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頂撞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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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頂撞太子

  翌日清晨,朱竹竹還在約會周公的時候,就被巧兒搖醒了。「小姐,小姐,你快醒醒,將軍班師回朝了,現在正在關口呢。」

  「什麼?我爹回來了!」她麻溜地套上布靴,「巧兒你快備水來,等我洗漱好后就去街上。」

  「好勒。」

  朱竹竹和巧兒到達街上的時候,百姓自發分立兩旁,空出主道來迎接驃騎將軍凱旋而歸。

  她們擠進人群中,朱竹竹一眼就看見了身穿金脊鐵甲騎著高頭大馬的父親——朱翰。

  一股自豪感油然而生,她的父親,是受奕朝百姓愛戴保家衛國的大英雄。

  「爹!」當朱翰經過她眼前的時候,她揮舞著手臂大喊道。

  朱翰欣慰地看了女兒一眼,收回目光繼續前行。

  巧兒將朱竹竹拉退,「小姐,我們回去吧,將軍述職后就會回府了。」說著就要往回走,朱竹竹趕緊一把拉住她,問道:「巧兒,你知道我爹喜歡吃什麼食物嗎?」

  「聽楚大嬸說,將軍喜歡吃銀耳蓮子粥,夫人在世時經常做給他吃呢。」楚大嬸是府中掌廚的廚娘,跟林管家一樣在將軍府中待了大半輩子,是府中老人。

  「那這樣吧,我們去買些新鮮的蓮藕回來做銀耳蓮子粥。」雖然她不會做,但她可以幫忙打打下手,四捨五入,就相當於是她親手做的了。

  她興奮地籌劃著要給父親大人一個驚喜,孰不知前方正有驚嚇等著她。

  正午時分,跟楚大嬸一起將銀耳蓮子粥做好后,她就坐在大廳里等父親。沒過多久,朱翰便回來了。

  她撲上去給了父親一個熊抱,開心地說道:「爹,你終於回來了,女兒可想死你了。」

  「想得茶飯不思嗎?」

  她點頭如搗蒜。

  朱翰一個食指點在她鼻尖,「小騙子,不是茶飯不思嗎?你怎麼比之前還胖了,應該是吃嘛嘛香。」

  「哎呀,爹你快去把這身衣服換了,我可是給你準備了你最吃的銀耳蓮子粥呢。」

  朱翰喜出望外,「真的嗎?一月不見,我女兒本事這麼大了,居然都會做飯了。」

  「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也。」

  「我的好女兒,長大了,知道心疼爹爹了。」

  但是朱將軍的欣慰感只維持了三秒,在他提出要帶朱竹竹親自去答謝太子的時候,她想也沒想就拒絕了。

  「我不去!」

  朱將軍拿出了長輩的威嚴,語氣也很強硬,「這事由不得你不去,給你一炷香時間準備。」說完,吩咐身後的巧兒道:「帶小姐下去好生打扮。」

  「是。」巧兒恭敬道。然後拉著朱竹竹回了房。

  回到房間里的朱竹竹還在生悶氣,想不通為什麼父慈女孝的場景怎麼一下子一百八十度大轉換,父親大人翻臉的速度簡直比翻書還快。

  可她就是不想看到那個什麼太子。要不是他率領羽林軍血洗秦山寨,那些無辜的村民怎麼會一個個都成了刀下亡魂。

  她是沒能力替他們報仇,但絕不對認賊作主。

  還有那個討人厭的傅長淮,這輩子她都不可能跟他們以禮相待的。

  小姐不配合自己,巧兒也無計可施,這時,門外傳來林管家的說話聲,「小姐,將軍說了,如果小姐未在規定時間內梳妝完畢,巧兒今日的晚飯也不用吃了。」

  「知道了。」朱竹竹煩躁地跳下床,走到梳妝台前坐下,認命地說:「開始吧。」

  一刻鐘后,朱竹竹跟著父親上了馬車,她正想招呼巧兒上車卻被朱翰制止道:「巧兒,你就不用跟著去了。」

  「是。將軍、小姐慢走。」

  見朱竹竹還在賭氣,朱翰解釋道:「若巧兒在,你指不定會耍小性子,別人不知道,為父再清楚不過,你那些小性子多半是巧兒給慣的。皇宮不比軍營,出了什麼事不是打一架就能解決的,若不改掉你這衝動的性子,指不定吃多少暗虧。」

  「既然皇宮這麼危險,那父親為什麼還要讓我去東宮呢。」

  「女兒,你真的一點都不記得你失憶前發生過什麼嗎?」

  她如實地搖頭,「不記得了。」

  但是曾經久遠的一些記憶碎片卻慢慢地回到了這個身體。

  唉,他在心裡嘆了一口氣,「你要知道,父親不能庇護你一輩子,為父怕的是要是哪一天我不在了,你至少有個依靠。」

  談到了最不想面對的話題,她有些悶悶不樂地將頭靠在父親寬闊的肩膀上,「父親現在不是好好的嗎,就說那麼長遠的事,再者若真到了那麼一天,女兒誰都不靠,單靠自己。」

  這是行軍打仗十七載,她自己悟出的道理。

  不是沒有過被圍殺生死一線的危急時刻,可往往那些時刻,都是她自己憑著頑強意志逃出生天,既然她的生死都掌握在自己手中,還有什麼是需要依靠別人的呢。

  「傻孩子。」朱翰伸手揉揉她的小腦瓜子,嘴角卻是帶著笑的。

  這是朱竹竹失憶后第二次來皇宮,當她看見那個熟悉的標誌性建築時,嘴張得都能塞一個雞蛋了。

  當時她怎麼沒注意到那個房子上面大大的「東宮」二字!而她換衣服的那個小角落,正對著東宮。

  還好當時沒人看見,要是被瞧見了,估計就是一輩子都洗不掉的黑歷史了。

  隨地換衣服這種事,也只有她做得出來了。

  因著這層羞愧之情,進東宮之前她都規規矩矩的。不過東宮不愧是未來儲君住的地方,外觀大氣磅礴,內里更是金碧輝煌。

  「朱將軍,你來了。」迎面而來之人,身著蟒袍,頭戴東珠,眉宇間英氣畢露,正是太子奕華。

  「下官參加太子。」

  「將軍不必多禮。」太子說著,轉向一旁的朱竹竹道:「令愛月前被山匪所劫,定是受了不少驚嚇,不知身體復原如何。」

  他不提秦山寨還好,一提朱竹竹的情緒就有點不受控制了。她依舊站得筆直,絲毫沒有說話的意思。

  但從她緊握的雙拳來看,她已經在竭力控制自己波動的情緒了。

  朱翰見狀忙出來打圓場,「謝太子關心,小女無礙。竹竹,還不快向太子行禮。」

  太子很是善解人意,錦袖一揮,坐回主位,「令愛大病初癒,行禮就免了。請坐。」

  就坐后,朱翰從袖中拿出一個一尺長的方形盒子,「下官此次前來,是為了答謝太子救命之恩,若不是太子此番清剿秦山寨,我們父女不知何時才能相聚。這個盒子里是我朱家祖傳的玉如意,權當謝禮,還望太子不要推辭。」

  「朱將軍哪裡的話,懲奸除惡本是我的分內事,不過你既有此意,我便不容推辭了。」太子示意下屬接過方形盒子,這時,沒說話的朱竹竹突然開了口,「容我插一句,太子說懲奸除惡是自己的分內之事,那敢問太子是懲了何處的奸,又除了何方的惡呢?」

  「據我所知,秦山寨二十餘年來從未乾過什麼見不得光的勾當,老天且有好生之德,太子又何必大開殺戒呢?」

  一旁的下屬呵斥道:「大膽……」

  太子適時舉抬手制止了下屬,直視朱竹竹道:「朱小姐這話,是在怪本宮了。可本宮怎麼聽秦山寨那個叫小六子說,近年來他們可沒少做有悖朝綱之事,附近的村民也報過官,那本宮該相信誰的話呢?」

  饒是不諳官場如朱竹竹,都知道太子自稱本宮所代表的含義。

  朱翰站了起來,走到大殿中央,躬身行禮,「小女年幼無知,還望太子莫要怪罪,下官回去后定會嚴加管教。」

  太子依舊一幅很好說話的樣子,語氣輕緩了不少,「都說不知者無罪,或許令愛在那裡所看到的一切,不過是那群人偽裝出來的假象而已。令愛年紀尚小,沒有辨別是非的能力再正常不過。」

  含沙射影說她是非不辨,果然,皇宮裡的人就連說話也這麼夾槍帶棍的,難怪文熙在這裡一點也不快樂。

  換做是她,每天活在爾虞我詐中,沒瘋掉已是萬幸。

  見目的已經達到,便沒了逗留的必要,朱翰招呼朱竹竹一起,告辭道:「下官剛歸家不久,家中大小事宜還等著末將定奪,就先行告退了。」

  「朱將軍慢走。」

  朱竹竹巴不得離開這個地方,趕緊跟在父親後邊出了殿門。

  等人走後,太子讓下屬把東西呈上來,打開后,一枚通體晶瑩的和田玉如意出現在眼前,不過令他眼前一亮的,是和田玉下邊壓著的一張白紙。

  將其展開,上面依舊是一片空白。

  忽然,他像是想到了什麼,吩咐下屬道:「把煮沸的皂角水端來。」

  古書有載,邊戎有一種特製墨汁,寫於白紙上,字跡風乾后便呈透明狀,唯有與煮沸的皂角水混合,字跡方顯現。

  果不其然,當太子將白紙放進裝著煮沸的皂角水的盂中后,原本一片空白的白紙上漸漸浮現出了一排字。

  看清那一排字后,他勾起一抹志在必得的輕笑,「朱將軍可是送了我一份大禮呀。」

  「派人傳話給傅公子,就說上元佳節將至,我欲與他暢飲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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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香豬的壓寨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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