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是誰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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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妃走近看見滿地狼藉，裝作視若無睹的將食盒放在桌上，寬慰道：「皇上，彆氣壞了身體，臣妾也願意相信皇後娘娘是被人害的。」
見到意妃走來，江瑾行壓下心頭的怒火，接過她遞來的羹湯喝下，心頭的怒火澆滅大半，耐著性子道：「你相信又有何用，皇宮這悠悠之口如何堵得住，皇后的清白又如何能夠證明。」
「這些道聽途說之人，朕非得割了他們的舌頭不可！」
「皇上只是說氣話呢，皇上向來寬厚仁慈，這宮裡誰不記得皇上的好。」意妃順勢走到他身後抬手在他肩膀按按，「臣妾和皇上知道娘娘是清白的，洛寧散在皇後宮里搜出來，定定是有人陷害皇后。
現在唯有公開審理此事，真相大白才能還皇後娘娘一個清白。」
江瑾行順手拿過奏摺打開，目光落在奏摺上，心裡卻考慮著意妃的話，全然沒留意到身後的意妃眼底落了陰霾。
「你這法子倒是可行。朕平日只當你貪玩，這次倒見你聰明一回。」江瑾行心裡鬱結解開，面色都帶上笑意，拍拍她的手示意她坐到自己腿上。
「皇上，臣妾見皇後娘娘便親切，實在不忍見娘娘被小人污衊，懇請皇上能儘快公開審理此事，早日還娘娘清白。」意妃略微推辭，清凌凌的眸子盛滿凜然正義，眼睛明亮通透。
她一笑如初春的桃花綻放，稚嫩可人，教人見了歡喜。
「難得你一片真心。」
鳳鸞殿，氣壓低沉，滿屋子人鴉雀無聲。
趙九尋輕抿一口薑絲紅棗茶，緩緩將茶杯放下，抬頭間眼底鋒芒畢露，聲音淡漠極寒：「如今在本宮房裡搜到洛寧散，放葯之人真是好大的本事，做的本宮都不曾察覺。是誰做的心裡有數，是拖累滿院的人一起嚴刑拷打逼問，還是自己站出來，本宮給你一盞茶的時間考慮。」
說罷，便拿起手邊的書翻閱，朧月貼心的點燃一根香插在香爐上，待香燃盡正是一盞茶的時間。
眾人面面相覷，竊竊私語。
「到底是誰對娘娘不忠，趕快自己站出來啊，難道要拖累一眾姐妹跟著受罰嗎。」
「真是搞不懂，娘娘平日對你們這麼好，怎麼還有人背叛娘娘，這種人不得好死。」
「嗚嗚嗚，我不想受罰，你能不能自己站出來，娘娘向來冷麵佛心，你站出來娘娘也不會讓你去死的。」
竊竊私語之下愈發恐慌，膽小的抽泣落淚，膽大的磨破嘴皮也想勸說那人自己站出來。
第一排末尾的白芷低頭看著腳尖，頻繁咬著下唇，沒人能看見她眼底的暗色。
眼看香燃到盡頭，有個小宮女噗通一聲跪下來，淚流滿面：「奴婢求你了，就站出來吧，娘娘向來寬容她不會殺死你的，別讓我們這麼多人陪你受……嗚嗚嗚受罰了。」
趙九尋眼皮微抬將一眾宮女的反應看在眼裡，在白芷身上停留片刻，慢條斯理的放下書，語氣淡漠：「白芷，你說呢？」
白芷恭敬地行禮：「回娘娘，奴婢以為那人存心連累大家，暗害娘娘，心腸歹毒，其心可誅，必得動刑才能將那人揪出來。」
「白芷姐姐，你這是說什麼呢。」白芷身後的小宮女傻眼了，這怎麼還有支持娘娘動刑的人？
「說的好。」趙九尋勾起唇角，眼裡全無笑意，唯有冷漠與譏諷，神色冷下來，「那便從白芷開始，每人仗著二十，再去廊下寒風裡站著，等暗害本宮之人承受不了，自然就站出來了。她總不會自己凍死自己，你們說呢？」
如今十一月中旬，下過幾場大雪，早冷到骨子裡，這種天氣別說罰站，在外面走一圈都要凍掉下巴。
「娘娘饒命，奴婢真的從未做過害娘娘的事，奴婢真的是無辜的。」
「娘娘，暗害您的人死幾百次都不冤枉，可奴婢等真的沒有做過，求娘娘開恩！」
「你們都是鳳鸞殿的人，便該同甘共苦。」趙九尋眼瞼微垂，冷漠到了極點，「動手吧。」
話音落，門外的侍衛湧進來將宮女帶出去。忽然，一小宮女連滾帶爬的到趙九尋腳下，滿臉淚痕，神色慌張：「娘娘！奴婢……奴婢曾幾次看見白芷在您窗外徘徊，鬼鬼祟祟，似乎在偷聽您和朧月姐姐的談話。她還、還……」
小宮女吞吞口水：「她還總在皇上來之後偷看皇上，偷聽您跟皇上談話，奴婢以為白芷最為可疑，應當加重責罰，定然能問出真相！」
有她開頭，又有幾名宮女揭露白芷的可疑之處，凡是開口的人趙九尋都免了責罰。其餘人仍要受刑罰審訊。
「白芷，你就認了吧，別讓大家受連累了。」
「大家形同姐妹，你就忍心看著大家因為你挨板子嗎？」
眾人已然將白芷當成罪人，或慫恿或厭惡地讓她認罰。
忽然，門外傳來小李子的聲音，打斷大家議論，眾人也悄悄鬆口氣。
「娘娘，皇上請您去慈寧宮看望太后，還請娘娘隨奴才移步。」
朧月緊張的看向趙九尋，擔心的緊，萬一皇上這次又誤會娘娘，事關太後身體，定然要狠狠罰娘娘。
「等本宮回來再說。」趙九尋心頭閃過幾種可能，最終泯然於淡漠，「朧月跟白芷隨本宮去吧。」
白芷詫異地看向她，不想她正看著自己，半空中四目相對，連忙底下頭應下來。
慈寧宮，意妃坐在江瑾行下首的凳子，安嬪和嫻嬪恰巧來探望太后，趕上這事也不好先走，便在旁邊站著。
趙九尋進去后見此場景，心裡冷笑，這是要當眾審訊她？
朧月心裡火急火燎，完了完了，皇上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把娘娘叫來，定是相信此事是娘娘做的，要當眾處罰呢。
她急的紅了眼眶，低著頭吧嗒吧嗒掉眼淚。
「皇后你過來坐，今日找你來只是問問洛寧散的事，畢竟是從你宮裡搜出來的。」江瑾行手剝著砂糖橘，將剝好的遞給意妃，後者嬌羞地接過來，卻放在手裡沒有急著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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