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真的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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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妾是覺得這野貓難訓，皇後娘娘金尊玉貴之體，萬不能有損。為娘娘身體考慮也應將這野貓帶離鳳鸞殿，等訓化的溫順些再送回來也使得。」
話里話外全是為趙九尋的安全考慮，不知的還當真以為她苦口婆心，十分真誠呢。
她又隱晦地補充：「小貓兒不懂事若傷了娘娘被責罰，若不知情的人還以為娘娘虐待貓咪，平白污了娘娘的名聲。」
換言之，若適才被抓的人是皇后，皇后便要對一隻無辜的貓咪動手了，何其殘忍。
江瑾行忍不住為她拍手叫好，雖是在笑，可眼裡是冷的，雖然在看著她，可眼裡卻沒她：「說的真好，朕險些便信了。」
「皇上……」秦貴人神聖的神色有一絲龜裂，不解的看著他，「您這話是什麼意思，臣妾愚鈍，有些聽不懂。」
江瑾行走到趙九尋身邊，動作輕柔的拉起她的手給秦貴人看：「這貓兒是朕的，朕送到尋兒這裡養。四五月大的貓咪正是淘氣，尋兒手上被抓了幾道抓痕也未將貓趕出去，你卻說她會無法忍受，虐待貓咪？」
他竟為自己辯駁？
趙九尋詫異的看他一眼，落下眼瞼遮著眼底的神色，一時忘記將手抽回來。
這貓竟是皇上的。秦貴人先試詫異，皇上送來的貓被自己說成野貓，還幾番要趕走，現下皇上心裡該怎麼想。
秦貴人心裡算盤落空，驚慌失措：「皇上，臣妾不知這貓是您的，臣妾只是擔心這貓會衝撞皇後娘娘，臣妾絕無私心。」她臉上還掛著淚痕，便慌張為自己辯解，模樣很是可憐。
「尋兒是這天下最善良的女子，容不得你污衊誹謗。這貓撓你定是你刺激它了，否則它這麼小一隻會主動攻擊陌生人嗎？」江瑾行冷哼，唯有說到趙九尋時眼裡的冰冷融化，唇角也彎起。
他維護趙九尋的態度很是堅決，更一眼看穿她借著貓咪攻擊趙九尋，此時便是她說什麼都不能讓他相信。
事已至此，秦貴人只得自求懲罰，以退為進。
「你的確該罰，想來是這三天的幽禁沒能讓你反省清楚，回去再加半月，抄錄經文沖刷沖刷心靈。」江瑾行聽她為自己求罰更是厭惡，這熟悉的迂迴之話他不知聽見多少次，若再相信他便是傻子。
秦貴人攥著帕子捂著嘴巴快步退出去，又被他叫回來給趙九尋道歉，走的時候臉色爆紅，無地自容。
「還想冤枉朕的尋兒，當朕是瞎的。」
「皇上，您是不是生病了？」趙九尋莫名其妙的看著他，眼裡多是狐疑。若說他是裝的維護自己，但裝的也太久了，而且也不必對自己這般……近乎狗腿的好。
「朕身體舒適，尋兒是在關心朕嗎？」他神色並不殷勤，卻格外熱切。
「我有些乏了，皇上輕便吧。」
她不是情竇初開的姑娘，認為這就是專寵，反而冷靜的可怕，分外不適應這種好。
適才他該維護秦貴人，處置自己甚至不講理得趕走橘貓，可他的所作所為一反常態，讓她詫異又懷疑。
江瑾行連忙讓朧月伺候她去休息，剛離開鳳鸞殿便見人尋來，稱是大臣有急事在御書房等待。
「皇上，您正直壯年，理應常去後宮，勤奮耕耘，可您不理後宮之人，專寵皇后，卻無子嗣，這如何說的過去。」
「皇上您登基以來還未徹底穩固朝政，根基不穩，若能有皇子那將來也有依靠，老臣等也能放心。」
「請皇上三思，早日誕下皇子方是良策，切不可將此事拖延，讓臣等與太後為您憂心。」
幾人都是三朝元老，在朝堂有分量，也是看著江瑾行長大的，此時說這些再合適不過。
江瑾行臉色黑的能滴出墨汁來，隱隱動了怒氣。
「即使皇上降罪於老臣，這些話老臣也是要說的。皇嗣關乎江山社稷，乃是重中之重，還請皇上千萬放在心上，莫要當成兒戲！」
像是猜到他就要發火讓這幾個老臣別管閑事，其中一人便搶先說道，把他的話都給堵回去了。
江瑾行氣出內傷，用力捏了捏眉心，讓小李子將幾人趕出去，自己大步出去。
不知不覺又走到鳳鸞殿，知道趙九尋適才便歇下了，想著進去看她一眼，便未讓人通傳悄悄走到窗外，卻聽裡面傳出她陪橘貓玩的笑聲。
她竟是為了趕自己走。
感傷片刻，江瑾行仍走進去，笑聲頓時凝固。
他眼底落下寂寥，坐在軟塌:「朕……朕想起有事未跟你說。」
「朕適才又被大臣催著要皇子了，朕雖無所不能，可生孩子也非自己能做到的。偏偏來的都是三朝元老，朕有氣都無處撒。」
他說的可為難了，竟有幾分委屈。
見他吃癟，趙九尋忍不住輕笑一聲，只一聲便掃除江瑾行心裡的陰霾，滿心愉悅。
「原來皇上也有治不了的人，真是風水輪流轉。」她毫不掩飾地取笑，低頭好心情的逗橘貓，「是不是啊小橘子。」
「小橘子，尋兒起的名字就是好！」
「皇上乃九五之尊，要女人給你生孩子還不簡單，他們求都求不來，這有什麼可煩惱的。」趙九尋未理會他，打趣一瞬便冷靜下來，語氣淡淡譏諷。
江瑾行也正了正神色:「嫡子還沒出生，那些女人怎配生出朕的孩子。」見她神色有異，連忙補充，「朕不急。」
急也沒用。
「皇上莫要想不可能的事，我這輩子不大可能有孩子了，皇上早些將精力用在別人身上才好。」趙九尋聽出他話里的意思，隱晦的告訴他，他們絕無可能。
江瑾行表面有些獃滯，心裡樂開了花，尋兒今日竟跟自己說了這麼多話！還未厭煩自己！
他心裡激動的連話都說不出來，見她抱著橘貓去內室躺下，便帶著小李子出去了。
路上忽然停下來掐小李子一把，有些不真實的問道:「疼嗎？」
「不、不疼……皇上就是打奴才也是奴才的榮幸。」小李子愣了片刻，心裡叫苦，嘴上卻不敢說出來。他摸不準皇上是要幹什麼。
江瑾行皺眉:「朕問你疼不疼，少跟朕耍寶。」
小李子更是委屈:「回皇上，疼得。」
他不是在做夢，尋兒真對他有改觀了！
江瑾行高興的大步走著，竟還哼起小曲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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