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章 死要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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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皇上既說過嫡子出生之前絕無庶出，想必會賜湯藥給榮妃。」至於是何湯藥，自然是讓人無法有孕的。
「我倒是希望皇上不賜湯藥，讓榮妃懷有身孕，皇上為了孩子也會多去榮妃宮裡。」那她便可以與皇上重新保持距離了。趙九尋聲音淡漠，杏仁眸里遊盪著一絲連她也未察覺的苦澀。
「朕說過嫡子出生之前不可能有庶子。」江瑾行站在門口聽見她這話，心口針扎似得疼，不禁苦澀，她偏要將他推到千里之外嗎。
「皇上怎得空過來了。」她聲音冰冷，神色倔強又像是憋著委屈，坐在軟塌上也未行禮。
「朕來瞧瞧你。」江瑾行屏退下人，坐到她身旁，小心的打量她的神色，伸胳膊攬過她的腰身，「朕今日差點便被人輕薄了，朕好害怕。」
他不要臉地湊上去，下巴枕著她的肩膀，委委屈屈的抱著她。
趙九尋驚愕地忘了反應，江瑾行是什麼人，九五之尊，看看這是在幹什麼？寵幸了嬪妃怕成這樣？
她心裡驚訝又好笑，表面神色平淡，語氣亦沒有起伏：「恭喜皇上，不日便會有子嗣。」
江瑾行見她認真的說完還點點頭，坐直身體正視她：「你不吃醋嗎？」
「皇后不可善妒，臣妾不吃醋。」趙九尋莫名其妙的看著他，不吃醋不惹事還不好嗎，之前他不就喜歡自己這樣嗎。
她竟然不吃醋！
自己的丈夫寵幸女人，她竟然還支持？她是不是不在乎他？
江瑾行整個人都不大好，氣血上涌，面部稜角冷硬，沉聲發問：「你為什麼不吃醋？為什麼？」
「皇上，您究竟想說什麼？臣妾支持你寵幸任何女人，臣妾不吃醋。」趙九尋蹙眉，面色狐疑，他是不是有病，不吃醋也有錯？
「好，很好。」江瑾行心裡氣急了，起身往外走，走到一半停下來，「你竟然不吃醋。」苦澀地笑出聲來，大步朝外走。
走動門口沉聲道：「皇后出來追朕了嗎？」
小李子往後看一眼：「沒、沒有。」
「很好。」她竟然不出來追他，不挽留他。江瑾行心裡沮喪得很，既然她不生氣，那邊算了，他總不能一直一廂情願。
江瑾行怒不可遏的想著，連續兩日都沒有去鳳鸞殿，他冷落著她，這下她總該知道自己不吃醋的損失有多大了吧。
可趙九尋比他還淡定，一絲要來向他認錯的風聲都沒有。第三日仍不見她的身影，江瑾行煩躁地無心批閱奏摺，在書房來回踱步。
「皇上，興許娘娘以為您在寵幸嬪妃，她在宮裡傷心呢。」小李子狗腿的獻上良策。
「朕又沒有在想皇后。」江瑾行瞥他一眼，順著台階往下走，「那你便去請皇後來御書房，伺候筆墨。」
遠遠的，趙九尋走進御書房的宮院，江瑾行站在窗后偷偷的看去，那抹身影愈發的近，他恨不能立馬衝上去將人抱在懷裡。
只聽房門吱呀一聲響，江瑾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坐回書案后，提起毛筆認真的批閱奏摺，餘光注視著她在前面行禮。
靜。
可怕過分的靜默。
江瑾行冷硬的表情下急不可耐，他表面雲淡風輕，心裡急的成精。
他以為她請安的時候應該說，可她沒說。
他以為她走過來研磨的時候會說，可她也沒說。他以為她喝茶的時候總該說了吧，可她也沒說。
她到底什麼時候說其實她吃醋了，不在乎都是裝出來的。她怎麼還不說？
江瑾行憋的內傷，目光落在她研磨的手上，輕咳一聲打破寧靜：「這墨研的不行，倒掉重磨。」
趙九尋：「？」
「你離朕那麼遠做什麼，朕還能吃了你不成？」
趙九尋咬咬后槽牙，面色撐起一絲笑，往他身邊挪了挪。
「你是啞巴嗎？」江瑾行心裡突突的，即怕她生氣甩手便走，又氣她還不承認自己吃醋。
「呼~臣妾應該說點什麼嗎？」趙九尋耐心盡失，深吸口氣讓自己冷靜下來。
江瑾行見她動氣，放下毛筆拉著她的手腕將人帶到懷裡，後者驚呼出聲，條件反射抱著他的脖子坐穩：「皇上？」
「小東西，朕不找你，你便不知道找朕。」江瑾行笑的無奈，還能怎麼辦呢，只好寵著了，「還跟朕生氣呢？」
「臣妾哪敢。」
「朕未寵幸榮妃，是榮妃故意待在裡面，造成受寵的假象，她這般欺君罔上，已經被朕打入冷宮。」江瑾行仍是抱著她，說起榮妃時黑沉的眸子閃著殺意。
一瞬間，身邊的男人身上的氣息變得危險，狠戾。
趙九尋有一瞬心驚，側過身看向他：「皇上大可以寵幸榮妃，若能有個一兒半女也解了太后的憂心，不該任性行事。」
「朕不想你多心。」
「臣妾是皇后，督促皇上寵幸嬪妃是臣妾的職責，怎會多心？」趙九尋一本正經，板著臉與他講道理。杏仁眸里存有詫異，他大可不必跟自己解釋的。
江瑾行：「……」
低頭堵住她的嘴，稍稍在她唇上輕咬一下，分離時墨色的眸子深邃地如同旋渦，聲音如琴音：「罷了，朕不與你說此事了。」說了也是自己平白生悶氣。
兩日未見，江瑾行想的緊，硬是留她用了午膳才放她回去。
下午小六從宮外回來，帶著七王爺的口信：「啟稟皇上，七王爺說對付……對待皇後娘娘，應當若即若離，您遠了她便近了。」
近個屁。
「虧他想的出這餿主意。」江瑾行惱火地將奏摺扔到地上，面上全無適才對趙九尋的溫柔耐心，顯得冷硬又高深莫測，「他這是將朕往火坑裡推。」
趙九尋那性子，黏在她身邊她尚且沒被打動，若即若離不是將她往外推嗎。
江瑾行越想越氣，若自己聽了七王爺的話，那後果不堪設想：「你去七王爺府里將他的鸚鵡給朕要來，就說朕不滿意他的主意。」
小六眼皮跳了兩下，怎麼覺得皇上越來越……幼稚了？這也是愛情的力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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