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互聯網是有記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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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依算盤打的很好，但是她並沒有算清楚李向這個人。
雖然對沈遲擇有所懷疑，但是李向並沒有隻懷疑他。
因為在李向的認知里，董依就是一個披著人皮的瘋子。
所以出了這樣的事情，他安慰了楊真之後，還是不放心，第一時間就出門直奔楊真去了。
一上車就給董依打了電話。
「你有什麼要解釋的嗎？」李向的聲音簡直要冷出天際來。
董依早就想到李向會找他，但是沒有想到他第一時間就找他，按照李向和沈遲擇現在的矛盾程度，他怎麼回成為第一個懷疑對象呢？董依忽然覺得不開心。
她一不開心就希望別人不開心。
「我要解釋什麼？我睡別的男人需要跟你報備嗎？」董依說的輕佻。
李向沉默了，雖然這些年自己做了很多見不得人的事情，但是他一直覺得自己還不是那種見不得人的人。
果然是這樣，因為他現在覺得噁心。
每次聽到她的聲音都覺得噁心。
但是現在沒有辦法，他只能忍受心中掛電話的衝動，繼續問，「我是說楊真的事情。你看新聞了嗎？」
那邊嗤笑了一聲，「楊真什麼事？」她明知故問。
李向整個人都冷下來，眉眼簡直要皺在一起，「你別說跟你沒關係。」
那邊有窸窸窣窣的聲音，大概是一分鐘之後，董依才說了話，「我剛剛看了，要說跟我沒關係肯定不可能，但是肯定不是我發出去的，現在我們是一個船上的，這個新聞發出去對我有什麼好處，你別忘了我們上次被人看到了。」
董依一番話成功引導了李向，是呀，事情為什麼會發展到現在，因為沈遲擇撞見了他不能見人的事情。
然後呢？然後所有的事情都失控了。
沈泉被拉出來背黑鍋，這一件事情觸到了沈遲擇，他私底下找過自己，希望能夠洗清沈泉，他沒理。
之後呢？
之後董依開始插手，他沒有處理好沈遲擇，不得不按照董依的要求，策劃了沈遲擇的緋聞。
但是董依遠遠不至於這裡，她背著他策劃了沈遲擇和羅伊的緋聞，但是失敗了。
失敗了，然後偷拍著的相機也被調換了。
難道是相機裡面有什麼嗎？李向想。
那邊的董依似乎可以預測他在想什麼，非常適宜的說，「上次你不是知道嗎？相機沒了，照片在裡面，雖然刪除了，但是能夠恢復。」
李向啪的一下掛了電話。
董依別的做不好，戳人心到時十分精通，如果不是這樣，她也不能控制李向這麼久。
達到了目的地董依心情非常愉快，她端起紅酒，輕輕搖晃了一下，然後看著裡面的紅色液體笑了。
掛了電話的李向倒不是全是因為生氣。
他剛剛想事情太過於入迷，剛剛差點撞上了前面的車。
車主是一個暴躁的人，隔著窗戶喊了一嗓子，「你找死啊。」
李向瞬間就被罵的冷靜下來，他不想死。
他死了真真怎麼辦？
就算是要死，也得處理好真真的隱患。
李向開始冷靜回想起整件事情，然後慢慢發動了車。
想要衝過去殺了沈遲擇想法也被放了下來。
剛剛被人盯上的沈遲擇還毫不知情，他現在非常繁忙。
好不容易找到一個人結盟，剛剛見到人的一分鐘，楊真就爆出了這麼大的事情。
四個人現在圍著一張桌子開會，各顯神通，「照片里的男人查到了嗎？」陸靈吻白戈。
白戈把電腦玩到飛起，然後沉默著把男人的信息共享。
沈遲擇電話還沒有接通，就收到了白戈的文件，他剛剛想點開，就發現電話接通了。
「喂。」是一個女人的聲音。
「楊真。我是沈遲擇。嗯李向在嗎？」
沈遲擇打的是李向的電話，但是接的人確實楊真，看樣子李向已經知道並且趕過去了。
那邊傳來說話的聲音，然後再次傳來聲音的時候就是李向了。
「我看到新聞了，不是我。」沈遲擇說的沒頭沒腦，但是李向聽懂了。
他低著聲音說話，「我怎麼相信你？」
沈遲擇沉默了一會，然後說，「我以為你會相信不然魏薇的事情會更加早。」
這次輪到李向沉默了，沈遲擇說的沒有錯。他一直相信沈遲擇的為人，不然他也不會再第一時間質問董依，而不是站在對立面的沈遲擇。
他們都是這個大染缸裡面的存在，兩個人私交不深，或許是咖位的緣故，或許是年紀，性格的緣故，雖然知道彼此，但直到見面點頭打招呼的地步。
但是沈遲擇知道李向的為人，就像李向知道他一樣。
兩個人曾經有合作過一部戲，當時遇到過一個黑幕的事情，當時沒有人出面，當時作為男主男二的兩個人同時發聲，也同時得罪了一位大導演。
後來為什麼沒有來往下去呢？
或者是大家都有自己的秘密，和自己想要維持現狀的生活。
「我剛剛給董依打電話了。」李向沒頭沒腦的說了一句。
「相機是不是在你那裡？」沈遲擇還沒有開口，李向繼續問。
「是的。」沈遲擇坦然回答，「但是現在才解析出來。」
「我能方便問一下，這件事情......」沈遲擇說了一半，又把自己的話咽了回去。
這件事情有沒有迴旋的餘地。
如果有的話李向不會沒有任何動靜。
甚至一項反應迅速的星宇公司公關部都沒有任何動靜。
照片中的男人陸靈不認識，但是沈遲擇認識。
他是五年前一位風光的導演，因為不合法事情現在毫無聲音了。
現在不知道在哪裡接受社會主義教育的大導演萬萬沒有想到自己還能以這樣的方式再次被提起來。
互聯網都是有記憶的。
網友的速度顯然比白戈要快，但是因為白戈先看到照片的緣故，因此比大眾網友首先整理好了資料。
大導演再次被拿出來鞭屍。
他當年因為貪圖美色做的一些事情，不僅僅讓他斷送了自己風光的職業生涯，若干年之後居然還被人人肉出來詛咒。
可見人是不能做壞事的。
「現在怎麼辦，陸陸。」鐘意吃了這麼大一個瓜，震驚的恨不得自戳雙目。
小說都不敢這麼寫的。
沈遲擇掛了電話進來的時候，就看見陸靈坐在椅子上面皺著眉頭，一副小大人的樣子盯著屏幕。
這件事情基本上沒有反轉。
同時掛了電話的李向第一反應就是去找楊真。
她一動不動窩在沙發里，真箇人看起來特別憔悴。
他走過去，然後輕輕抱住她。
楊真一動不動，安靜得好像一個瓷娃娃。
李向突然特別心疼，他印象中的楊真，是一個隨時熱鬧的人。
「你早就知道了是嗎？」楊真忽然問。
李向沒有回答她，只是溫柔的蹭了蹭她的頭髮。
李向對楊真，是一見鍾情，不是粉絲。
但是一開始他是沒有癩蛤蟆想吃天鵝肉的想法的，當時楊真已經小有名氣，她是童星出身，所幸沒有長殘，因此發展順風順水，當時算得上是星宇力捧的女明星。
但是李向呢？他只是一個剛剛畢業的跑龍套的。
十八線都算不上。
後來呢？
李向發覺雖然很多年過去了，但是那些事情還跟噩夢一樣讓人清晰。
當時作為經紀人的董依看上了李向，明裡暗裡說的都是潛規則。
李向毫不猶豫的拒絕了。
但是那天大雨，董依又來找他，臉上帶著惡毒又志在必得的笑容。
她給他看了照片。
當時星宇力捧的明星再怎麼厲害，說到底只是產品。
石頭和雞蛋，作為雞蛋的楊真一碰就碎了。
但是她不敢報警。
作為交換，李向答應了跟董依的交換。
然後在董依的幫助下，李向順利出道了。
李向以為董依會對他有什麼不許結婚生子的要求，但是董依沒有，她甚至幫助李向牽線搭橋認識了楊真，甚至追求楊真。
後來李向才知道，作為情人的他在董依那裡是有很多替代品的。
董依的佔有慾不強，她只需要絕對的掌控。
什麼事掌控呢？
就是一年到頭你可以隨意生活，但是我一叫你，你就要出現。
生活就是從那個時候偏軌的。
本來因為董依，李向是不願意去招惹楊真的，作為粉絲默默的也很好。
但是他發現，楊真的處境其實也不怎麼好，再加上董依的推波助瀾，李向幫助楊真化解過許多次危機。
直到後來楊真紅了，有了絕對的影響力，李向才不至於每天都提心跳膽。
不知道是不是李向的真心太過於明顯，後來兩個人就順理成章的在一起了，然後結婚，然後幸福了很多年。
幸福的日子久了，你就會認為這就是你的生活。
但那是錯覺。
以前的過往像噩夢一樣出現，所有人的生活天翻地覆。
楊真以為生活的平靜是李向打破的，但是知道今天，她才明白，原來之前的平靜都是李向維護的。
她享受著所有的保護，卻再所有人傷害他的時候，也用力刺了他一劍。
「我當年的軟弱，我現在還能不能彌補？」楊真窩在李向懷裡，忽然沒頭沒腦問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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