼，沒有菲歐娜蛇尾的糾纏，一個踉蹌直接跪爬在了地上。整個過程沒有任何疼痛的感覺，我甚至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直到看見了塞穆爾錯愕的表情，這才用右眼的餘光瞥見了菲歐娜手裡的東西。
——那是什麼？我的……眼球嗎？！
綠魔女的藥酒或許起到了麻醉的效果，若不是我親手觸摸到左眼的眼皮真的凹陷下去了一些，我都不敢相信現在所發生的一切！
因為沒有痛覺，所以沒有實感。此時此刻，我的震驚大過恐懼，只是呆愣地看著菲歐娜，什麼話也說不出來。
事情發生得太突然，我的腦子死機了。
……眼睛…怎麼…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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