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闭门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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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皇後娘娘醒了。」小李子興高采烈地飛奔進來稟報，江瑾行一聽這話連忙放下手中的毛筆，起身高興地嗐呀一聲，從書桌後面挪出來快步走出去，徑直走向鳳鸞殿的方向。
來到鳳鸞殿門口，不準宮人通報，負手快步邁著台階走到門口，正要進去便進朧月掀開門帘堵在門口，低著頭恭敬地說道：「奴婢參見皇上，皇上，皇後娘娘剛醒過來身體很虛弱，怕是無法服侍皇上，還請皇上先……先去其他娘娘宮裡。」
「朕只是來瞧瞧皇后的身體如何了，坐會兒便走，你且讓開吧。」江瑾行作勢要進門，不想朧月面露為難，將門堵的更加嚴實了。
「皇上等等。」朧月低頭犯著大不敬，說些違心之言，「皇上還是請回吧，娘娘剛醒過來身體虛弱得很，容貌也有損，恐怕不能與皇上……哎，皇上您等等……」
朧月支支吾吾的還沒說晚拒絕他的話，便被他輕推到旁邊，眼睜睜看著他進去卻攔不住。
「朧月姑娘，皇後娘娘與皇上有心結，解鈴還須繫鈴人，咱們就別跟著摻和了。」
被誤會冤枉的又不是你家主子，你懂個屁。朧月暗自腹誹，站到旁邊不與小李子說話。
「他走了？」還未走進內室，便聽見趙九尋虛弱又摻雜複雜情緒的聲音響起，江瑾行輕哼一聲：「你就那麼希望朕走？」
他走進內室，看見趙九尋正轉身面朝牆壁，連看自己一眼都不願意看，心裡後悔又愧疚：「朕聽說你醒了便立馬過來了，傷口還疼嗎？太醫來瞧過嗎？」他厚著臉皮坐在床邊，低頭看著她冷漠的側臉。
「多謝皇上挂念，民女死不了。」趙九尋聲音淡漠的毫無情緒，又像是心死如灰，疏離的語氣拒人於千里之外。
民女二字像根刺刺進江瑾行喉嚨里，扎的他準備好的話都說不出口，輕咳一聲才將刺咳出來，底氣不足：「朕已經查清楚此事與你無關，你是被冤枉的，自然就不存在廢后的事情，朕今日來便是還你清白，與你說清事情來龍去脈。」
「來龍去脈皇上知道就好，我知道不知道又有什麼重要。清白與否還不都憑皇上一句話。」趙九尋心裡委屈泛濫，又強迫自己不必在意這等事，左右被他冤枉也不是第一次了，何必耿耿於懷讓自己難過呢。
但失望與難以釋懷的難過仍佔據了心裡的制高點，如何都忽略不去，便對他起了反感。
「從上次洛寧散的事，朕便隱約對意妃起疑心，後來意妃在冰湖上跳舞掉進冰水裡，朕為不讓意妃起疑心只得去探望。朕的確對意妃寵愛一段時間，但看清她的真面目，朕便搜集證據，爭取一擊致命。」
「葉瀾死後朕心裡難以釋懷，意妃與葉瀾性格相似，朕便放縱了自己。如今親手殺了意妃，朕心裡何嘗不難過。」江瑾行語氣平緩，像與老朋友談心似得說道。
「呵，真是難為皇上了，皇上既在乎衣服，又何必在意她做過什麼事呢，皇上何不一直自欺欺人下去。」
「你……朕知道你心裡怨朕，朕不怪你……」
「多謝皇上大恩大德，要我起來跪拜謝恩嗎？」
趙九尋冰冷淡，他說一句便嗆一句，一個字都不想與他多說，連看都未看他。江瑾行拉不下臉來再說什麼，輕咳一聲：「那你先休息著，晚些朕再來看你。」
又稍微站一會兒都沒等到她回話，江瑾行自討沒趣地摸摸鼻子，轉身朝外走，見朧月還在門口等著，沉聲道：「好生照顧你家娘娘，若有什麼不舒服的便立刻叫太醫，再派人去找朕，朕讓人送些補品來。」
朧月低聲答應，看著人走出鳳鸞殿便連忙走進內室，見趙九尋費力地起身，連忙快步過去：「娘娘，您怎麼起來了，您想做什麼吩咐奴婢去做。」
「水。」
趙九尋接過溫水一口喝下去，胸口才喘過氣來：「下次皇上進來之前先通報一聲。」
「奴婢知道了。娘娘，其實皇上也很關心您，您昏迷這一天一夜皇上來了好幾次，也派人守在這裡等您醒了便去告訴他。」朧月見適才江瑾行出去時臉色不大好看，便猜到兩人說的不愉快。
「不要提他了。」趙九尋摸上隱隱作痛的胸口，微微閉上眼睛，「意妃死了嗎？」
「死了，皇上傳出去的消息是染病身亡，因為……」話到嘴邊打了個轉又回到肚子里，朧月沒說前線的事，改口道，「因為意妃畢竟是蒙古三十六部的公主，皇上為維護蒙古和慶國的關係不好直白的說出去。」
她沒說前線的事，趙九尋自然不可能猜到前線形式嚴峻，趙辭陷入危險之中，只點點頭讓朧月找些吃的來。
連續幾日江瑾行都來鳳鸞殿看望趙九尋，無一次看到好臉色，時間長了便不在白天來，夜裡化身成小白貓來跟她套近乎。
「這幾日不知怎麼了，這隻小白貓倒是天天都來，還與娘娘親近，莫非是想來咱們宮裡了。」朧月將烘好的小魚乾端過來，見趙九尋好心情地和小白貓玩耍，幾日來終於笑出來，心裡鬆了口氣。
「連貓都知道江瑾行假惺惺，不是個好主子。」趙九尋拿起小魚乾餵給小白貓，見他伸著爪子要來吃又拿開，反覆幾次逗弄著他。
朕的真心都喂狗了。
江瑾行心裡不滿她的語氣，想著這次事情自己理虧，便裝作對她手裡小魚乾感興趣的樣子配合她玩鬧一會兒，又趴在她膝蓋上不肯動彈。
「快到年關了，不知哥哥能不能在年關之前回來，若這場仗要打到年關之後，這個年都不能好過了。」趙九尋將小魚乾放在小白貓能吃到的地方，憂心地嘀咕一聲。
江瑾行聽見這話心裡百感交集，她還不知現在趙辭帶的隊伍處於劣勢，很可能會拖長戰線，打到明年開春。
「趙將軍百戰百勝，英明神武，肯定很快就會凱旋而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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