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诅咒太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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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瑾行怒急之下脫口而出，見嬪妃吃驚的看著自己，太后亦驚訝不已，才想起改口：「欽天鑒，莫要仗著太后信任你便信口雌黃，皇后在宮裡這麼久，與太后婆媳和睦，來往頗多，你竟膽敢污衊皇后，是誰指使你這麼做的！」
「皇帝，你先聽他說完。」太后心急地組織皇上發火，一時怒火攻心，撐著胸口咳了好幾聲，連忙用手帕抵住口，嘴裡一陣腥甜，再看向手帕已經見了血。
「天吶，太后吐血了。」安嬪似唯恐天下不亂地驚呼出聲，見江瑾行冷刀子似得眼光掃向自己，立馬閉嘴。
「來人，宣太醫。如翠姑姑先扶太後去偏殿休息。」耳邊亂糟糟的，江瑾行頭痛又煩悶的捏著眉心，不經意間與趙九尋對視，見她目光坦然，神色冰冷倔強，心裡很不是滋味。
「不必，皇上讓欽天鑒繼續說，等那人查到了，哀家便好了。」
太后堅持，江瑾行頗為不願地讓欽天鑒繼續胡說。
欽天鑒裝模作樣的捋了捋鬍子，語重心長：「是以微臣斷定皇後娘娘宮中有危害太后的物件，此物與太后的八字相衝，若再不剷除定將危害太后的性命。屆時太后就不只是頭痛，嚴重情形會導致太后七竅流血而亡。」
「混賬！」江瑾行暴怒，冷喝一聲，見欽天鑒瑟瑟發抖地跪拜自己，心裡肝火燒的更旺，一腳將欽天鑒踹翻在地，「危言聳聽，空穴來風，你堂堂欽天鑒竟借著自己的官職污衊皇后，引起恐慌，來人，將欽天鑒拖下去，即刻處死！以正宮規！」
「皇上，微臣絕無半句虛言，微臣所說都是天象所示，若不將那物找出來，太后性命垂危，恐怕活不過年關，微臣死不足惜，可太后鳳體不能有恙啊。」欽天鑒跪趴在地上聲嘶力竭地勸說，獎性命搭上，難免讓人心中動搖。
何況太后近幾日的確身體有恙，連那日壽辰也佛堂起火，的確是大凶之兆。
「皇帝，欽天鑒他只是說了實話，何以至於要他的性命。」太后沉下臉看向江瑾行，擺手將趕來帶欽天鑒下去的侍衛退下，「皇帝，事關哀家的性命，若能破解自然是好事，何不讓他接著說下去。」
趙九尋端著茶杯，手指輕輕摩挲茶杯邊緣，神色冰冷淡漠，眼底浮動淡淡的譏諷。一副看著欽天鑒做戲的樣子。
「皇上，臣妾願意相信此事跟皇後娘娘無關，皇後娘娘心底善良，為國為民，怎可能對太後有何意見。只是此事事關太后的安危，不得不考慮。」意妃起身走到皇上身邊柔聲勸說，扯著江瑾行的衣袖讓他三思。
江瑾行沉思片刻，愈發惱怒，耐著性子沉聲道：「朕便聽你一次，讓你去找！若找到了朕便信你一次，若你找不到，看朕如何處置你！」
「朧月，帶他們去搜，別碰壞本宮的東西。」趙九尋清冷的聲音尤為淡漠，冷冷的看向欽天鑒，審視的目光像是要將他看穿。
欽天鑒猶豫片刻最終低下頭故作深沉地掐指盤算，不與她目光相對。
太后讓欽天鑒去搜鳳鸞殿，又與趙九尋坐的近，再加上之前的關係，房間里氣氛微妙尷尬，寂靜的連根針掉下去的聲音都聽得見。
約一盞茶的功夫，朧月跟著搜查的侍衛回來，小臉蒼白，含淚的眼裡似有不解與難過，快步到趙九尋身後，彎下腰到她耳邊，還沒來得及開口，侍衛便將搜查出來的東西帶上來了。
「啟稟皇上，奴才在皇後娘娘宮裡的佛像下面發現了此物。」
「什麼？」太后驚訝地起身去看，只看見那東西便腳步踉蹌，跌倒在如翠身上，捂著嘴巴不敢置信，「此物當真是從皇後宮里搜到的？」
眾人皆看見托盤上的放著一個布偶娃娃，娃娃身上用針扎著太后的生辰八字，十幾道頭髮絲細的銀針將小人扎滿，最讓人驚悚地是有一根針正扎在小人的頭部。
「天吶，這不是禁術，這、這詛咒人的東西怎麼會出現在皇後宮里。」安嬪起身像鴨子似得伸著脖子去看，避諱地用手帕掩著口鼻，心驚地拍了拍胸口。
「回太后，此物的確是在皇後娘娘宮殿供奉的佛像下面發現的。」侍衛言之鑿鑿，量他也不敢對太后說謊。
太后吃驚又失望地看了趙九尋一眼，捶著胸口一口氣差點喘不上來，劈手指著她，半響說不出話來，氣血上涌，又咳了好幾聲，眼裡有淚：「皇后，你為什麼這麼做，哀家待你不薄，在你心裡哀家就這麼可恨嗎？」
只見趙九尋神色冷漠，扯了扯唇角，滿口苦澀，無法言說。
江瑾行震驚不已，久久才緩過神，下意識看向趙九尋，卻不想她亦再看自己，四目相對之下她面露失望，落寞地收回目光。
落在他眼裡便成了閃躲，但見她竟連太后的詢問都不回應，神色更是冷漠，簡直冷血無情，心裡側生惱火，拍案問道：「皇后，對此你沒有什麼想說的嗎？」
趙九尋盯著他看了半響，自嘲一笑：「若本宮說本宮從未見過此物，更不知它為何會出現在鳳鸞殿，皇上相信嗎？」
「皇上，還請皇上明鑒，歲安已死，白芷也已經死了，此事跟臣妾沒有絲毫關係，臣妾絕無為非作亂之心。」
還不等江瑾行反應，意妃便出人意料地跪下來為自己開口，滿臉都是害怕和心慌，深怕此事再牽連到自己身上。
「明兒，你別怕，哀家雖老了，但耳不聾眼不花，聽見這東西是從哪裡搜來的了，也知道這段時間哀家身體不舒服，只有你常往哀家這兒跑，哀家相信你。」太后讓如翠將人攙扶起來，嘆了口氣看向江瑾行，等他決斷。
意妃這話正提醒了江瑾行，白芷死了，鳳鸞殿再沒有內應，這東西不可能是外人放的，只可能是趙九尋自己弄出來的。
江瑾行正要開口質問，腦海里響起理智的聲音：事實當真如此嗎？
從前他也認為定是皇后囂張跋扈，蠻橫任性，可皇后三番五次的被潑髒水，真正的惡人永遠都是自己相信的女人，這次呢？
江瑾行盯著趙九尋，沉默半響。心裡回想適才意妃的話，可不是因為她的話，自己才順著想到不會有人再背叛趙九尋了嗎。
他內心交戰幾個回合，表面臉色布滿陰鷙，看向趙九尋，語氣質問：「朕問你，除了你還有誰有膽子這麼做，誰有動機這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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