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白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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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九尋冷著眼看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壓得旁人不敢開口，冷聲道：「若要得聖寵便各憑本事，本宮有些乏了，跪安吧。」
居高臨下地瞥她們一眼，慵懶的聲音鑽進眾人耳朵里，不自覺的便覺得分外威嚴，一時不敢多言齊齊行禮退下。
出了鳳鸞殿，常蓉傲慢慵懶地將手搭在宮女抬到腰間的手腕扶著，另一手捏著帕子輕輕搖動，見秦素嬈在後面出來，便與她並肩走著。
幾步之間盡顯身子妖嬈，微挑的眼尾帶幾分刻薄：「秦貴人第一日進宮便奉承皇后，這是知道自己比不過本宮，急著找靠山呢。」
「蓉妃娘娘言重了，嬪妾不如娘娘高貴，人微言輕，不敢冒犯皇後娘娘罷了。」秦素嬈只是一貴人，品階比常蓉要低，穿著也不似她華麗，在她身後半步遠的位置，再加上故意露拙，更比不上她了。
「哼，算你有幾分眼力，日後可別犯到本宮頭上，本宮最看不上弄虛作假的小人了。」常蓉高貴地瞥了她一眼，傲慢地扶了扶鬢角，快步與她拉開距離。
秦素嬈故意放緩步伐看著她在眾人簇擁下的背影，眼底略過一絲鋒芒。
暮色四色，一眾嬪妃便在暖房等候。不多時內務府負責此事的公公走進來，見皇后又沒來，便稍微直起腰來：「皇上今日未翻牌子，各位小住請早些回去吧。」
「皇上又未翻牌子？這都五天了，皇上竟一個人也沒叫去，皇上這是要幹什麼？」膽子最大的要數常蓉了，語氣里竟還有些指責。
公公也知她最難應對，只說江瑾行有公務在身便退下了。
回坤德宮的路上，常蓉越想越氣：「皇上要麼不來後宮，要麼只去皇后那兒，這後宮的人什麼時候能有子嗣？本宮看再選一批秀女也無用！」
「哎喲，娘娘慎言，慎言！早先皇上不寵皇后，可後來身邊的女人都犯了錯，宮裡幾乎沒人了，皇上才想起皇后。現下您來了，皇上還不知您跟天仙似得，否則不又將皇后忘在腦後了嗎。」
常蓉宮裡的主事公公殷勤的奉承著，倒是說到常蓉心坎里去了。
她神色有所緩和，仍有不滿：「皇上除了皇後宮里哪兒也不去，去御書房也見不著他，本宮都沒機會見到他。」
「那您就委屈些，先見到皇上要緊。」
常蓉心裡犯膈應，可為了見到皇上還能有什麼辦法。
於是就有了常蓉來鳳鸞殿請安的一幕，見趙九尋坐在軟塌上翻著一本詩經，心裡暗自琢磨。原來皇上竟喜歡翻閱詩經的女人，這有什麼難的，要知道她出閣之前也是京城中一大才女呢。
「娘娘平日時常看書嗎？」要摸清皇上的喜好，只好從皇后這裡下手了。
「書能讓人安靜。」趙九尋眼皮也不抬的翻過書頁，換言之常蓉太煩了。
常蓉作勢就要起身，她可受不了這委屈。乍聽外面有人給江瑾行請安，又坐下來：「臣妾也喜歡看書。」
果然片刻后皇上進來，常蓉率先起身行禮：「臣妾見過皇上，臣妾見娘娘在翻閱詩經，想著出閣前也喜歡看些詩書，略會做些詩文，與娘娘投機便於娘娘攀談幾句。」
語氣很是得意，皇后只會看，她可會作詩呢。
「尋兒進宮前是京城第一才女，作詩你可比不上她。」江瑾行毫不掩飾地誇讚，坐在矮几另一邊，滿心滿眼都是皇后。
常蓉被噎了一聲，的確趙九尋是名滿京城的第一才女，而後才有才藝雙珠，一個是她，另一個是秦素繞。
「臣妾記得皇上有一首寫梅的詩傳遍京城，真真是讓臣妾佩服。特別是那句……」
「阿，那句是寫尋兒的，尋兒喜歡梅花，朕便為尋兒做首詩，難為你也知道，朕寫的像尋兒吧？」江瑾行瞥了常蓉一眼，目光仍放在趙九尋身上，眼裡又是讚賞又是痴情，甚至還有些沾沾自喜。
「……極好。」常蓉氣的臉色發白，手緊緊攥著帕子。她厚著臉皮來找皇後為了遇見皇上，可皇上眼裡除了皇后沒別人，她受不了這個委屈！
常蓉氣惱地起身隨便行個禮告辭，待她出去，趙九尋放下書看向江瑾行：「人走了，皇上不去看看？」
「看什麼？」江瑾行不解地問道，隨後順勢表白一波，「朕的眼裡除了尋兒再沒有……」
「皇上也走吧，我乏了想睡會兒。皇上若真為我著想就多去其他宮裡走走。」趙九尋當真放下書閉上眼睛靠著軟塌，一副逐客的樣子。
江瑾行再次被趕走，早已輕車熟路，甚至認為此番也有進展。正盤算著下一步該當如何，轉角就遇見常蓉。
「皇上這麼快就出來了？怎麼沒多坐會兒？」常蓉還在氣頭上，見他這麼快就出來還以為是來找自己的，頓時也不氣了。
「皇后休息了，朕不便打擾她。」江瑾行冷漠應對，見到女人便後背發涼，正要繞開走遠，又被叫住。
「皇上不如去臣妾宮裡坐坐，臣妾從宮外帶來的雪頂銀針茶香獨道，皇上去嘗嘗。」常蓉抓准機會，笑盈盈地邀請，眼神嬌媚勾人。
見她這模樣，江瑾行心裡便心生反感，這感覺太熟悉了，准沒好事。他負手一本正經，神色威嚴：「皇後宮里什麼都有，朕想喝茶便去皇後宮里，還能見到朕想見的人。」
皇后皇后又是皇后！
見江瑾行避自己像避瘟神似得快步離開，常蓉氣的呵斥幾聲宮女撒氣，傲慢地快步回宮。
江瑾行回宮路上腦海里浮現七王爺的話，心裡暗暗琢磨。
天黑之後，一隻小白貓渾身是灰又是水的跌跌撞撞地邁進鳳鸞殿，無力地趴在宮殿門口，撐著眼皮往裡看，但見有人出來朝自己走過來，心裡嘿嘿一笑，垂下眼皮裝昏迷。
「娘娘您看，這隻小貓好像不太好。」小宮女小心地將白貓放在地上。
「怎麼又臟又虛弱，是不是被人欺負了。」趙九尋伸手要去抱小白貓，但實在太髒了，又濕漉漉的，便用小毯子隔著將他抱起來，「打桶熱水來，我給他洗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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