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因為我們不是無所不能的
10.81
「姐，怎麼樣，是劉雪嗎？」方欠一上車就迫不及待的問。
只要能夠找出李向藏起來的那個人，沈泉這個案子基本上就是結束了。
然後獎金，休假，女神的感謝。
方欠越想越美。
「不是。」但是很快，陸靈就給他潑了冷水。
「真的嗎？」方欠不凡敢相信。
作為陸靈的助理，方欠的能幹可不是體現在沒有眼力見和拍馬屁，而是對信息的綜合分析，再加上所裡面的那幾個，每一次大家對目標人物進行詳細調查之後，方欠都會給出懷疑的對象，基本上嫌疑最大的那個人就是。
之前單衫還說過他們這工作很簡單。
陸靈只是笑，她知道單衫只是感慨。
會有誰的工作很簡單，看起來只是背景調查，但是這兩天為了調查這件事，所裡面的同事就沒有睡過覺。
從李向的出生開始，到讀書階段有沒有人資助，出道前後的人員交往，經紀人變動，八卦記者的緋聞猜想……
李向這個人，必須要在所里沒有任何秘密。他所有的資料，大家都是能夠倒背如流的。
996，那是什麼東西。
從接一個任務開始，所裡面每一個人都是不分白天黑夜的。
對於這種具有時效性的新聞來說，速度是所有的基礎。
但是這一次，大家的辛苦好像都沒有任何價值。
方欠耷拉著腦袋，眼睛已經開始不由自主地去看旁邊的書包，裡面有所有的人員關係。
他必須再重新梳理一遍，到底哪裡出了問題。
「姐，那我給他們打電話，現在回所里開會，讓他們準備資料。」
「不用。」陸靈忽然說，「你不用這麼沮喪，每次精準命中並不會一個成立的絕對事件。我們之前能夠做到說懷疑誰，誰就是這種狀況，那是因為人物關係沒有這麼複雜。」
陸靈化身知性姐姐開始開導。
她看了一眼方欠，精神不是很好。
別看方欠平時總是嘻嘻哈哈，他生活一直很順利，讀書的時候人緣好，成績好，考大學考的重點，後來想要成為八卦記者，家裡也支持。
大不了就是回家繼承家業，雖然不是有金礦的級別，但是純粹浪，方欠家裡還是養得起他的。
更何況方欠現在掙得不少。
他沒有經受過打擊，迷茫，但是他不會永遠都順風順水。
陸靈忽然想起來自己的小學時期，那個時候她的鼻子開始出現異常，同學們排斥她，後來的日子她就開始了自己一個人的生活。
那個時候她覺得一個人很酷，但其實不是。
這個世界上只有一種人很酷，就是無論經受過多少次社會的毒打，依舊能夠笑著繼續生活下去。
接受自己，跟世界和解。這是陸靈所信奉的準則。
「姐，我現在有一點知道你當時為什麼不接沈泉這個案子了。」方欠忽然說。
「為什麼？」
「因為我們不是無所不能的。」方欠露出微笑，他重振精神，「沒關係，我們重新再來。」
陸靈忽然想到什麼，「其實我們也不是重新再來。」
說道這裡，陸靈開始去翻方欠旁邊的背包，「你上次是不是給了兩個人懷疑對象給我。」
「是，但是你不是排除了剩下一個嗎？」方欠說。
他給出懷疑對象，陸靈決定調查對象，這是他們一貫行事的作風。
陸靈好像沒有聽到一樣去翻包，包里放置的整理好的文件被陸靈翻得慘不忍睹。
方欠實在是忍不了，他迅速找了一個停車的地方，「姐，你放過它吧，它只是一個剛剛滿一歲的背包。」
陸靈陰惻惻看了他一樣，臉上露出微笑，「你再說一次。」
方欠嘴巴抿成一條線，迅速接過了被摧殘的慘不忍睹的書包，然後從裡面輕而易舉地抽出了一張文件遞給陸靈。
剛剛翻了十多分鐘把整個書包倒出來翻得亂七八糟的陸靈：…….
臉疼。
不行，面子過不去，得找一個由頭爆打他一頓，或者扣一頓獎金算了。
方欠一看到陸靈沉思的表情，就知道自己馬上就要遭殃了，他從包包裡面翻出了一帶零食，十分狗腿的遞過去，「姐，術業有專攻，你找東西不行，但是你吃零食在行呀。」
陸靈面無表情看著他，怎麼辦，更加想打死他了。
陸靈拿了一個棒棒糖，剝了糖紙放到嘴巴里，有一股苦味頓時傳了出來。
她又默默地把棒棒糖扔進了垃圾桶。
好想沈遲擇。陸靈想。
忽然她想起來前不久在停車場，本來她可以跟著沈遲擇一起搭車的，說不定現在就吃著巧克力味道的棒棒糖了。
都怪方欠，為什麼要那麼沒有眼力。
想到這裡，陸靈又瞪著方欠，嚇得方欠顫顫巍巍，完全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
於是他強行找話題，「姐，還有一個懷疑對象是董依，李向出道的第一個經紀人，但是兩個人很久沒有聯繫了，而且董依現在已經離開了星宇，你上次說過這個人的可能性不大。」
「我是說過。」陸靈點頭。
但是當時我一門心思都在沈遲擇身上。陸靈沒好意思承認自己在工作的時候被美食工具人所迷惑，然後工作心不在焉。
「但是很有意思，既然可能性最大的那個人不是，那就找一找可能性小一點的那個人吧。」
陸靈說，「萬一這一次我們中的是小概率獎呢？」她看著資料忽然笑起來，「一般這種獎中獎金額都非常誘人。」
方欠在旁邊看的瑟瑟發抖，認真算計人的陸靈真的好可怕。
「你發現了什麼？」方欠說。
「很奇怪，董依在星宇可謂是風光無限的經紀人，而且那個時候李向剛剛宣布和楊真結婚，他的身價和曝光度在一個很高的層面。董依為什麼要在那個時候離開星宇？」
「她自己做的好了，當然會想要出來單幹，現在大家不都是這樣的嗎？」方欠說。
「你也說了，她自己做得好，但是問題是，當時她手底下幾乎所有的藝人都跟她一起走了，為什麼李向沒有？」陸靈合上資料。
「為什麼這麼問？」方欠不理解。
「對於李向來說，董依是他出道的伯樂，兩個人的關係也不錯，李向當時在她的手底下接了不少資源非常不錯的戲。李向為什麼沒有跟著她一起走？對於董依來說，李向當時官宣結婚，因為楊真的緣故，他當時一度成為流量小生，董依為什麼會心甘情願放棄？」
方欠頓時明白過來，「這裡面有問題，或者存在什麼交易。」
陸靈點頭，「雖然現在還說不清楚，但是我直覺這裡面有問題。」
「我們的調查方向要變了，抄一抄這個叫董依的，我要知道她所有的情況。」陸靈看著前方，一字一字的說。
解決完正經事，陸靈的目光又重新被旁邊的小零食所吸引，不知道沈遲擇現在在哪裡，陸靈想。
被想著的沈遲擇還堵在路上，他已經生無可戀地閉上了眼睛，但是很快就會被各種聲音吵醒。
他現在一度懷疑，自己已經神經衰弱了。
中午的那個車上的午覺可真是幸福，可遇不可求。沈遲擇想。
罪魁禍首秦墨坐在旁邊十分愧疚，他嘗試著說一點什麼來分散一下沈遲擇的注意力。
「你說不是劉雪的話，那天我們見到的人是誰？」
沈遲擇沒有說話，那天拍完戲就在新聞爆出來的那個時間之前，他跟秦墨去吃飯，看見了李向和一個短髮女子在一起，因為隔得遠和角度問題，他們只看到女人紅棕色的頭髮。
這也是他們懷疑劉雪的緣故之一，頭髮的顏色對得上。
「你說有沒有可能不是我們認識的人？圈外的人？」秦墨問。
「這個可能性不大，如果不是有影響力的人，李向怎麼可能走投無路寧可跟沈泉傳出這種消息。」沈遲擇說。
一提到沈泉，秦墨整個人就情緒激動了，「你說為什麼是沈泉？她現在熱度不小，為什麼不找一個別的人呢?難道他想要上熱搜嗎？」秦墨還沒有說完，忽然發現沈遲擇的表情不對。
「怎麼..」一瞬間秦墨頓時領悟過來。
「你說得對，為什麼是沈泉？沈泉雖然現在的咖位沒有李向大，但是她現在的曝光度和討論熱度可不低，而且他們兩個現在正在拍同一部戲，一旦爆出來，肯定是全面皆知。他不可能想不到，除非…..」
「除非他想要全民皆知。」秦墨接上後半句。
「但是為什麼？」秦墨不理解，「他現在人設是低調顧家好男人，跟楊真的感情也很好，到底有什麼值得他放棄現在所擁有的的一切。」
沈遲擇搖頭，「我想不通。還有就是前一段時間因為我在公司會議上面支持沈泉，他警告過我，讓我不要管這件事情。這完全不是他的作風。」
李向這個人，生活中處事跟人前都是一樣的，低調，沉默，專情。
當時出新聞的時候，沈遲擇都沒有相信。
任何事情，事出反常必有妖。
車裡還在沉默，這時候電話忽然響了，沈遲擇看了一眼，然後下意識去看秦墨，是李向。
兩個人上一秒在討論，下一秒電話就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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