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家賊難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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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話音落，幾人才想起給趙九尋行禮。安嬪和嫻嬪行禮之後便齊齊退到旁邊當透明人。
「皇上以為從本宮宮裡搜出來的，便是本宮下毒的？本宮看上去像是傻子？」趙九尋抬起眼皮與他對視，眉目凜然，眼底一片驕傲倔強，面無懼色。
「胡說，朕何時說你像……」等等，她這語氣怎麼像是在說他英明神武的皇帝像是傻子？她這神色太熟悉了，每次她被暗害都出現過，一副看智障的顏色看著他，這讓人作嘔的熟悉感。
江瑾行心裡沒來由的惱火：「你就這麼喜歡斷章取義？朕何時說過是你下的毒，還是你自己迫不及待要承認了？」
「抱歉，本宮以為皇上心裡已經有決定了，既然還有本宮說話的機會，本宮自當辯解。」趙九尋詫異地挑眉，這次渣龍竟主動向自己詢問，讓她自己解釋可是從來沒有過的待遇。
她這是什麼態度，什麼態度！
江瑾行怒不可遏，見著她一副冷漠驕傲又像是置身事外的模樣氣的冒火。
「皇上，且聽皇後娘娘如何說。」意妃朝趙九尋眨眨眼，連忙安撫江瑾行。
「此葯本宮從未見過，至於為何會出現在本宮梳妝台下面，必定是有人動過手腳，本宮宮裡能進到內室的宮女只有幾人，將他們一一問過便知。」趙九尋身正不怕影子斜，挺直背脊，肩膀呈一字，端的是自信無懼。
江瑾行不愛她這幅清高的模樣，看向朧月：「將能進你們娘娘房間的宮女叫來，朕一一審問。」
話音剛落，一直低頭瑟瑟發抖的白芷中邪似得噗通跪下，猛地磕頭：「皇上饒命，娘娘饒命，奴婢、奴婢什麼也不知……」
江瑾行看了趙九尋一眼，隨後看向白芷：「你知道什麼跟朕說，是有人指使你還是怎麼回事，跟朕一一說清，若有半句隱瞞，欺君之罪你可想仔細。」
「皇後娘娘……」白芷怯懦的看向趙九尋，眼神像是在詢問她的意見。
「皇上問你什麼你就答什麼，看本宮做什麼，本宮不讓你說嗎？」趙九尋講話向來犀利，沒那麼多彎彎繞繞。
若她不這麼說，別人還以為當真是她不讓白芷說呢。
白芷鬧個紅臉，低頭怯懦地緩緩道來：「娘娘，那奴婢便要對不起你了。並非奴婢對您不忠心，實在是這種謀害太后，違背天理的事讓奴婢實在看不下去，還望娘娘早日醒悟。」
說罷，對趙九尋狠狠磕了三個頭，磕的江瑾行眼皮抽了抽，看向趙九尋：這又是哪一出？
「啟稟皇上，那洛寧散是皇後娘娘傳信給趙將軍，趙將軍在邊境找來的，若皇上您現在派人去搜，還能在皇後娘娘的床下搜到她跟趙將軍的傳信。」白芷一臉大義滅親，視死如歸之勢。
江瑾行詫異地看向趙九尋，眼底劃過愕然，看了小李子一眼，後者心領神會的退出去。
趙九尋唇角輕嘲，不過白芷三兩句話便挑撥的他信以為真，他們之間的信任從來都如此單薄：「白芷，本宮為何這麼做？為何不將那信紙燒毀反而給你留證據等你今日揭發本宮？」
「回娘娘，您對太后恨之入骨，聲稱是太后慫恿皇上將葉瀾郡主招進皇宮，才引得皇上誤會您刺殺郡主，給您治罪，最後太后還假惺惺的去開導您。您還說有太后在一日，您就不能真正的在這後宮做主。
而且……而且太后活到五十也夠了，早死早超生，讓她下輩子去禍害別人。」白芷低著頭像吐珠子似得說完，朝皇上磕頭，「娘娘說等太后歸天之後在她棺材前將信紙念給她聽，讓她走的不清凈。」
「放肆！」
江瑾行勃然大怒，起身一腳將白芷踹翻在地，握著茶杯重重摔下去，氣的怒火燒到眉毛上了：「大膽賤婢，心腸惡毒，詛咒太后，來人，給朕拖下去亂棍打死！」
帝王一怒，滿屋子的人除了趙九尋都齊刷刷跪下伏低，連口大氣都不敢喘，天吶，白芷這話太大逆不道了，若是真的可夠皇后死幾回了！
意妃瑟瑟開口：「皇上息怒，皇後娘娘斷然不會這麼做，即便做了也不會託付給這等宮女，這其中定有蹊蹺。」
江瑾行聞言下意識掃向朧月，後者跪在地上，如鋒芒再背，惶恐不安。
嘖。
趙九尋目光輕飄飄的掃向意妃，聽她兩句聽的心裡很不舒服。沒來得及多想便被江瑾行問道自己，看向白芷，冷笑出聲：「本宮如此蠢笨，將心裡話都交給你，你在本宮心裡比朧月還要親切嗎？」
「皇上，奴婢願用性命擔保，皇後娘娘絕對沒有說過這樣的話，反而為了太后的身體抄寫經書，在佛前祈求，就連辦法事都是最用心的那個。娘娘說在這宮裡能交心的人不多，太后對娘娘的好娘娘記在心裡，日後必定回報。
娘娘絕不可能害太后！還望皇上明察！」朧月跪爬到江瑾行身前，咣咣磕頭，額頭磕紅一片，猛地看向白芷：「白芷！那日你穿的花枝招展在皇上面前顯眼，娘娘不過罰你在端行門下面思過，你竟然要這樣污衊娘娘，你血口噴人是要下拔舌地獄的！」
「皇上，奴婢所言句句屬實，若非如此奴婢怎能違背主子開口！」
「夠了！都給朕閉嘴！」江瑾行聽著她們你一句我一句聽的心煩意亂，惱怒交加，面色黑如墨汁。
事關一國之母的清譽，皇帝暴怒，房間氣氛低的人喘不過氣，人人背上都壓了塊大石頭。
終於等到小李子從鳳鸞殿回來，當真拿回兩封書信，打開信里的內容與白芷所說高度吻合，竟是趙九尋的字跡！
江瑾行先是詫異，隨後怒不可遏，將信紙用力甩向趙九尋，眼裡滿是失望：「皇后，你自己看！」
趙九尋不用拿起信紙便知道內容，粗略掃一眼看見自己的字跡，瞳孔微縮，平靜的看向白芷，眸子極冷：「本宮怎麼沒有看出來你還有這等本事，你真讓本宮刮目相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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