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暗藏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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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說早起的鳥兒有蟲吃，那早起的蟲兒豈不是要被鳥吃了。」她歪著腦袋，水汪汪的眼睛里閃著大大的疑惑，戳著略顯嬰兒肥的臉蛋。
江瑾行見她笑的古靈精怪的，第一次覺得這麼狗屁不通的道理也有些可愛，寵溺地捏捏她的臉蛋：「朕真是好奇你這小腦袋瓜裡面想的都是什麼。」
意妃嘿嘿一笑，低著腦袋沖著他，抬起他的手放在自己頭上，鬼靈精怪地說道：「皇上摸摸看能不能摸出來。」
「你呀，跟小孩子似得。用早膳了嗎？」他順勢揉揉她的頭髮，抬起她的下巴看著她。
「還沒有，剛剛去給太后請安了，太后還誇臣妾可愛呢。皇上吃早膳了嗎？」意妃機靈的吐了吐舌頭，笑眯眯的看著他。
江瑾行早朝上的疲憊頓時消散，便留下來與她一起用早膳。
狩獵在即，此次規模更大些，所需要花銷的銀兩也就更多，和前線打仗趕在一起在金錢方面便有些吃緊。
「跟皇上說了嗎，此次出行用度縮減的事。」趙九尋翻看最近三個月的賬目，看的眼睛酸痛，揉了揉眉心。
「皇上說晚些時候來陪娘娘用膳，等用膳時再與娘娘說。」
朧月聲音活潑有力，窗外走過一抹碧色身影，聞言停下腳步側耳細聽，眼底波光暗轉。
「白芷姐姐，給娘娘明目的花茶煎好了嗎，我去給娘娘端來。」一小宮女路過看見窗口的白芷，微微抬高聲音，後者眼底飛快閃過一絲慌亂，調整好神色走開幾步：「好了，你隨我來吧。」
趙九尋聽見外面的聲音，食指摩挲著茶杯杯沿，眼底劃過一絲在意。
從下午起小廚房便在準備皇上來用的那頓晚膳，皇上極少來陪娘娘用膳，他們都盡心著呢。朧月盯了片刻便去看待會兒要用的茶水點心了。
「那是白芷嗎？」朧月看見一抹淡紫色的身影，看側影像是白芷，但看打扮讓人還以為是哪個宮裡的小主呢，疑惑的走過去。
「朧月姐姐，是我。」白芷慌亂地將什麼東西放進袖子里，見朧月過來不自在的整理裙擺，笑的張揚又刻意靦腆。
她身上衣裙的綢子比尋常宮女要好得多，配色講究，上好的蘇綉繡的大片杏花枝丫茂密繁華，裙擺垂感極好。頭戴三隻流蘇小發簪，與裙子的杏花相得益彰，面色點了胭脂，將二八少女的容貌氣質展現的淋漓盡致。
朧月看的眉頭微蹙：「白芷，我記得這身衣裳是皇後娘娘中秋賞給咱們的，你今日怎麼想著拿出來穿了。」這身衣裳太過華麗，她的那套都收起來了。
「好姐姐，您就別說我了。我中午辦事不小心將宮裝弄髒了，想著皇上來用晚膳，若看見我穿著臟衣裳也會對娘娘有微詞，便自作主張換了這一身，畢竟是要伺候皇上的。」白芷眼底飛快閃過異色，拉著朧月的胳膊請求她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眼。
朧月心思動搖，為難地應對：「那好吧，你這身衣裳太過招搖了，就別往前面去了，免得皇上看見還以為咱們宮裡的人太浮躁。」
見她答應，白芷又說了些好話才矇混過去。
江瑾行和大臣談論完公事便已經是晚膳的時間，來到鳳鸞殿外面未讓大臣通報，便負手大步走進去。
「奴婢參見皇上。」白芷規規矩矩低著頭行禮，心猿意馬地偷偷看他，臉蛋嬌羞的微微發紅。
他目光在她身上輕輕掃過便沒再留意她，問道：「你家娘娘用晚膳了嗎？」
見他沒留意到自己今日刻意打扮過，白芷心裡不大舒坦，也沒敢表現出來，笑容淡了下去：「回皇上，娘娘還沒用晚膳。」
「朕剛從御書房過來，口乾舌燥，上次那茶不錯，給朕再沏一杯。」
白芷喜出望外，立即答應便去沏茶。
「娘娘，皇上來了！」
皇上遲遲不來，他們還以為皇上今天不會過來了，沒想到還是來了。朧月替自家娘娘歡喜，扶著她起來迎接皇上。
「來便來了，也不枉小廚房忙活一下午只為讓他多吃幾口菜。」趙九尋眼裡劃過一抹她自己都未察覺的竊喜，神色淡漠地慢條斯理地起身看向門口。
「免禮，那些大臣啰啰嗦嗦的纏著朕，到了飯點還想留下來蹭飯，教朕給趕走了。」江瑾行語氣隨意，坐在軟塌上看向趙九尋，瞥見桌上還未來得及清理的果殼，不由笑道，「皇后等急了吧。」
「回皇上，我家娘娘不急。」朧月替趙九尋應答了，連忙收了桌上的果殼，笑著朝趙九尋眨眨眼便快步退了下去。
趙九尋無奈地看她一眼，收回目光，涼涼的說道：「皇上能在百忙之中抽空過來已是鳳鸞殿的恩惠，豈敢著急。」
他佯裝沒有聽見，自顧地剝了個果子。
白芷端著兩杯茶水進來，身姿窈窕，面帶女子的嬌羞：「奴婢給皇上奉茶。」她指間帶一枚小巧的戒指點綴，戒指托著一朵白銀邊鑲嵌粉水晶花瓣的桃花，更襯得青蔥般的手指白嫩。
「你宮裡的宮女都這般養眼，倒是像你。」江瑾行掃了眼白芷的裝扮，朗聲笑著，「只是你不愛打扮，太過素凈，不然這宮裡還沒人能比得過你的容貌。」
「皇上知道本宮不喜歡這些胭脂水粉，綾羅釵環，也沒有想要取悅的人，自然不必刻意裝扮。」趙九尋語氣淡淡，目光從白芷指間的戒指劃過，不動聲色的挪開目光。
「奴婢們不過弄拙罷了，哪比得上娘娘……」
「傳膳吧。」
白芷話還沒說完，趙九尋冷冷的打斷，抬頭看著她，後者頓時被看穿似得縮回目光，低頭應聲。
傳了晚膳，白芷又來侍奉，見縫插針的與江瑾行交談，使勁兒顯眼。
江瑾行始終帶笑，眼裡戲謔再明顯不過，趙九尋都臊的臉蛋發熱。
「奴婢給皇上添杯茶水吧。」白芷拿著茶壺過來，端起江瑾行的茶杯倒茶，隨後給他端過來，忽然腳下不穩朝前撲去，整杯茶都潑在江瑾行衣襟上了。
空氣靜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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