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驚現天花
56.13
想到自己的猜測，顧蘭芝果斷的伸手摸到弘瑞的衣領之內，手一進去，果然就發現了問題。
「嘶——」
顧蘭芝手剛一伸進去，指尖觸碰到到弘瑞護身玉佩的邊邊，就猛地被燙了一下。
這麼燙？！
根據說明，護身玉佩只有在主人遇到危險時，才會發燙示警，但這麼長時間都還這麼燙的話……
她很快就意識到這一定是弘瑞一直處在危險之中，所以護身玉佩才會長期發燙，導致弘瑞不舒服嚎哭不止。
「你們把今日弘瑞的衣食住行，事無巨細給我說一遍！」
意識到警報還未解除，顧蘭芝雖然心疼弘瑞，但也不敢將護身玉佩取下來，萬一取下來之後不小心中招了怎麼辦？
當務之急還是要儘快將那個「危險」找出來，徹底處理掉才好！
「怎麼了？可是弘瑞有什麼問題？」胤禛看出顧蘭芝的情緒不對勁，心裡不由得一緊，擔心弘瑞是不是出了什麼事，畢竟上輩子他夭折的孩子是在太多了。
「爺，我發現……」顧蘭芝微微踮起腳尖，湊到胤禛耳邊耳語幾句，將事情簡單的說了一遍。
胤禛聽了，臉色陡然一黑，周身散發陣陣寒氣，讓人望而生畏。
「按側福晉說的，一件不落的仔細說清楚！」胤禛目光森冷的看了兩個奶嬤嬤一眼，語氣冰冷的說道。
「是！」兩個奶嬤嬤跪在地上不停的發抖，戰戰兢兢的磕頭應道。
到了這個份上，她們自然明白肯定是哪裡出問題了，現在最要緊的是趕緊將自己摘了出來，不然要是連累到自己，可就完蛋了！
「今日弘瑞阿哥和往日一樣，睡到辰時就醒了，然後奴才便餵了一次奶，當時小阿哥情況一切正常……」
兩個奶嬤嬤你一句，我一句的，加上一旁喜兒的補充，很快就將弘瑞一天的細節說了一遍，整個聽下來並沒什麼異常之處。
「哇——哇哇——」
弘瑞依舊扯著嗓子嚎哭不停，顧蘭芝心疼的抱著他輕哄，腦中飛快的將剛才幾人說的話翻來覆去的研究了幾遍，卻沒什麼頭緒。
一旁的胤禛也眉頭微蹙，將每一件和弘瑞有關的事都反覆推敲，仍然沒發現什麼問題。他環顧一圈，將每一個人的表情都不動聲色的仔細觀察一遍，沒看出什麼端倪，忽然，他的視線掃過床上……
「今天弘瑞的被褥是不是換過了？」他看著床上的淺紫色被褥問道，印象中前兩日被褥是好像是藍色的？
兩個奶嬤嬤聽到胤禛的問話先是愣了一會，然後其中一個點頭肯定的說道：「沒錯，今日天氣好，還是特意拿出來曬過了才給小阿哥換上的。」
顧蘭芝順著胤禛的視線看過去，突然想起之前自己在電視劇里看到的一個劇情，心裡猛地咯噔一下，語氣微冷下令道「把它拆開！」
「是！」
喜兒從旁邊房間找來一把剪刀，快步走到床前，幾剪子下去，紫色小被褥就被拆成了幾塊，她將被褥拿起來抖了抖，就看見一片東西從裡面掉了出來。
她撿起來打開一看——
「啊——」
一聲尖叫將其餘人嚇了一跳，只見喜兒猛地將手中的布片扔在地上，整個人往後縮，渾身發抖，臉上滿是驚駭。
「怎麼了？那是什麼？」顧蘭芝著急的追問道。
喜兒顫抖的手指指著地上的布片，結結巴巴的說：「奴……奴婢……之前見過，那是……是……天花！」
「天……天花！！」
喜兒話音剛落，跪在地上的奶嬤嬤便連滾帶爬的往後挪，看著地上那一小塊布片彷彿就是吃人的惡魔一般。
胤禛也被喜兒的說出的「天花」下了一大跳，畢竟在沒有疫苗的大清朝，得了天花能不能活下來全憑運氣，簡直比鬼還恐怖。
不過瞬間他又想到顧蘭芝那些神奇之處，又放下心來，有條不紊的下達指令。
「傳我命令，封鎖梧桐院，任何人沒爺的允許，不得靠近！」
「派外面的人去請太醫，說這裡疑似出現天花，讓他準備齊全過來診斷。」
……
帶著弘瑞遠離那塊小布片之後，顧蘭芝明顯感受到玉佩的溫度恢復正常，弘瑞也漸漸停止了哭嚎，終於安靜下來。環顧四周，看著屋裡的眾人都一臉悲愴，她猛然意識到這個時代對天花的恐懼。
她回憶了一下之前看的資料中對於天花的介紹，似乎現在已經有天花接種法了？
屋裡的氣氛過於緊張嚴肅，顧蘭芝不好問胤禛，只好翻閱群空間里的資料。
找到了！這是……人痘接種法？
人痘接種法很早就已經出現，到現在為止已經有四種方法。
第一是痘衣法，就是把天花病人的貼身衣物給沒感染天花的人穿上。
第二是痘漿法，就是用天花病人的新鮮痘漿，蘸取后塞進未感染者的鼻孔中。
第三是旱苗法，將天花痘痂研成細末，然後吹到未感染者的鼻孔中。這裡的痘痂是痊癒的病人身上脫落下來的，毒性要弱化許多，但是成功率不高。
第四是水苗法，與旱苗法有些類似，不過在痘痂粉末中加入人乳，然後用棉花包裹塞進鼻孔。
其中痘衣法和痘漿法基本上熬過全看命，根本不靠譜，倒是旱苗法和水苗法成功率有七八成，不過在顧蘭芝看來，這兩種方法還是風險太大。
畢竟雖然在現代天花已經是只存在在實驗室的傳說中的病毒，但是靠著萬能的小說電視劇科普，她知道有一種十成成功率的方法！
在焦急的等待中，太醫終於滿頭大汗的匆匆趕到。
在他確定了小布片上確實是天花病人的血痂之後，整個梧桐院似乎都被烏雲籠罩住了。
「如今我院子里的人接觸這髒東西時間不久，若是現在若是種痘，不知是否可行？」
顧蘭芝清脆的聲音響起，似乎給屋內的眾人帶來一絲希望，他們將期待的目光投向太醫，希望他能給自己一條生路。
「按理來說，只要沒出痘，種痘成功的話自然是無生命之憂的。」太醫點點頭，說出的話讓眾人眼睛一亮，而後接下來一句又將她們打落谷底。
「但是如今種痘的成功率也不過七八，且此事來得突然，痊癒之人的痘痂還要花時間尋得，若是這期間已經感染……」
顧蘭芝微微一笑，不是她吹牛，有她在這，梧桐院里有一個人感染算她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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