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大事不妙劫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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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大事不妙劫錯人

  「大姐,大哥他們回來了。」手下來報時,朱竹竹正端著一杯龍井正要下嘴,聽他這麼一說,熱茶瞬間滾在了她的舌頭上。她連忙用手往嘴裡扇風,一轉頭便見一群人虎視眈眈地盯著她。

  其中,有一道視線灼熱得她放手不是,不放手也不是。

  那個睜著眼睥睨她的公子哥正是之前被打暈帶進秦山寨的傅長淮。

  他眼角微揚,一股子「老子寧死不屈」的桀驁樣,象牙白錦袍依舊纖塵不染,在一眾粗布麻衣中甚是打眼。

  這時老二偷偷跑到她跟前耳語,「大姐,本來我們是把人迷暈了帶回來的,誰知道剛到山口他小子就醒了。」

  為了拯救她那形同虛設的威望,她刻意走到他的面前,然後,變成仰視了。

  「你是新科狀元?」

  他回以一記白眼,「姑娘這話無異於在問在下,『你還是個女的嗎』。」

  「哦,不對,人家都管你叫大姐,我也應當叫您一聲,大姐。」

  「老三。」

  「在,大姐有何吩咐?」

  「把他關起來嚴加調教,得讓他知道,他此刻在跟誰說話。」

  當事人一臉懵逼,「不是秦山寨債主?」

  老三陰惻惻地笑,「是,但她更是你家娘子。」

  「傅某自小便被父母指腹為婚,與人家早就訂了娃娃親,豈可拿婚姻當兒戲?」

  朱竹竹作掩耳盜鈴狀,「我不管,我剛才什麼都沒聽見,反正你是我搶來的壓寨夫婿,你嫁得嫁,不嫁也得嫁。」

  他欲要爭辯,便被左右兩個手下架著雙手拖走了。

  這邊,秦山寨開開心心地操辦起了大當家的婚禮,那邊,曲江亭則因狀元之一的缺席而鬧開了鍋。

  是日午時三刻后,因禁軍來報右相之子被人當街劫走,皇帝龍顏大怒,下令三軍徹查此事,故提前離席。

  而作為狀元之一的辜佑便被冷落了。

  他依舊端坐在席位上,身側的席位空著。清雋的面容上沒有絲毫惱羞之意,氣質不知比那放浪形骸的傅公子要好上幾十倍。

  左相喚回自己的女兒道:「若歆,回府了。」

  「好的爹爹。」她嘴上應承道,卻是叫過貼身丫鬟小紅,把隨身佩環取下遞給她,「等下你叫人把這東西悄悄塞到辜公子的腳邊,這幾日安排幾個小廝在府外守著,待他找來丞相府一定不要驚動到爹爹。」

  「好的小姐。」小紅頷首,領著佩環吩咐下人去了。

  她展顏一笑,回首再看了那人一眼,不知怎地,莫名就覺他十分孤獨。

  是的,孤獨,好似無論他身邊人再多,也抹不去眉宇間那不時便會流露出的孤獨之感。

  她收回眼,心下卻是在思量另一件事。

  她名義上的未婚夫,此刻在哪?

  「阿嚏!」被關在老三卧室的傅長淮打了個噴嚏,他指著老三擺在書桌上五顏六色的瓶瓶罐罐,問:「老三,你又在搗鼓啥呢?」

  「嘿嘿,這你就不知道了,之前他們不是用了我自製的迷藥將你迷暈了嗎,而且還用了普通人的兩倍,但是效果好像不是太好,所以我再改進改進。」

  他禁不住腹誹,能在山腳醒那是他內功深厚好嗎,換做一般人指不定啥時候嗝屁。

  想是這麼想,但說出來的卻是,「那旁邊的紅色那瓶又是什麼呢?」

  「哦,那是劇毒粉。」

  「那旁邊緋色那個呢?」

  「致幻劑。」說著像是要炫耀寶貝般,一臉高深莫測道:「我跟你說,這可是寶貝,特別是用在閨房之樂上,還有著助興的效果。」

  「真這麼好?」他佯裝不信。

  老三是個肚子里有些墨水的人,自然不願被人看輕,「當然了,你大可拿一瓶去試試。」

  「那我就不客氣了。」說著伸手繞過老三的胳膊去拿那緋色的小藥瓶。

  「不過這有個副作用。」

  「什麼副作用?」

  「還沒研究出來,無可奉告。」老三狡黠一笑道,繼續搗鼓手中的藥粉。

  傅長淮將藥瓶藏在身上,原本他是想跟老三打探他們大姐的事情的,但老三牙夠緊,什麼有用信息都沒查到,於是他把目標放在了憨厚的老二身上。

  他拉開門,問老三,「你二哥住哪間屋?」

  「東邊第一間。」

  他出門后才發現,所謂東邊第一間就在老三屋子的左邊,一介山匪頭頭舞文弄墨起來,也很頭疼的。

  敲門的間隙,裡面傳來一聲略顯心虛的詢問聲,「誰呀?」

  「傅長淮。」

  「傅長淮是誰?」嘀咕聲由遠及近,門「吱呀」一聲被人從裡面打開了來,老二一見是他,趕緊將人拉進來,「原來是姐夫呀,快進來。」

  傅長淮一臉黑線地打斷他,「你們連我姓甚名誰都不知道,居然就把我劫來了?」

  「這不重要,反正大姐只是讓我們把新科狀元搶來做她的壓寨夫婿,你不就是新科狀元嗎?」

  「那你們可知今年的新科狀元不止我一人?」

  「啊,還有這回事,那我得趕緊找大哥他們商量去。」說著就要往門外跑。傅長淮手疾眼快地攔住他,眼神往他床上瞧去,「等等,這被子怎麼一半垂下了床沿,莫不是床底有什麼東西?」

  說著就以掩耳不及迅雷之勢跑到他床前,蹲下來伸手往床板底下探,果然讓他摸到了一個首飾盒大小的硬物,掏出來揚在老二面前,明知故問道:「這是什麼?」

  慌張,羞怒交織在老二的臉上,他討好道:「只要你不把這事說出去,你讓我做什麼都可以。」像是證明給他看似的,伸出手來發誓,「當然,除了讓你逃婚外。」

  「那我讓你殺人你幹嗎?」他玩味道。

  「不幹。我們山寨的規矩是不幹殺人放火偷奸耍雜的勾當。」

  這事傅長淮早有耳聞,說是從二十年前秦山寨易主后,就規定了新的門規,不殺無辜之人,不劫正路之財,是以官府對他們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倒也相安無事到了現今。

  但若是劫走了當朝右相之子,結果另當別論。

  他收回思緒,不忘此行目的,「那你跟我說說你們大姐吧,既然是要嫁我做夫人,定是要多了解對方,可目前我對她名姓尚且不知。」

  「哦,大姐叫朱竹竹。」

  「豬豬豬?」他沒忍住,「噗」的一聲笑出聲,被老二剜了一眼,憋笑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朱竹竹原是一月前突然倒在了秦山寨的大門口,被看門的手下看見了,於是鬧哄著要押給大當家做壓寨夫人,奈何大當家也是一講理的流氓,非說是等人家醒來后再做決定。待她醒來後事情便出現了轉機,那時,她非說自己擁有未卜先知的能力,還一字不差的將當家們的看家本領給背了出來,大夥們叫她證明自己未卜先知的能力,於是她當真就說出幾件當朝即將發生的玄乎事,果然在接下來的一周里,她說的事一一靈驗。於是當家的們立即就認了她做大姐。

  「她真有這本領?」

  「嗯,我們秦山寨的所有人都可以作證。」

  「好的,謝謝老二,不過下次你大可不必偷偷摸摸地抹脂捻粉,好皮相是老天爺賞飯吃,不用遮遮掩掩,況且愛美之心人皆有之,要懂得物盡其用。」他把首飾盒歸還老二后,決定去周圍走走,說不定能摸出條逃跑的小路來。

  沿著屋宇往下的不遠處是有一條小溪,秦山寨的婦女們平時也在那處浣衣,見青石板路上走來一個美男子,個個都激動得丟下手中的衣服對著他犯起了花痴,其中未出閣的姑娘,則臉紅成了猴子屁股。

  浸淫風月場所的傅公子自是坦然地向眾人頷首,這時突然橫跑出來一個小孩子,約莫八九來歲,眼尖的傅長淮自然看見了追在孩子身後的朱竹竹,於是當孩子直直衝撞過來時,他巧妙地轉了個身,華麗地掉入了溪水中。

  雖說那水不足以淹死人,但在剛下過雨的十二月,著實冰冷刺骨。

  待他下意識地站直身體,發現溪水只到他腰腹,他面色鐵青地看著朱竹竹,誰知她在原地捧腹大笑,聽到動靜的人從四面八方湧來,也跟著她一道笑開。

  偏偏她還在那落井下石,「你不會以為我會跳下水救你吧,哈哈哈,我們這不善水的小兒都能自個爬起來。」

  話落,忽然一陣水幕從她眼前劃過,一人影快速貼到了她的身前,胸前傳來一陣冰涼,她低頭看去,卻是水衫下那透明可見的男性身軀。

  「啊!」從未見過男子裸體的她暴吼。

  「娘子,你想為夫的肉體走光的話,大可推開。」

  欲哭無淚的她閉眼叫道:「大家都散了吧,老三,快拿件外衫來。」

  傅長淮看著一臉「非禮勿視」的朱竹竹,臨時起了逗弄之意,「娘子,你感受到為夫對你的愛了嗎?」

  他算是摸准了,與其與她硬碰硬,倒不如往死里膈應她,逼她主動取消婚禮。

  希望父親早日查到這裡,不然他還指不定要面對這面如臘色的臭女人多久。

  「娘子,你怎麼不說話呀,你不說話為夫怎麼知道你是不是在肖想為夫的身體,別害羞,你想做什麼為夫斷是不會拒絕的。」

  「是嗎?」

  「嗯呢。」

  她下手那叫一個狠,老三於半道看見這一幕都肉疼得蒙住了眼,只聽「啊」的一聲尖叫直衝雲霄,他卻是捂著要害處疼得跳腳。

  事實證明,調戲娘家婦女是要付出代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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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香豬的壓寨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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