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愧疚难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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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鸞殿，太醫進進出出，手忙腳亂，在江瑾行的壓迫下所有人不敢有一絲的喘氣，用最快的速度將趙九尋的血止住。
陳太醫擦了擦額頭忙出的汗水，前去稟報：「啟稟皇上，皇后沒有傷到要害，只是失血過多暫時昏迷不醒，這幾日好生進補，養好身體便是。」
「那便給皇後用最好的補藥，好生照顧。」江瑾行正要進去看望趙九尋，小李子快步走進來：「皇上，太後知道意妃的死訊，正往這邊來呢。」
江瑾行昨晚偷聽到意妃跟鐵牛密謀時的對話才知道事情的真相，今早才通知小六讓他跟趙九尋說明情況，讓趙九尋配合著在鳳鸞殿躲好，讓意妃放鬆警惕的計劃。自然還沒來得及跟太后說明情況。
他看了眼內室，只能晚些再來看趙九尋：「你去將朧月接回來，讓朧月好生照顧皇后。」說罷，朝外走去，剛走到鳳鸞殿門口就看見太后朝這邊走來，「母后，皇后受傷了還在昏迷，您有什麼事就問兒臣吧。」
「明兒怎麼死的？」太后彷彿沒聽見皇后受傷的事，單刀直入地質問。
「母后，此事說來話長，朕送您回宮，路上與您細說。」江瑾行心情五味雜陳，對意妃的恨意憤怒自然不必說，多的是對趙九尋的愧疚，慚愧，無顏面對。
現在想想竟有些后怕，若非自己變成貓能聽懂宮裡野貓說話，從而懷疑意妃，才聽到意妃的密謀，否則就真中了奸人的詭計，讓皇后蒙冤離宮了。
此事說出來，太后也是心驚不已，震驚地有些緩不過來，愣怔好一會兒才將思緒找回來：「蒙古三十六部居心叵測，野心勃勃，竟妄想皇后之位。意妃更會迷惑人心，這麼長時間竟滴水不漏。」
「是啊，若不是朕無意間聽見些風吹草動，都還被她蒙在鼓裡。她借著朕與皇后關係不睦，多次挑撥離間，為的便是想趕走皇后，鳩佔鵲巢，其心可誅。」江瑾行神色複雜，眼底覆了層陰霾。
太后也未從悲痛中回過神，還以為上天送來一個與女兒相似的人是補償自己，誰知竟是看上皇后之位的虎狼之人。
她彷彿瞬間蒼老幾歲，接連嘆氣：「此事愧疚皇后，等皇后醒了許得好好補償人家。」
江瑾行原本便心存愧疚，聽她這麼說便更是羞愧難當，十分後悔當初沒有好好調查，僅憑搜出一個針扎的小人便定了皇后的罪。
「意妃是蒙古三十六部送來和親的公主，可見蒙古三十六部居心不良，但眼下邊關戰亂，不可再與蒙古結仇，皇帝可想好怎麼對外解釋意妃的死了？」
太後到底經歷的多，心裡雖還在為意妃的事感傷，但理智已經回籠，能清醒地思考此事帶來的後果。
「此事朕會處理妥當，母后不必操心。」
從慈寧宮出來，江瑾行便前往鳳鸞殿，等到夜晚變成貓咪趴在床頭看著昏迷中的趙九尋。
她平日一副冷漠的樣子，眉眼也顯得淡漠，此刻昏迷不醒，眉眼溫和，面容平靜安寧，唇角似乎還有一絲淺笑，似乎在睡夢中更為輕鬆。
翌日早朝，江瑾行在朝堂上將意妃的死說成染病不治身亡，朝臣口口相傳，此事很快就傳遍京城。
下了早朝，江瑾行便要去鳳鸞殿看望趙九尋，小李子戰戰兢兢地將人叫住：「皇上，戚太傅在御書房求見，還帶了戚將軍前來。」
一面是昏迷不醒的趙九尋，一面是恩師與朝臣，在感情和國事之間他只得選擇後者。
「坐吧，老師和戚將軍前來找朕是有何要事啊？」江瑾行坐到書案後面，讓小李子給兩人賜座。
「皇上恐怕還不知道前線傳回的戰報，趙將軍帶人深入敵腹，本來很快便要取得勝利，但蒙古幾個部落忽然臨陣倒戈，派軍協助匈奴，從後面將趙將軍的軍隊包圍。趙將軍腹背受敵被困在山上，昨天夜裡才從山上逃脫，退回我軍陣地。」
戚忠聽聞此消息便帶著戚將軍快馬加鞭的趕緊宮裡報信，順便與皇上商量對策。見江瑾行神色陰測測的，勸說道，「皇上，此時意妃暴斃，慶國與蒙古之間的橋樑斷了，微臣擔心蒙古三十六部臨陣倒戈，屆時我們便處於被動的局面。」
「蒙古三十六部暗藏禍心，遲早要解決，只是現在不能腹黑受敵，暫且先壓著。趙辭拖長戰線，先前運往的糧草可還足夠？」事情變得棘手，江瑾行摩挲著手指，暗暗思量。
「糧草只夠支撐七日，若皇上現在下令運輸糧草支援，完全還來得及。只是此事匈奴等人必定能想到，只怕趁這時會對我們發起進攻。」戚忠苦口婆心地勸說，「當務之急除了糧草，便是前線的將士有死傷，軍中可主事的人手不足，需要加派人手才行。」
匈奴挑起戰事實在可惡，蒙古臨陣倒戈更是雪上加霜，兩邊皆要打仗，慶國又一直重文輕武，忽然接連起戰事，能主事的武將並不多。
戚將軍見江瑾行在思考這事，矛盾自薦：「皇上，家父說的極是，現在軍中人手緊缺，微臣一直強加訓練，熟讀兵法，若皇上信得過微臣，微臣可為皇上分憂。」
家父？
江瑾行意外的看向戚忠，又看了眼戚將軍，才發覺兩人有些神似，驚訝不已：「戚將軍竟是老師的兒子？」
「先前犬子為了避嫌不準讓微臣告訴皇上他與微臣的關係，今日還是遇到前線趙將軍出事，他想為皇上分憂，才隨微臣一同來了。」戚忠對自家兒子避嫌的想法也是無奈，「讓皇上見笑了。」
「這怎麼能是見笑，朕正發愁無人可用。既然是老師的兒子，朕自然信任。便由戚將軍前往前線支援趙將軍，順路押運糧草。有戚將軍去，朕也能放心了。」江瑾行心頭的石頭終於落地，起身新味道，「早知戚將軍是老師的兒子，朕早便重用戚將軍了。」
戚忠與戚將軍跟皇上商量些前線的事便退了出去，拐過轉角與戚將軍對視一眼，父子倆心領神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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