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絕情？
31.25
客房外設有結界，外面的人聽不到半點聲響。
雲衡時不時地看一眼自家君上，怕他一個衝動闖進去。
清瑤仙子和那紅衣男子關係不明，如果兩人關係親密，君上就這麼闖入委實難堪。
不知過了多久，站在那裡的雲衡感覺自己的雙腿有些麻。
這時客房的門被人從裡面打開了。
余客從裡面走出來，上下打量了扶光一眼，而後對他露出一個意味不明的笑意。
雲衡被他那笑弄得有些毛骨悚然。且這兩人將自己周身的氣息盡數收斂，使得他無法分辨他們到底是仙是妖。他不記得天界什麼時候有這麼一號人物。
然而扶光也只是打量那男人一眼，他將全部的目光都落在了少女的身上，「清瑤。」
清瑤看著他，冰顏平靜，淡淡道：「你怎麼還在這兒。」
雲衡：「清瑤仙上，我家君上也是擔心你的安全。大家在蒼梧國相遇也算是緣分，在這個國家大家都人生地不熟的，彼此之間照料照料，以後在這裡也好辦事。」
木槿看了一眼仙上，「不勞煩。不論是在天界還是在下界，我們清瑤宮向來都是靠自己做事。」
扶光問清瑤：「清瑤來蒼梧國就是因為他嗎？」
清瑤：「不關你的事。」
扶光目光認真，他越是這樣顯得越是有幾分可憐，「清瑤除了對我說這五個字就沒什麼好說的了嗎？」
清瑤錯開了目光，「扶光君是以什麼身份過問我的私事？」
扶光留意到了清瑤這一細節，他心裡有些雀躍，因為不確定，不敢輕易確定，所以俊顏上並不顯。
「同門師弟。」他道。
「師弟過問師姐的私事，鍾靈道觀沒這個規矩。同為神官，除非私交甚密，否則關於私事也無可奉告。」清瑤道，「扶光君既然是下界將功補過的，就好好做自己的事。我來蒼梧國為了什麼，和扶光君一點關係都沒有。我們各走各的路，就會相安無事。」
聞言，扶光走到清瑤的身前。
他這樣便會使得清瑤避無可避，只能仰頭看著他。
再沒有誰比他這張臉更適合做深情款款的模樣了。
他這雙瑞鳳眼眼型極其漂亮，比丹鳳眼更靈動，比桃花眼更嫵媚，像是兩隻鉤子。
當他深深地看向你時，你會覺得自己的心臟有些酥癢，那是被那雙鉤子勾住的感覺
「你對我一定要這麼絕情嗎？」
「我們不該是這樣的。一開始我們明明很好，你以前說過你喜歡和我在一起，到底是發生了什麼？讓你現在這麼排斥我。」
雲衡頓時想扶額。為什麼這麼肉麻的話從自家君上嘴裡說出來這麼一本正經，倒不會使人起雞皮疙瘩，就是沒眼看，沒耳朵聽.....
木槿不是第一次從扶光君嘴裡聽到這麼直白露骨的話了，但現在還是受不了，只想抖抖身子。
清瑤冰顏清冷，語氣硬邦邦地道：「我以前從未對你說過喜歡和你在一起。」說完這句清瑤覺得有些難堪。兩片薄紅悄悄爬上了她的耳廓，她皮膚冷白，稍有些薄紅便會非常明顯。
木槿見仙上轉身回了客房，便跟了進去。
雲衡不知道自家君上和那清瑤仙子曾經發生過什麼，但就這一句話的信息量就頂的上瀟湘書齋里的一本話本.....
清瑤客房門關了，扶光還站在原地，俊顏上神情有些複雜，而後嘴角似乎揚起了一絲笑意。
雲衡看不大懂。他只覺得如果自家君上再與清瑤仙子牽扯，時間一長非得魔怔了不可。
進入客房后，清瑤即刻設下了一道結界。
即便知道扶光的為人，他雖風流成性，但也斷然不會做出偷聽牆角之事。她只不過是防備慣了。
「你有什麼想問的，現在都可以問我，我剛剛沒封你的靈識。」清瑤看向木槿道，「不過，你只有這一次機會。所以撿你自己認為重要的問題問我。」
如果說之前魔君在客房內的一番話在木槿心中掀起了驚濤駭浪，此刻木槿聽到仙上這麼說心中霎時平靜的詭異，「仙上信我？」
竹窗旁，清瑤將緋衣劍扣在手下，冰顏清冷，但語氣認真，「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我信自己選人的眼光。如果你有問題，那也是我當初選人的眼光有問題。」
她冰顏上鮮少會出現什麼表情，僅僅就只是直直地看向什麼人，對那個人來說都好像是莫大的榮幸。
因為難得。
有的人越是冷到骨子裡，越是讓人覺得高不可攀，深不可測。
儘管這世上多得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
但就是如她這般冰塊般寒氣入骨的人物卻讓人覺得可遇而不可求，她看起來清冷矜貴，冰清玉潔，但當她以審視打量的目光看向某件東西時，便會讓人覺得她並不是像表面上看到的那般對什麼都可以做到雲淡風輕。
她是一塊內里包裹著熊熊烈火的冰。
寒意逼人，卻也能把人給灼傷。
木槿向清瑤恭敬地行了一禮，「這也是木槿願意為仙上死忠的原因。不論仙上做什麼，木槿永遠追隨仙上。」
清瑤看著在自己面前頭微低的木槿，她眉眼其實生的很漂亮，但由於她周身氣質太過於清冷孤僻，很少會有人將「溫柔」、「漂亮」這一類辭彙用在她身上。
尤其是當她在審視某個人對自己的忠誠度時，那雙眼睛裡面的目光實在過於銳利，讓人覺得受寵若驚的同時也不免使人坐立不安。
清瑤：「即便我以後也許會和魔界達成某種交易？」
木槿抬起頭看清瑤，臉上表情非常驚愕，「.....木槿只希望仙上可以三思。但如果仙上以後執意要這麼做，木槿也願意相信仙上這麼做的理由一定是值得的。」
清瑤很少笑，即便對木槿的回答有幾分滿意，也不過是眉目間敏銳地審視緩和了些，「你知道當初我為什麼留下你嗎？」
木槿不知，當初毛遂自薦要進清瑤宮的仙官很多，尤其是男仙官，當時木槿也清楚那些男仙官打的是什麼主意。
「.....為什麼？」
清瑤：「因為你有足夠的野心，比他們三個更有野心。我比較喜歡有野心的人，更欣賞能力與自己野心相匹配的人。」
由於被識破，木槿眼中目光閃爍的極不自然，「仙上對木槿有知遇之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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