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定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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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更是讓朕對你刮目相看！」江瑾行極寒的聲音帶著惱火與失望，眼裡波濤翻滾，帝王的崢嶸體現的淋漓盡致。
「是嗎？」趙九尋扯了扯唇角，勾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娘娘，現在人證物證都被發現，您就別狡辯了，跟皇上認錯吧。」白芷不甘心的火上澆油。
啪的一記巴掌聲，趙九尋還沒來得及放下手，便道：「這一巴掌是替你主子獎勵你的，咬的不錯，本宮記住你了。」
她囂張放肆，張揚明媚，打過人反而看向皇上，勾起唇角冷笑：「想必皇上心裡又有決斷了，該怎麼處置便怎麼處置吧。」
這個又字扯的江瑾行心頭抽痛，更是惱火：「皇后你眼裡可還有朕這個皇上！你太放肆了！」
「皇上，皇后她……」意妃撞著膽子要開口求情，眼底飛快閃過一絲異色。見他心意已決，只等他攔下自己便不再開口。
「來人！皇后欺君罔上，陷害太后，心腸惡毒，罰俸一年，廢去……幽禁在鳳鸞殿不得出，婢女朧月知情不報，罰俸半年，降為三等宮女，即日起關到慎行司，何時皇后認真悔改再放出來。求情者與朧月同罪！」
江瑾行惡狠狠地看向皇后，眸中無半分感情：「朕知道如何罰你，你都不痛不癢，今日朕便罰你的宮女，朕看你的心腸究竟有多硬！」
「江瑾行！」
趙九尋蹭地站起來，眸子極冷，心中怒意滔天，對眼前這個男人第一次生出恨意，恨的咬牙切齒：「你這輩子都別後悔。」決絕地看他一眼，轉身大步朝外走，衣袂翻飛，如寒冬枝頭上最冷傲的梅。
「太好了，娘娘沒事。」朧月邊嘀咕邊擦去臉上的淚水，喜出望外地跟在她身後。
傻丫頭根本沒注意到自己將面臨什麼樣的懲罰。
意妃目光隨著趙九尋離開慈寧宮而遠去，不知想到什麼，眼底黑沉沉的，上前寬聲道：「皇上莫要氣壞了身子，惡人自有老天報應，皇上千萬要保重龍體。」
江瑾行適才氣昏了頭，大半是趙九尋無畏狂妄的態度給氣的，現在人走了他反而冷靜下來，坐回軟塌，接過小李子重新奉上的茶，瞥見白芷還跪著，不耐煩地又放下茶杯：「白芷杖責三十趕出宮去，再不得入宮。」
白芷看向江瑾行，不知想到什麼緩緩低下頭領罰。
江瑾行這才留意到安嬪兩人還跪著，擺手讓他們先下去。
「嚇死我了，剛才皇上那樣子像要吃了皇后。」數九寒天，安嬪後背的衣襟都被汗水打濕了，心有餘悸的拍著胸口。
「妹妹也害怕得緊，咱們這兩日都不要往皇上身邊去了，若被遷怒可得不償失。」嫻嬪穩重些，沒將害怕表現得太過明顯，「只是妹妹很是不解，皇后她真的會對太後下手嗎，妹妹瞧著不像。」
「人證物證都在，你瞧著不像有什麼用。這宮裡人心叵測，水深著呢，很多事都不是表現出來的那樣，你啊還得學著點。」
安嬪心不在焉的數落嫻嬪，卻不想竟一語成讖。
此事滿宮風雨，沸沸揚揚，江瑾行三令五申要求太醫院三日內配製出解藥，以至於大晚上太醫院仍然燈火通明。
小白貓江瑾行見太醫們不敢再偷奸耍滑，的確在趕製解藥，才放心地搖著尾巴走向鳳鸞殿。
「朧月，幫我倒杯茶來。」
趙九尋話音落，進來的是小宮女，靦腆地續上茶水低聲解釋：「皇後娘娘您又忘了，朧月姐姐她現在不在咱們宮裡。」
是了，從慈寧宮出來便被皇上的人抓去慎行司了。
「你先下去吧。」她語氣有些落寞，身邊沒有朧月嘰嘰喳喳的說這宮裡的趣事，心裡空落落的。聯想到是何人害的，重重放下茶杯，「黑心肝的昏君！眼瞎心盲腦子不靈光都由著你，有本事沖本宮來，拿本宮的宮女下手算什麼君子！」
小白貓剛跳上窗外的樹枝，聞言腳底一滑從樹上摔下來，摔在石頭上硌的肉墊疼，出於本能彈出一米多遠，稀疏的眉毛抽了抽。
可惡的女人，不知悔改！不想著如何討好朕放了你的小丫頭，竟還有心思在背地議論朕。
呵~tui！朕便讓你急上一急。
忽然，一雙手從他腰間伸過去將他抱起來，江瑾行驚訝地掙扎，但聞到一股熟悉的體香后便老實了，扭頭將爪子搭在她胸口。
「就聽見外面有動靜，果然是你這隻小白貓，天這麼冷你怎麼偷偷跑出來了，是不是你主子又忘記給你飯吃了。」她邊碎碎念邊將門帶上，將小白貓放在軟塌上，拿牛乳糕給他吃，「他剛逮到機會關罰我，這會兒正美著呢吧。」
胡說！朕擔心太后擔心的要緊，哪像你似得有閑心在這喝茶看書。
小白貓抗議地甩甩尾巴，仍低頭吃著東西。
趙九尋有一下沒一下的摸著他的背脊，摸一手肉：「回去給你主人帶句話，這次我不能等他慢慢察覺我是冤枉的了，我得自己動手。事關我哥哥，他不能被我連累，這次的錯我不能認。」
若認了，便等於承認趙辭給她找來的洛寧散毒害太后，趙辭定要受罰。他還在前線打仗皇上必定不能責罰，一旦回來等著他的就是謀害太后的重罪。
她語氣平淡，說的也緩慢，聲音里有種堅韌果決。
江瑾行心裡詫異，強烈的衝動下抬頭看向她，她淡漠的神色添了分堅韌，清澈的眼神堅定異常。
「朕就不信你比朕查的還快。」
三番五次的被誤解，她從未自己調查過，唯有這次牽扯到趙辭，她才要有動作。這女人惡毒歸惡毒，對她哥哥是真不賴。
哼，讓你高高在上，戳到痛處了吧。
江瑾行幸災樂禍之餘亦想到一點，他從始至終都相信她沒有下藥，她冰雪聰明，若要害人豈會留下證據等著人去搜。
白芷的指認有問題，像是受人指使，只有從白芷身上能查到幕後的人。今日他假裝將白芷趕走，實則派人跟蹤，等她回到家裡便控制她的家人，對白芷嚴刑拷打逼問。
只可惜想到這點的並非他一人，翌日下了早朝他才收到白芷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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