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魔女的对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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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將時間倒回，把鏡頭對準另一支隊伍。
「嗚啊——」
魔法相性同樣很差的羅伊抱著城門口的石柱，吐得那叫一個天昏地暗。
「喂，你沒事吧？」貢洛塔從抽箭到射出的動作一氣呵成。本來她應該躲在暗處悄悄支援，萬萬沒想到最最重要的盾兵提前倒下，逼得她不得不現身。
羅伊臉上沒有一絲血色，他艱難地撐起身子：「頭暈、噁心、難受、想吐——我要不行了。」
「振作一點！」
貢洛塔也不會魔法，但她畢竟是在冥界工作的暗夜精靈，早已適應了空間移動的副作用。眼瞅著箭筒里的儲備所剩無幾，她只能最大限度上的回收利用，再次射出箭頭已經圓鈍的箭矢。
巨狼形態的巴頓在解決完天上的魔女之後立刻攔在他們身前，放出一個火圈阻止衛兵們的腳步，這才得到幾分短暫的空閑。
「小子，你怎麼關鍵時刻掉鏈子？」
「我也沒想到會這麼難受——嘔。」羅伊顫顫巍巍地拔出長劍，立在地上，「……早知道就走過來了。」
「再加把勁兒吧。如果咱們不鬧大點，聖女那邊就會有危險。」
越來越多的魔族衛兵趕到，隔著火苗都能聽到他們在用人類聽不懂的語言議論。
「敵襲嗎？」
「就三個人也算是敵襲？」
「什麼，是人類？」
「不、有一個人類，一個精靈，還有一個芬里爾——快，向沃夫岡大人彙報！」
「不用彙報，我已經來了。」
同為芬里爾的沃夫岡大手一揮，巴頓吐出的火焰便被盡數吸收。
「巴頓！我不是警告過你，不要再出現在魔族的領地嗎？」
「沃夫岡——」
巴頓的脊背弓起，微微低頭穩住重心，呲著鋒利的狼牙，用一雙冰藍色的眸子死死地盯住它的叔父，尾巴也在身後興奮地左右擺動著。
「……你這是在向我挑釁？」
「我不想和你打，咱們的恩怨可以一筆勾銷。但是……哼，我有我自己的理由，所以讓你的手下都離遠一點，然後乖乖把雅閣交出來。」
「雅閣大人？」沃夫岡蹙起眉，「你找他做什麼？」
雖然它也討厭雅閣，但那個人畢竟是代理魔王，身為不敗軍團的統領，它有保護魔王一族的重任。
「自然是殺了他。」
「那可不行。」沃夫岡也用四肢著地，逐漸變化成芬里爾的形態。
他比巴頓年長，實戰經驗也更加豐富。儘管彼此之間的血緣關係讓他們看上去很是相似，但是沃夫岡的體形比巴頓要足足大出好幾圈。
「……來真的啊。」巴頓小聲地嘟囔了一句。然後四肢用力、騰空而起，在艱難地躲過沃夫岡的第一次進攻之後，順爪推倒了宮殿的牆壁。
它自然沒有忘記最重要的任務——吸引火力。這裡的聲勢鬧得越大越好，所以它沒有進攻，而是一直在躲閃，並趁此機會，借力道更大的沃夫岡之手，推倒更多的建築物。
「你就這點本事嗎？」就在沃夫岡吐出火球的瞬間，一隻長箭精確無比地射中了它的下腹。儘管沒有造成什麼實質性的傷害，也迫使它打歪了這一擊。
火球緊貼著巴頓而過，「轟隆」一聲擊穿圍牆。
沃夫岡沒有再進攻，反而落到地上，「……我記得你是海拉身邊的精靈。」
「小心身後。」貢洛塔說。
「什麼？」
「她說，讓你小心我——」
羅伊的長劍閃著寒光。
——————
「菲歐娜……」
南希的眼神變得凌厲，散發出與純潔少女截然不同的氣場，就連站在她身後的我都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而菲歐娜，她比南希更像「變了一個人」似的，就算見到安妮也沒有發狂。粗糙的蛇尾盤踞在台階上，嚴嚴實實地擋住了我們的去路。
「奇怪，我是不是在哪裡見過你們，尤其是你。」她伸出鋒利的爪子指向安妮，「不知道為什麼，光是看著你我就來氣。」
安妮愣了一下，以一種憐憫地語氣問道：「你不認識我了嗎？」
「我為什麼要認識你？」
菲歐娜的人格在近乎瘋狂的物種融合中，從崩壞一步步走向消亡。此時此刻攔在我們身前的，不過是一具空有菲歐娜這張臉的空殼。
「——太可悲了，菲歐娜，這真是太可悲了！」安妮含淚舉起魔杖，「看看你現在的樣子，連自我都消失了，哪裡還稱得上是「魔女」呢？」
耶夢加得的蛇身，巨鷹的利爪，頭上還有不知道屬於哪類物種的硬角——魔女的元素蕩然無存，曾經的學妹儼然成了四不像的怪物。
「安妮小姐……！」
「我來攔住她，你們繼續前進吧。」安妮深吸一口氣，用紫色的雷電編織成鏈，捲住菲歐娜的腰部后再猛地一甩，將她整條蛇摔在旁邊的牆壁上。
然而這種程度的攻擊對有鱗甲護身的菲歐娜來說根本不痛不癢，她從石堆中爬了起來，身上沒有一點傷痕。
「你們哪兒也去不了，我會完成雅閣大人的命令——」
南希沒有理會，在安妮的掩護下，拉著我來到了樓梯口。就在她靠近的瞬間，周圍的黑色魔氣像是落荒而逃般四散開來，自覺地為我們騰出了前進的空間。
「——喂！你們是聾了嗎？不許去！」她尖叫著向我們衝來，卻被雷電做的牢籠困在原地。
「你的對手是我。」安妮說道。
「……雷——你是安妮！你是安妮！」菲歐娜的神智再一次混亂，並在牢籠里四處亂撞，「我要殺了你！殺了你！！全都是你的錯！是你讓我變成這樣的！我一定要殺了你！」
「……是嗎？或許吧，你變成這樣我的確有責任，但這不是你殺害無辜的原因。」安妮嘆了口氣，「菲歐娜，你要為此付出代價。」
「代價？哈哈哈！好啊，我倒要看看你這個叛徒能讓我付出什麼代價！」
「去吧，南希。等我處理完這個有辱師門的怪物，就會去頂樓與你匯合。」
「知道了，你要小心。」
「嗯，你們也是。」
不容我插半句話，南希直接拉起我的胳膊，邁上了第一節台階。
「瑪麗蓮小姐？」
「沒什麼，走吧。」
我最後望了一眼菲歐娜——這個對我造成過傷害的魔女，想要將她可憐的樣子深深烙印在左眼之中。
——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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