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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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邊不耐煩的罵罵咧咧，小陳一邊故意裝作走遠的樣子：「今天可真是倒霉，以後可別再來找我了。」
沒想到門突然開了。
裡面很隨便的探出一個腦袋來，是一個頭髮有些亂的女人。
燈光昏暗，但是依然能看出她臉上有著歲月消磨的痕迹，明明看著年紀不大，大概是被生活消耗，看著很愁苦。
女人眼一台，上上下下打量著兩個人，看到年輕清秀的小陳，眼神先亮了亮，再看看旁邊胖胖的還禿頭的老李，眼神瞬間警惕起來了。
她把安全鎖鎖上，申請戒備：「你倆什麼人？來幹什麼？」
小陳還在糾結著要不要繼續把謊話說下去的時候，老李衝上來一把擠開小陳同志，拿出了警官證道：「開門，我們是警察，麻煩你配合我們調查。」
女人半信半疑，但是她工作情況特殊，還以為自己被警察找上來門，嚇得想要關門，老李手急眼快，用超過他形體的速度快的都看不到人影了，拿腳抵在了門板和安全鎖留住的那一小節上。
但是對方沒有意識到，使勁一磕門。
老李表情瞬間很精彩，想慘叫，礙於面子還是忍住了。
燈光昏暗，小陳沒看到老李前輩的動作，看到前輩臉色紅了綠，綠了黑，還很關心的上前細問到底怎麼了。
老李咬牙切齒的沖著小李硬聲道：「我沒事。」
又扭過頭來，心裡默念別嚇到女人，然後生擠出一絲笑容：「我們不是壞人，也不是來調查你的，主要是想問問別的事情。」
聽到不是調查自己，女人才鬆了口氣，神情也顯而易見的放鬆下來。
然後在沉重的「吱呀」聲中，陳舊的門被打開了。
開門讓小陳這種小年輕來肯定不行，但是進門的話，小陳這種小鮮肉無疑是很討女人喜歡的。於是，功成身退的老李把小陳扯在前頭，讓他先進。
小陳一頭霧水，但是跟著前輩自然聽前輩安排，虎頭虎腦的進去了。
女人看到小陳，臉色露出明顯的笑意：「這個小哥哥看著面生的很，是不是剛畢業啊？」
小陳摸摸腦袋，很實誠的問：「是呀，你怎麼知道？」
老李翻白眼，這女人明顯也是個老油條，看人下菜的很。
「咯咯咯。」女人笑的花枝亂顫，魚尾紋都出來了，很快又停下來。
他們進了屋子，出乎意料，屋子裡雖然陳舊，但是被收拾的很乾凈整潔，整潔到跟這個房間里斑駁的牆皮和裂縫的牆紙地板違和的地步。
屋子裡還散發著淡淡的清香，小陳順著香味來源看，發現是屋主自己養殖的幾株月季，給這個小屋子裡平添了幾分生機和亮點。
女人不好意思的縷縷頭髮，收拾著茶几上的基本書，邊招呼著他們：「二位坐啊。」
老李很不客氣的坐下了，這裡地勢偏遠，走過來費他老大勁了，年紀上來了，體力真的跟以前比不得。
小陳倒是因為小屋子整潔溫馨，對這裡連帶著主人都有了幾分好感。
在這裡住著，能想像得到經濟有多拮据，進來之前小陳以為自己看到的會是髒亂不堪，蒼蠅蟑螂到處爬的可怕場景，沒想到進來卻是這樣的，讓他增加了不少好感。
他看了看雜誌，發現居然全是髮型之類的時尚雜誌，再看看女人很個性的頭髮，屋子角落裡的理髮工具箱，他對屋主人的職業有了大概猜測。
可能是理髮師吧。
把雜誌收好了，女人也坐在側坐，有點不安，問：「警察同志，你們有什麼想問的嗎？」
接下來就是老油條的主場了。
老李從文件包里拿出幾張照片，擺到茶几上，對女人說：「你好好看看，認不認識照片上這個人？」
女人暗自奇怪，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惹到了警察。
她自己職業性質，還不是什麼多麼正規的理髮店，最怕的就是掃非行動了，以至於看到帶星的帽子就條件反射性緊張。
看到老李說的確實是別人，她心裡才鬆了口氣，一直抱胸的手才真正放鬆下來。
她那滿是老繭的手拿起照片，仔細看著照片上的信息。
剛看到背影，女人就皺起眉頭。
老李一看有門，趕緊問：「你認識他？」
女人再看了看其他照片，先是不確定的仔細看了幾遍，最後露出瞭然的表情，她口氣輕鬆：「這不是黎明那小子嗎？」
「黎明？」老李跟著重複，「你真認識他？」
「那當然了，這小子，打從我來這裡第三年就認得他了，我倆因為老鄉的緣故慢慢練習開啦，當時他還追過我哩，可惜我不是能看得上他。」
「這話怎麼說？」
「哎，警察同志，我跟你說啊。」女人有些不好意思的捏捏衣服，「不是我背後說人壞話，男人么，他整天畏畏縮縮的，沒個男人樣，一看就沒出息。」
「這麼看不上他怎麼還一直保持聯繫呢？」
老李倒也不是無緣無故問出這些話來。
因為監控下的照片很明顯，男人和王琳就是從這棟樓一起出去的，而男人家的地址顯然並不在這裡。
「這個，這個就說來話長了，」女人有些不好意思，「警察同志，你要理解我們這些外來打工妹啦，不抱團的話被人欺負了都沒地說去，他這人雖然猥瑣了點，但也是個男人，我有個什麼情況叫他過來也很利落，時間長了，就處成朋友了。」
老李沒搭理她，這種段位的女人他辦過那麼多案子，見的也多了。
小陳倒是好奇了：「你討厭他還讓他幫忙？」
女人被說的有些下不來台。
「小陳，你說什麼呢？沒看這個大妹子也是有自己苦衷的嗎？不是每一個人生下來就是大城市土著家裡套房的。」
這話明晃晃懟小陳給女人台階下呢。
女人心生感激，說出的消息也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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