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番外 異世界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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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微來說說瑪麗蓮穿越回去以後，異世界所發生的事吧。
「你還好嗎？」南希拉起跪坐在地上的安妮。
「……她會恨你的。」
「你不也一樣嗎？」
魔王和代理魔王的戰鬥開始了。南希抬頭看著他們在空中糾纏的身影，輕輕嘆了口氣。
「菲歐娜還活著吧？」
「我下不去手，所以先將她捆起來了。」
「你應該殺了她的。」
「……這是聖女的命令嗎？」安妮雖然在笑，卻沒有一點高興的意思，「瑪麗蓮走後，你連裝都不裝了啊。」
「我只是覺得，讓菲歐娜以自己的身份死去才是最好的，而這個執行人是你也很合適。還有，我從不覺得在瑪麗蓮小姐面前「裝」，是做錯了什麼。」
地獄歸來的南希不再是過去那個天真單純的少女。她以聖女的身份，傾聽了亡靈們一個又一個荒誕離奇的故事，徹底打開視野的同時也改變了自己的世界。但是，就算變得再怎麼面目全非，她也想在那個人面前保持柔弱的模樣——因為只有這樣，那個人才會無窮無盡的、像往常一樣去「愛」她。
「愛」著世間萬物的聖女只需一人的「愛」便足以。可以是初次見面時，肩背的寬闊；可以是遇到危險時，孤擲一注的捨身；可以是重傷醒來后的笑容，也可以是雨夜中相擁的溫度。
可以是一碗麵條，一塊餅乾，一碟烤肉。
可以是一次撫摸，一個眼神，一句囑託。
——沒關係。
那個人的愛已經深深烙印在心裡，鎖進了她的腦海。縱然她成了不能用時間去定義的生物，也永遠不會忘記。
她會用這份愛，同等地對待萬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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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喲喲喲，看來你們自己先內訌起來了。」
純白色的毛髮被火焰燒焦，巴頓身上一塊黑一塊灰的，很是狼狽。然而沃夫岡的身上也沒好到哪去，脖子上還少了些毛，看上去更是滑稽。
面對巴頓的挑釁，沃夫岡沒有理他。
「喂喂，怎麼不打了？」
「閉嘴、小子。」它俯身降落到地面上「都住手，等待魔王大人的命令。」
雖然魔族的士兵數量很多，但是戰況卻更偏向弱小的人類這邊。一直周旋在空中的沃夫岡很是驚訝，看向羅伊的眼神也帶了些讚美。
「做得不錯。」
「什麼「做得不錯」啊。」羅伊將劍插在地上，攙扶起貢洛塔，「你還沒有看明白嗎？無論魔族有多麼優秀，你們——哦，還有你這個精靈，全都到此為止了。」
明明是同一陣營，卻也被牽連進去的貢洛塔奇怪地看著他，「你說什麼？」
「強大、長生——抑或者說是萬能，是沒有煩惱困惑，更創造不了任何東西的。」
「可是人類不同。我們貧弱、痛苦、有慾望，所以才能創造萬物，才能不斷超越和進步。想要更傑出的成就，想要更優秀的後代，想要更舒適的環境，想要更美好的未來——這是有缺點的人類才會萌生的想法。而你們呢？已經到頭了。」
「強大的魔法讓你們迷失自己，百年的安逸讓你們缺少血性。刀的確是刀，劍也的確是劍，但是像你們這樣的士兵是絕對贏不過我的。」羅伊挺直了腰板，「我還有一大家子人要養，所以不能倒下，所以害怕死亡。你們將戰鬥視為兒戲，我則是堵上性命的出擊。」
「也就是說——」
「不是我太強了，而是你們太弱了！」
——————
「愚蠢！愚蠢！」雅閣怒目圓瞪，「錯的人一直都是你，我可憐的侄子。若你直接將「魔王」讓位於我，也不會有這麼多破事！」
「拓寬領地、壯大族群，這才是統治者應該做的事！你和你父親都為魔族做了什麼？清醒一點吧，生在這個位置就理應殘酷。」
「……您說得沒錯，統治者的確需要凌駕於所有人之上。」塞穆爾只覺得手中的銀槍過於沉重，彷彿世界全部坍縮在這一桿槍上，「但是您做得太過了。」
獅頭、鹿角、虎眼、蛇身、鷹爪——不，不對，記憶中的叔父不是這樣的。那個人說不上溫柔，但風度翩翩、儀錶堂堂。他無疑是「美」的，就像午夜流動著的月光，以及一切美好事物的代言者。
看看他現在的樣子吧！哪裡還有當年的影子？
肉體沒有了記憶，塞穆爾便不再認為自己是「克萊斯特」。那麼，只有記憶的另一具肉體呢？那還可以稱之為「雅閣」嗎？
他已然成了慾望與瘋狂的具象化。魔女菲歐娜就是最好的例子。
「魔王」克萊斯特絕不允許，「反叛之徒」雅閣的魔爪伸向更多的魔族。
銀色的長槍化作一束不滅的流星。來吧，這是承載魔族未來的一擊，這是來自伊格納緹伍茲家族審判的一擊——這更是克萊斯特本人，容納失望、悲哀、痛心與尊敬的一擊。
成為「雅閣」，然後死去吧。
「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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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嘛，結果又回到我這裡來了。」
雅閣的胸口被貫穿了一個大洞，黑紫色的血液盡數黏膩在南希的後背上。
「閉嘴！」這是他用最後的生命力，挾持了聖女。
「由我開始，由我結束，這樣也挺好。」南希微微笑道，完全沒有在意鷹爪劃破了自己細嫩的脖子，「話說回來，原來瑪麗蓮小姐被威脅時的感覺就是這樣啊。終於體會到了……呵呵，我離您又進一步了呢。」
「哈，看來你也是個腦子不正常的傢伙。」
「您應該抓緊時間逃走，而不是來挾持我。」她嘆了口氣，「……魔物的事解決了，我對人類也就沒有用了。還是說，您只是看我手無寸鐵好欺負，所以才來的呢？」
太好了，把那個人送走真是個明智的決定。畢竟她才是真正的手無寸鐵，而南希——
「我們地獄再見吧，好嗎？」她從懷裡摸出一把匕首，用跟亡靈們學到的格鬥術，輕鬆斬掉了雅閣的頭顱。
「不用擔心，我有的是時間傾聽您的煩惱。」
「……因為……」
……我也「深愛」著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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