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皇帝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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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九尋沉默了，可看著趙辭的傷勢，內心仍無法認同他的話：「將軍百戰死，壯士十年歸。為了江瑾行那樣的皇帝當真值得嗎？」
「什麼值得不值得，這不是應該的嗎？」趙辭不理解她的困惑，見她倔強地不認同此理，便猜到她心裡仍有自己的想法，不由嘆口氣。
小白貓抬起頭看向趙辭，見他目光坦然堅定，神色肅然且帶著對皇室的敬意，心裡泛起漣漪，如被人投進一顆巨石。
先前與老師談到趙家時還對趙辭有所忌憚，沒想到在他不知道的地方他竟然能說出這樣一番話來，想到自己的猜忌，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慚愧不已。
「難道哥就一點都不為自己打算嗎？江瑾行他那種人……」
「住口！」趙辭神色嚴肅地打斷她的話，見她一臉倔強，又想起她兒時和庶妹吵架被父親冤枉時既不解釋也不肯哭的倔樣子，無奈又好笑地伸手點她鼻尖，「瞧你這性子一點都沒變，在宮裡也橫著走吧？」
「江瑾行的新寵一個接一個，個個都與我作對，我能活下來就是萬幸了，哪敢囂張。」
哪次朕沒還你清白？哪次朕不是被你氣的半死？
江瑾行聽她這酸溜溜又受了委屈似得語氣，不屑地嗤之以鼻。
「個個都與你作對？我家妹妹學乖了？」趙辭半個字都不信，擺出兄長的架子，「你性子要強又高傲，我這個當哥哥的還能不知道。堂堂皇後有些胸襟，莫要在後宮橫著走，囂張跋扈可不行，別讓皇上老是為你的事操心。」
你到底是我哥還是他哥。趙九尋心裡不滿地嘀咕，知道他聽見定要碎碎念更多，便將這話埋在心裡，表面敷衍地答應。
「知道你不愛聽，那就不說皇上。京城到這裡路途遙遠，天寒地凍，下次可不準跑來了，路上若有個好歹，你哥我得後悔死。」趙辭寵溺地摸摸她腦袋，牽動傷口疼的輕咳兩聲掩飾過去。
「哥，是不是軍中的太醫不行，醫治不好你。皇上前幾日派來的太醫怎麼說？」趙九尋見他情緒有些激動，便不再提江瑾行的事，起身去給他倒杯水來。
「前幾日派來的，具體是哪天？」
「大概五六天前。」他面露疑惑，趙九尋便心生懷疑，「難道還沒到嗎？」
趙辭星眸閃過一抹暗色，沉默片刻風輕雲淡的將話題帶過：「可能是還沒到。你現在見到我沒事也該放心了，一早你便回去吧，你是皇后怎可獨自在外面太久。」
他渾身是傷，連下地走路都不能，還說沒事。
「軍中都是男人，粗枝大葉的照顧不好你，我留下來照顧你兩日再走。」趙九尋放心不下，再者回去又有什麼用，她與江瑾行見面便是鬥嘴，還不如留在軍營。
「正是因為軍中都是男人，我才不能讓你留在這兒。你此次來軍營已經是皇上格外開恩，你莫要仗著皇上對趙家的看重便任性妄為。」
趙辭一副長輩的樣子，嚴厲又鄭重，同時寵溺地摸摸她的腦袋：「讓副將給你安排房間，快去休息吧，一路奔波瞧你凍的，臉紅的像……」
「哥！」趙九尋抬手嬌瞪他，後者連忙住口，舉起手笑的星眸閃著亮光，「好好好，哥不說了，快去吧。」
小白貓跟在趙九尋身後出了營帳，走出去之前回頭看了眼趙辭，黑眸黑沉沉的像是會說話似得，邁著沉重的步伐。
趙辭詫異地盯著他，一瞬間他以為這貓能聽懂人話了。
邊疆的風更冷更硬，兩個營帳之間走過去便渾身都凍透了，冷風鑽進骨頭縫裡，遍體生寒。
趙九尋回到營帳先在熱水裡泡過澡，等身體暖回來喝了碗薑湯，留個底放在旁邊將小白貓抓來：「你要不要喝點？」
貓的嗅覺聞到這味兒簡直沒當場去世，掙扎地別開臉從她手裡掙脫，先跳到木板搭建的簡易床上鑽進被窩裡，看著她更衣梳發。
適才趙辭說他第二次派來的太醫還沒到，他便起了疑心。趙九尋快馬騎了兩日兩夜便到了這裡，太醫走了六日都還沒到，這不是很奇怪嗎？
深夜等趙九尋入睡，小白貓跑出軍帳在軍營里找到軍械英，發覺糧草快要見底。
按理說他曾支援過兩次糧草，最近一次在四日前，直接從附近城池調配的糧草，由戚將軍趕到城池順便帶過來，竟還沒有運到軍營。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江瑾行滿心疑惑地來到主將營帳，見趙辭睡的並不安穩，傷口的疼痛讓他無法熟睡，折騰到快要天明才再次睡著。
來看情況比上報的還要嚴峻。
翌日清晨，趙九尋陪趙辭用了早膳，用過早膳便要啟程回去。
「尋兒，你走之前哥再叮囑你兩句。」趙辭語重心長，「你在宮裡切記不可太過張揚，如今趙家得到重用，皇上本就對趙家更為忌憚，若你太囂張便會讓皇上反感，以為你是仗著母家勢大才在後宮隻手遮天，會讓皇上更顧忌趙家。」
她若不硬氣早被那些嬪妃生吞活剝了。趙九尋不想讓他受著傷還擔心自己，點頭答應。
「你與皇上更是夫妻，要記得夫妻一心，有什麼事都商量著來，言行謹慎，為人低調才能細水長流，你知道嗎？」
江瑾行乍聽見這話便心裡動容，再回顧自己的猜疑忌憚更羞愧不已。
趙家嫡系一雙兒女，女兒在皇宮輔佐他，為他操持偌大的後宮，男兒在朝堂支持他，為他拋頭顱灑熱血，身負重傷。
他實在不該再對趙家有所猜忌。
「是是是，我都知道了，哥真是比娘親還嘮叨。」趙九尋吐了吐舌頭，為他掖掖被角。
「回去路上小心，我讓副將送你到京城。」
回去路上風雪停息，不如來的時候著急，走了三日才將要到京城。
「多謝周副將護送本宮，前面便是京城了，周副將快回去吧。」趙九尋拉著馬繩停下，眼看前面便是京城的地界，便要與之告別。
「娘娘，將軍讓屬下看著娘娘進京城才行，屬下再送您一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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