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章 姐妹情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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渴了是吧。
趙九尋拿起茶壺塞進他懷裡，側過臉不去看他：「皇上喝個夠吧。」
「哈哈。」江瑾行滿臉饜足的笑，倒杯涼茶慢悠悠地喝著。
幾位秀女封了位份，分配在離養心殿不遠的寢宮，封位之後便都入住了。
秀女們入宮的第二日，辰時去向皇後娘娘請安，請安過後便各自回宮，唯有一人在御花園逛了一圈便又轉回來了。
「嬪妾給娘娘請安。」范靈靈小臉微紅，怯怯地行了個萬福，餘光偷偷看向趙九尋，「嬪妾還未謝那日娘娘救嬪妾，嬪妾無以為報，日後娘娘若有用得到嬪妾的地方，儘管開口。」
趙九尋略微思索，才想起那日的事：「你若不提，本宮也想不起來，難得你有心，日後好好服侍皇上就是。」
「阿，是。」范靈靈身著一件嫩黃色的衣裳，比選秀那日穿的要好些，捏著帕子坐在一側，想開口說點什麼又找不到話題，急的額頭冒出細密的汗水。
「你是蜀州知府的女兒，知府家境不應如此貧寒，你那日怎的未打扮的華麗些。」見她緊張的不知所措，趙九尋反而放鬆心情了。這小姑娘看見自己還臉紅，倒是有趣。
「回娘娘，嬪妾家中並不窮，只是父親一世清廉，不喜鋪張，嬪妾自幼耳濡目染，便也覺得十分有理。衣裳這等外在之物，華麗不華麗也沒什麼要緊。」范靈靈一口氣說出這麼多話，說完又在心裡捋了一遍，確定沒有說錯話，悄悄鬆了口氣。
這小姑娘太有意思了。
趙九尋起先只是勾唇輕笑，隨後笑出聲來。
哪裡說錯了？范靈靈被笑的有點發懵，臉蛋紅撲撲的。
「娘娘，早膳做好了，現在用膳嗎？」傳膳的宮女過來提醒。
「本宮胃口不太好，不必傳上來了。」趙九尋擺擺手讓她退下，續而看向范靈靈，「夕貴人用早膳了嗎？」
「回娘娘，還沒有。娘娘若只是胃口不太好，嬪妾在家中曾跟母親學習做飯，會些家鄉菜，不如嬪妾給娘娘做點早膳吧。」
趙九尋並沒什麼胃口，也不大想吃東西，但聽她這麼說，也不好辜負了她的好意，便讓朧月帶她去小廚房。
漸漸地，小廚房傳來辣子的香氣，趙九尋聞的倒有些食慾了，起身向小廚房走去：「本宮聞著好香，便來看看。」
「哎，娘娘，這裡太嗆了，您先出去吧，等做好了嬪妃給您端上去。」范靈靈偏頭看她一眼，便又轉過頭顧著鍋里的菜。
「不礙事。」
趙九尋走到近處，見鍋里炒著干辣椒與肉，另一個石鍋里燒著兩個兔頭，詫異的看向她：「這是？」
「娘娘，這是麻辣兔頭，干鍋兔肉，我聽朧月說您喜歡吃兔子，這兩種做法都是我們那裡比較常見的，娘娘嘗嘗，兔頭很好吃呢。」
兔、兔頭？
趙九尋先前也吃過兔子，可兔頭卻是不吃的。且鍋里紅彤彤的，盛上來的辣椒比肉還多，再次詫異了：「夕貴人，早膳便吃這般重口嗎。」
「對啊，在嬪妾家鄉，三歲的孩子都喜歡吃辣。」范靈靈十分自然的接過來，隨後想到對方是當朝皇后，又帶點怯意，「娘娘可以先嘗嘗，若不喜歡，嬪妾再做些別的。」
趙九尋心下瞭然，范靈靈來自蜀州，據聞那邊的人喜辣，口味重。
「嬪妾給娘娘端過去。」
兩顆兔頭盛在精緻的碟子里，兩道小菜也隨之端上來，院子里的宮人噴嚏連天，瘋狂喝水。
「嬪妾給您示範。」范靈靈得到允許，紅著小臉剝開兔子下顎，「娘娘，這裡可以吃。」用手指指著那處。
房間里，兩人對著兩顆兔頭情有獨鍾，殿外一行人走到門口，也是接二連三打著噴嚏。
「好嗆，朕去瞧瞧這是怎麼了。」
江瑾行邁進院子，見幾個宮女坐在小廚房外的台階上打噴嚏，快步走向寢殿。
「好辣，但很好吃，以前本宮都將兔頭扔掉的，竟都浪費了。」趙九尋幾個手指都沾上辣油，伸出舌頭舔了一下，好吃的眯著眼睛。
范靈靈見她露出小女兒的憨態，直覺可愛，心裡也歡喜的緊，拿起桌上的帕子：「娘娘，嬪妾幫您擦擦。」
「咳。」
范靈靈手上的帕子還沒觸碰到趙九尋嘴角，江瑾行便偷看不下去了，輕咳一聲以示他來了。隨手揮開摺扇，在面前扇了扇。
「是皇上嗎？」范靈靈反應慢半拍，見他衣裳領口綉著五爪龍，連忙跪地請安，「嬪妾見過皇上。」
「嗯，起來吧。」江瑾行故作高深，坐在趙九尋身旁，掃了眼桌上的餐食，眉頭微皺，「怎麼早上便吃這些，對胃不好。」
范靈靈連忙跪下，小臉慘白，身體瑟瑟發抖：「皇上，都是臣妾不好，臣妾善做主張做了家鄉菜，忽略了以娘娘身體為重。」
「這是做什麼，快起來吧，本宮很喜歡你做的菜。」趙九尋彎腰扶她，拍拍她的手，「不必害怕，皇上只是隨口一說，本宮看你沒吃幾口，再吃一些。」
江瑾行目光落在她拍著范靈靈的手上，眼神轉為詫異。
尋兒竟然親自扶她起來，還柔聲安慰，甚至維護她？還誇她做菜好吃？
這些待遇自己都沒有，這女人不過剛進宮，便什麼都有。
江瑾行喝了口茶，目光微轉，故作深沉：「這位是？」
「這是夕貴人，選秀那日與臣妾見過，臣妾見她很有眼緣。」趙九尋見范靈靈緊張拘謹地不知雙手往哪裡放，自然而然地應答。
有眼緣？
尋兒從未說過與自己有緣。
「原來是夕貴人。」江瑾行微微轉動茶杯，語氣和善幾分，「朕與皇後有些事情要談，夕貴人跪安吧。」
范靈靈鬆了口氣，連忙行禮退了出去。
嗯？
怎麼她還很想走的樣子？
往常的嬪妃見了他，無不往上湊，恨不能把他霸佔，怎麼這個夕貴人這般疏遠他，反而跟尋兒關係更好。
哼，別是另有所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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