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恢復盛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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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深夜安靜的後宮傳出一道驚心的尖叫，鐵牛飛快地跑內室：「娘娘，您怎麼了，您又做噩夢了吧。」
意妃掉水后便高燒不退，白天虛弱的吃不下飯，夜裡盜汗難受，噩夢連連。見著鐵牛進來，緊張地抓著她的手，頭髮凌亂，形狀瘋癲：「皇上呢，本宮夢見落水淹死，你去把皇上找來。」
「娘娘您忘了，皇上已經半年沒有在晚上來過後宮了，更不見人，奴婢怎麼能叫來人呢。」鐵牛輕輕拍著意妃的背寬慰著，心疼不已。
「皇上……」意妃扯過被子蜷縮在被子里，瑟瑟發抖，神色恍惚，「你去叫皇上，皇上一定會來的，他不會不管本宮，你快去啊。」
鐵牛見她像是被魘著了，驚慌失措不得不去。
北風，寒夜，鐵牛一出門就凍透了，牙齒打顫，顧不上許多連忙朝養心殿跑去。一路下來冷風灌進嘴巴里，胸口像針扎似得疼。
養心殿漆黑一片，只有殿外面有守衛的侍衛，裡面竟無人看守。鐵牛愣了片刻便飛快跑進去：「皇上，奴婢是意妃的宮女，意妃娘娘高燒不退，夢魘盜汗，還請皇上過去看一眼，奴婢勞煩皇上過去看一眼。」
說罷，哐哐跪在地上磕頭。
小白貓江瑾行趴在書案上翻閱奏摺，變成貓唯一的好處便是可以夜視，漆黑的環境下不必點蠟燭也能看清奏摺上的字，只是翻閱有些困難。
乍聽見外面有鐵牛的聲音，小白貓爪子一滑，正翻看的奏摺掉在地上，撿也撿不起來便作罷了。
「皇上，奴婢叨擾您了，奴婢萬死，還望皇上看在娘娘病中體弱，一心為了皇上的份上去看娘娘一眼，奴婢願意領受責罰。奴婢求求您，皇上！」鐵牛撕心裂肺的叫喊，只敢跪在房門口磕頭，卻不敢上前敲門。
「嗐嗐嗐，什麼人吶這是，敢來皇上這兒叫喚。」小李子在房裡守夜，聽見這動靜連滾帶爬的起來了，邊戴帽子邊快步出來，心驚膽戰的生怕皇上被驚醒。
「李公公，奴婢是意妃娘娘宮裡的鐵牛，我家娘娘高燒不退，害了夢魘，奴婢來請皇上過去看看娘娘，還請公公進去通報一聲，奴婢謝謝公公。」
鐵牛？咋叫這麼個名兒？
小李子心裡奇怪，聽著人是意妃宮裡的人，心裡犯了難。意妃剛復寵，正是皇上面前的紅人，若不告訴皇上，耽誤意妃病情，那皇上豈不是要拿自己開罪。可皇上也有聖旨，發生任何事都不準在天黑后找他。
他太難了。
「鐵、鐵牛姑娘，皇上今兒個晚上跟大臣議事到夜深了才歇下，這兒正睡的熟呢，咱就別打擾皇上歇息了。意妃娘娘的身體要緊，快叫太醫去給娘娘診脈開藥。」小李子掙扎片刻仍選擇聽從皇上的命令。
「李公公，我家娘娘喝葯喝了許多也不見起效，若能得皇上龍體庇護定然可以好起來，求求您去通報一聲，奴婢求求您了。」鐵牛滿臉的淚水掉下來凍成冰渣，聲淚俱下。
小李子難做人，心裡糾結的要死。
江瑾行聽著外面的動靜，想起意妃掉進湖水后虛弱的樣子，從後窗戶跳出去打算偷偷去看望一下。
鐵牛在外面求了許久都不見小李子通融，又擔心意妃等久了會著急，便先跑回去。
意妃宮裡寂靜無聲，唯有正宮主位的寢宮亮著燭火。小白貓從門口進去，躡手躡腳的貼著牆走，來到內室。
意妃長發披散在肩膀上，鬢角的黑髮被汗水打濕，貼著臉頰的，面色蒼白虛弱，眼裡充滿后怕，眸子失去了神采，捂著胸口喘氣。
「皇上呢，皇上來了嗎？」
鐵牛從外面飛奔進來，一股冷氣灌進來，床上的人兒似乎都抖了三抖。
「公主，皇上跟大臣議事到很晚才睡下，雖沒來卻讓奴婢是儘快去找太醫，對公主還是非常關心，公主您先躺下吧，奴婢去找太醫。」
「皇上沒來？」意妃恍然失神，渾身的力氣都被抽離似得癱著，淚水從眼角滑到鼻樑，「皇上沒來就不必找太醫了，來了也是無用。」
她目光落在某處，心緒翻湧，忽然問道：「皇上今日也去皇後宮里了吧？」她身體這麼多天沒調養過來，皇上就只來了兩次，還都是只吃頓午膳便走了，可那日明明很緊張自己，為什麼變的這麼快？
定是皇后在皇上耳邊說什麼了，污衊她與洛寧散的事有關，一定是這樣。
意妃平躺下來，雙手緊緊攥著被單，恨意萌生。
江瑾行見她神色失落，的確虛弱的厲害，想到這幾日未曾來看過她，心懷愧疚，翌日下了早朝便過來用膳，賞賜新鮮小玩意兒和補品，叮囑她好生調養。
太后壽辰一日日逼近，壽辰前一日江瑾行送去賀禮，乃是南海進貢的一對夜明珠。
壽辰當日，皇宮內舉辦家宴，各宮嬪妃都到齊了。太后秉承節儉樸實的本心，宴會上連絲竹奏樂都沒有。
「今日母后壽辰，兒臣為您準備一份賀禮。」酒過三巡，趙九尋示意朧月將賀禮拿上來，交給如翠姑姑，由後者交給太后。
「滄海月明珠有淚，藍田日暖玉生煙。兒臣的賀禮雖不貴重，卻也是花了些心思尋來的。近日愈發寒冷，暖玉養身，希望母后能夠百歲千歲，頤養天年。」趙九尋半月前便托趙家尋找暖玉，暖玉稀少珍貴，千金難求，兩日前才找到，立馬就送回宮裡來。
太后將盒子打開，低調奢華的金黃綢子盒裡放著一枚暖玉吊墜，吊墜上精雕細琢刻著一個如來佛。
太後向來虔誠信佛，暖玉拿在手裡又有溫度，老人家眉開眼笑，喜歡的不得了：「皇后真是有心了，比那些華貴的東西更得哀家心，哀家很喜歡。」說罷，讓如翠好生收著，回去便佩戴上。
眾人瞧著太后對皇后眉眼和睦，目光慈愛，心思各異。
若說有佩服皇后能與太后處好關係的，便有妒忌皇后先人一步獻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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