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被瘋狗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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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被瘋狗咬了

  文熙去和親的那日,朱竹竹沒有光明正大地與她告別,只能站在角落裡目送載著她遠去的馬車漸漸遠離皇城。

  她此番前去番邦,今後她們便再無相見的可能。

  不過她想不通,文熙為什麼不服下假死葯,而甘願去和親,哪怕犧牲掉自己的終身幸福。

  難道這裡,真的沒有她所留念的人和物了嗎?

  可是,要她怎麼眼睜睜看著最好的姐妹去送死?她做不到!

  如此想著,她掉頭往回跑,身邊的巧兒喊道:「哎,小姐你去哪?」

  回答她的,是朱竹竹消失在人海的身影。

  而這一幕,全都落進了站在城門上的傅長淮眼中,他看著朱竹竹消失的地方,若有所思地眯了眼,隨即下了城門。

  林管家對於突然出現在府中的朱竹竹感到納悶,「小姐,你不是去送文熙公主了嗎?」

  她卻沒有回他的話,徑直往馬廄走去。

  林管家不放心,跟在她後頭,見她直接牽馬從後門出去,趕緊回正廳遣派下人去稟告將軍。

  朱竹竹騎馬抄了小道,趕在和親隊伍前出了城門,然後在官道停了下來,等著和親隊伍經過。

  不多時,後方響起了陣陣馬蹄和腳步聲,她趕緊貓著身子躲進了一旁的草叢中,臉上帶著面紗。

  人馬聲臨近時,她一個飛躍直接沖了出去,對方顯然沒想到半路殺出個程咬金,紛紛拿出武器打了起來。

  好在京城沒幾人的武功在她之上,不一會兒便將這群蝦兵蟹將打得屁滾尿流,個個趴在地方哭爹喊娘。

  解決完護送士兵,正當她要掀開車簾時,一個黑影猝不及防從她身邊閃過,手中的短劍差一點就招呼到了她臉上。

  四目相對時,朱竹竹感覺自己似是曾經在哪見過那雙眸子,但對方沒給她回憶的時間。

  原本只差臨門一腳就要順利劫走人的朱竹竹對突然出現的黑衣人感到十分窩火,恨不得打他個落花流水,於是兩個武功高手打了起來,而聽見外邊動靜掀開車簾的文熙在看到那抹熟悉的身姿后,眼裡染上焦急之色。

  兩人糾纏在了一塊兒,一時勝負難分,但這樣打下去說不定會等來援兵,於是她打算速戰速決,在閃躲之際一個旋身跳到了馬車上,手伸了出去。黑衣人像是知曉了她的目的,短劍直直向她刺了過來。

  「小心!」看得心驚膽戰地文熙突然出了聲,這時,一陣馬蹄聲由遠及近,文熙怕朱竹竹暴露,小聲催促道:「你快走。」

  黑衣人的注意力也被馬蹄聲所吸引,一個不慎便被朱竹竹的匕首划傷了右手小臂。

  待他反應過來,朱竹竹早已逃之夭夭,為了不被援軍看到,他也迅速逃離了現場。

  朱將軍帶著守衛軍來的時候,早已沒了歹徒的身影,他驀地送了一口氣。

  翻身下馬,朱翰走至文熙面前行禮,「下官來遲,還望公主恕罪。」

  文熙被隨行丫鬟攙扶著下馬車,扶起行禮的朱翰,「朱將軍哪裡的話,那歹人見你來后才被嚇跑的,若非你及時趕到,後果將不堪設想。」

  「敢問公主,剛才發生了什麼事?」

  文熙的視線掃過一圈的周圍的士兵,回答道:「我也不知為何會有人半路攔住了我們,看其穿著打扮應是一大齡女子,但令人不解的是,隨後又出現了一個蒙面黑衣人,他們兩人反倒打了起來。但你來之前,兩人都走了,後邊的你都看見了。」

  朱翰假意鬆了一口氣,「原來是這樣,下官原是在城門附近巡查,後來見護送你的侍衛跌跌撞撞跑來求援,便召集守衛軍趕來,好在不過虛驚一場。」其實他是特意來找女兒的,生怕她做出什麼傻事,要知道,劫走和親公主,那可是誅九族的大罪。而她一向重情重義,斷不會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好姐妹被當做兩國聯盟的工具送去和親。

  還好,大錯尚未鑄成。

  從朱竹竹一出現就躲在士兵後邊的番邦使者見歹人已走,走上前催促道:「公主,既然危險已經解除,天色也不早了,我們還是繼續趕路吧。」

  「好。朱將軍,你們慢回,文熙就此別過。」

  「下官恭送公主。」朱翰語畢,身後的守衛軍整齊劃一地喊道:「恭送公主!」

  回城的路上,朱翰因為朱竹竹做的事頭疼不已,先是頂撞太子,后又想要劫親,還有什麼是她不敢做的。

  早知道她會變成這樣,當初就不應該讓她回來報信的。

  這下倒還,人不僅失憶了,就連性情也大變了。

  朱竹竹回到府上的時候,巧兒正在門外焦急地跺著步,見她回來后忙讓一旁的小廝將馬牽走,詢問道:「小姐,你方才去了哪裡?」

  「沒去哪裡,就是心情鬱悶隨便騎騎馬到處逛。」

  見她興緻缺缺,巧兒想到了一個能讓小姐高興起來的法子,「小姐,今天是元宵佳節,天黑後街上可熱鬧極了,賣花燈,猜燈謎的人比比皆是,保證你到了那裡之後,什麼煩惱都沒了。」

  一向貪玩的朱竹竹自然不會錯失如此良機,當即決定天黑后就跟巧兒上長安街。

  朱翰回來的時候,故意經過朱竹竹的房前,聽見房裡傳來她和巧兒的嬉笑聲,原本想要教訓她一番的想法頓時煙消雲散。

  她本該如此無憂無慮地活著,如果真的有人想要對付他將軍府,大不了就讓她跟他回塞北,再不踏足長安。

  屋子裡,朱竹竹正拿著自己現學現做的花燈描字,但思量好半天還是下不了筆。

  「小姐,你還沒想好要出的燈謎嗎?」

  她搖搖頭,「沒有。」她的腦袋裡都是些打打殺殺,哪有半分筆墨。

  視線往窗外看去,落在了院中孤零零的一株白梅上,腦子裡突然蹦出了一個穿白衣的清雋公子。

  煙波流轉之間,卻比妖孽還有媚上三分。

  靈光乍現,她高高提筆,開心道:「我想到了!」

  待她一筆一劃寫完后,巧兒湊了過去,照著謎面上的字念了出來:「白骨精扮新娘。」

  「小姐,你這謎底是什麼呀?」

  她將花燈掛了起來,轉頭咧嘴一笑道:「天機不可泄露。」

  不知小姐葫蘆里賣什麼葯的巧兒一路上都在思考那謎底是什麼,她搜腸刮肚一番都沒猜出謎底不禁有些疑惑,「小姐,不會你那道謎語根本沒有謎底吧?」

  「猜燈謎這種事,講究的不就是緣分二字嗎?若你隨隨便便就猜了出來,那還有什麼緣分可言。」

  「哦,我明白了,原來小姐是要的等有緣人啊。」

  「對了巧兒,你說宮裡的人今晚會出來過節嗎?」

  「當然會了,小姐你有所不知,每年的元宵還有中秋節,皇上都會在城樓上舉行觀禮大典,而那些在宮中當值的大人,在那個時間段都可以自由出入。」

  「也不知道男神今晚會不會出來。」她有些惆悵地望向皇宮的方向。

  巧兒耳尖地捕捉到了關鍵詞,停下了腳步,正視她笑得有些八卦,「男神,男神是誰呀?」大有一種若她不說,就追問到底的樣子。

  朱竹竹也很坦然,不由得想起了百花園裡的初見,那人也問過她同樣的問題。

  不過她給兩人的回答卻不一樣,「男神就是很欣賞很欣賞的人。」

  說這句話時,她的眸子好似閃爍著星辰。但她自己卻沒發現。

  「那這個很欣賞很欣賞的人,是辜佑辜公子嗎?」

  朱竹竹舉起手中的花燈,仔細端詳其結構,側頭回巧兒道:「知我者,莫若巧兒也。」

  而正巧從她們身邊經過的林若歆冷不丁聽到辜佑的名字,下意識往聲源看去,卻只看見被花燈遮住了正臉的一位女子。

  丫鬟小紅見她呆在原地不動,催促道:「小姐,快走吧,大典馬上就開始了,老爺還在等著我們呢。」

  「好。」她有些失落地收回目光。

  辜佑,辜公子,也不知道何時再能相遇。

  但令她沒想到的是,一個時辰后,她還真遇見了心心念念的辜公子。

  長安街最安靜的一家酒肆里,傅長淮正在品著香茗。

  來酒肆喝茶,這倒是少見的現象,但店小二看著桌上的兩錠銀兩,把到了嘴邊想要勸其買酒的話壓了下去,麻溜地端上了一壺上好的西湖龍井。

  傅長淮是不想喝酒嗎?不,他想,可今天不慎被朱竹竹傷了右臂,要想傷口癒合得快,便不能碰酒。

  太子問其為何不能飲酒,他直接撈起了衣袖,露出一道刀口。

  「你這是?」

  「被瘋狗咬了。」他將袖子放下,好似毫不在意般。

  太子笑了起來,調侃道:「看來這狗可不是一般人家的狗,居然把我們的傅公子給咬了,改天可得會會。」

  傅長淮的眉頭立刻皺了起來,「別,我怕你得瘋狗病。」

  太子像是明白了什麼,不再多言,見他不能喝酒,便也乾脆地以茶代酒,跟他商榷了片刻,便回宮去參加觀禮大典了。

  剩下獨自一人喝悶茶的傅長淮,百無賴聊地倚在窗邊往外看。

  這不看還好,一看他的傷口就隱隱作痛。

  下邊正在猜燈謎的微腴女子,不是「豬豬豬」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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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香豬的壓寨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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