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七章 故作冷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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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瑾行在朝堂立威收服人心，讓百官敬畏，秦家倒台之後翰林書院院長的職位空了出來，有心的大臣表現的更為謹慎小心，不敢太過殷勤也不能太默默無聲，各自為了院長的位子暗中使勁。
秦家的事情處理好，江瑾行身心暢快，帶著兩隻侍衛從宮外送進來的野兔子來鳳鸞殿找趙九尋烤肉。
「啟稟皇上，皇後娘娘昨天夜裡沒有休息好，這會兒已經歇下了。」
江瑾行還沒進門就被攔住，不在意地說道：「朕進去看看。尋兒怎麼會沒休息好，是不是身體不舒服了？」
「回皇上，娘娘昨晚看書看的高興，子時之後才入睡，今早早起見各宮小主來請安，想來是沒睡醒。」朧月按著趙九尋教的化說的滴水不漏，果然他沒有再問下去了。
江瑾行走進寢殿便見床榻落下了帷幔，帷幔里趙九尋睡的香甜，眉眼安寧，他坐在床榻邊看了一會兒，低頭親吻她的額頭才起身，輕手輕腳的走了出去。
人剛走出門，床榻上原本「熟睡」的趙九尋緩緩睜開雙眼，寧靜的眉間打了個結，緩緩坐起來。
「娘娘，皇上已經走了。」
趙九尋心不在焉的點點頭，嘆了口氣重新躺下，雙眼盯著天花板，眼裡思緒複雜。
「娘娘您為什麼躲著皇上啊，皇上對您寵愛有加，有什麼事不能跟皇上說嗎。」
「傻朧月，你不懂，他是皇上，我是皇后，本就不能像尋常夫妻那般相處，何況……」趙九尋嘆了口氣，何況他們之間隔著權利紛爭，隔著帝王高高在上的龍椅。
這半年來多少世家墜入泥潭，被連根拔起的也不在少數，權勢小的不用說，先丞相常家和現在的秦家就是例子，下一個會是誰，會不會是趙家？這個權傾朝野，手握兵權的外戚。
趙九尋這兩日想的頗多，愁眉不展，越想心裡越沒底，不知江瑾行那張寵溺溫柔的面孔下藏的是什麼，她心裡的不安已經讓她沒法直面江瑾行了。
她不想與江瑾行相處，他卻急著見她，白天沒有見到，晚膳時分就又過來了，這次她沒法裝作沒睡醒，只好見他。
「尋兒昨晚看的什麼書那麼入神，睡覺都捨不得。」江瑾行將殿內宮人屏退，與她圍坐在餐桌邊的，手裡剝著油燜大蝦，寵溺中帶著戲謔。
哪有什麼書，不過是不想見他編的理由罷了。
趙九尋輕笑：「都是民間的話本小說，臣妾看這些膚淺的雜書向來看的起勁，一不留神就看過頭了。」說著將剝好的蝦吃進去，笑眯眯的一臉享受，任誰也看不出她滿懷心事，甚至想將他趕走。
忽然，他朝她的臉伸出手，趙九尋條件反射躲了一下，他的手停留在半空中，兩人之間的氣氛發生微妙的變化。
正在趙九尋不知道說什麼緩解氣氛的時候，他將手放下，眸子深了深：「吃到嘴角了，擦擦。」將桌上的手帕遞給她。
「多謝皇上。」
她忽然的疏離客氣，都讓江瑾行清晰的感受到兩人之間發生了變化，彷彿這段時間的努力都白費。
今日還只是對他疏離，等第二日便稱病不見人了，連他去了也是說不上幾句話就被請出來，美名其曰是怕病氣過給她。
江瑾行自己見不到她，也不明白為何她忽然性情大變，問朧月也問不出個所以然，便想出個辦法。
「娘娘，皇上要請大小姐入宮陪您了呢，說是見您最近心情不太好，讓大小姐進來陪您解解悶。」
「不行。」趙九尋忽然站起來，神色很是抗拒，「皇上這是要用姐姐威脅我，提醒我這幾天的態度不好呢，我去讓皇上收回成命。」
「哎娘娘……」可能是您想太多了。
朧月話還沒說來，趙九尋就匆匆走了出去。
御書房。
「臣妾見過皇上。」趙九尋一路走來已經冷靜不少，跟江瑾行硬碰硬是絕對要吃虧的，她得利用偽裝。
「尋兒身體可好些了，今天怎麼來找朕了，來這邊坐。」江瑾行從書案后繞出來，牽著她得手坐軟塌，將她微涼得手攥在手裡，「手怎麼這麼涼，是不是還不舒服？」
「臣妾已經沒事了，想著這幾天沒見到皇上，過來陪陪皇上。」趙九尋任由手被他攥著。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何況她還是站在刀刃上，萬物都能忍
「那就好。」
趙九尋將話題岔開，跟他坐在棋盤面對面:「皇上，臣妾陪您下棋吧。」她低垂著眼瞼，遮住了眼底的灰暗。
兩人下了三盤棋，江瑾行的目光時不時的從她臉上掃過，最後握住她要落子得手:「就下到這兒吧。」
「這局還沒完呢。」趙九尋不解。
「不下了，留著這殘局下次再來，朕殺的太猛該有人偷偷落淚了。」他語氣戲謔，眼底帶著深意。
明顯她心不在焉，再下多少局輸贏都沒有懸念。
趙九尋都沒回應他話里的打趣，想了半響終於開口:「皇上，臣妾聽聞皇上要將姐姐請到宮裡做客。」見他點頭，繼續道，「臣妾已經沒事了，皇上就別讓她再來了，親屬入宮太頻繁，臣妾覺得不太好，不想因此被人議論，不值得。」
她說的一本正經，心裡有點擔憂。對面的男人像是一團霧，看不清他裡面到底在想什麼。
「誰敢多嘴，朕的皇后想見誰就見誰，誰說你，朕就讓誰再也開不了口。」
趙九尋心裡動蕩，已經不覺得他這話在維護自己，反而當他是暴露了殺戮殘忍得本性，更加抗拒，臉上還能笑得出來:「皇上，臣妾在意，臣妾晚點見到姐姐也沒什麼的，你看我現在也不需要人勸說了啊。」
在趙九尋的極力勸說之下，江瑾行只能同意不讓她姐姐來。
見她稍微鬆口氣的細微表情變化，江瑾行心中五味雜全，忽然覺得身心疲憊，眼裡滑落一絲失落，語氣平淡幾分:「朕還有些政務要處理，你先回去休息吧。」
怎麼忽然讓她走？以往都是在旁邊陪著。
趙九尋沒來得及多想，便快速起身走了，生怕他反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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