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太子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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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太子情事

  距離文熙出嫁后一個月,便傳來了她蚤薨的消息。

  番邦那邊對外宣稱,文熙不守婦道與馬奴暗度陳倉,深夜與其幽會時被巡邏的士兵當成賊人給射死了,皇帝覺得臉上無光,文熙的死,便如一顆小石塊投入湖中,激不起任何漣漪。

  朱竹竹聽到消息后氣憤得直接把番邦王子的祖宗十八代都給罵了,她第一次覺得,能未卜先知未必是件好事,就拿文熙的事來說,她努力過了,可是最終結果並沒有改變。她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好姐妹,客死他鄉。

  而那個罪魁禍首還那樣污衊她的名聲。

  簡直禽獸不如!

  不過令她欣慰的是,過不了幾年,奕朝就會主動討伐番邦。而那個所謂的番邦王子,也只會淪為刀下亡魂。

  窗外陰雨連連,她站在檐下接雨水,腦海里的記憶如同倒帶一般在回放。

  文熙沒有離她而去,她不過是換了一種方式陪伴自己。

  如此想著,她的心情稍微好了一些。

  她跟那些故去的人們一樣,一直活在她心裡。

  既望這日,太子把傅長淮叫到了宮中,讓他看一下為太后賀壽而臨時搭建的場地設施有何欠缺。

  這月下旬便是太后的六十大壽,賀壽大典準備事宜自然落在了太子的頭上。

  太子與傅長淮走在宮道上,兩人朝著施工場地而去。

  正午太陽甚是火辣,傅長淮拿著自己的青羅扇扇著風,這可就苦了太子,為了跟他單獨說些悄悄話,把撐遮陽傘的宮人屏退,現下只能幹干受著熾熱的太陽光。

  「你是怎麼找到林佚則的?」太子未正視他,彷彿兩人說的只是隨隨便便的家常話。

  消失半年的左相長子林軼則再度出現在了大家的視線中,這可是最近最為熱門的話題之一。

  傅長淮狡黠一笑道:「看不出來林大公子還是個大情痴,說來也是巧合,我不過去溪荷辦事,卻遇到了一個老冤家,後面易容成功跟他們交了朋友,而其中一個叫辜佑的儒生,是翰林院修撰,原本就是遺落到了他的手中。而林軼則深愛的那個叫作蘇柒柒的女子,也心悅辜佑,被妒火燒紅眼的林軼則自然暴露了。」

  「想不到你去潯陽一趟,收穫如此之豐。看來有的事情真的是天註定,不過你是怎麼給左相報信的?」

  「在我們捉住林佚則的頭天晚上,便飛鴿傳書去左相府,說是在潯陽看到了令公子,讓左相速去尋人。不過帶了一個附加條件,我讓左相幫我保密是我傳的信,不然以林佚則的性子,肯定會來找我茬。」

  「左相當真不會把你透露出去?」太子不確定道。

  他肯定道:「不會。別人不知道他林軼則的性子,他親爹左相能不知道嗎,那人就是空長一個好腦子,卻總干蠢事。更何況我現在還是左相名義上的未來女婿,他會允許自己的蠢兒子來找未來女婿的麻煩?」

  這說法行得通,太子談笑道:「這樣說來,左相算是承了你的一個情。」

  傅長淮輕輕搖著扇子,「說不定日後,會用得上這個人情。」

  見太子額頭上冒出些許細汗,他將扇子伸了過去,給其扇風納涼,「不過那個叫辜佑的翰林院修撰,你倒是可以將人拉攏過來,我總覺得他不簡單。」

  太子驚訝地看了他一眼,調侃道:「真是活久見,沒想到也會有讓我們傅公子另眼相看之人,要不我們等一下去會會他?」

  傅長淮應道:「也好。」

  兩人到達目的地,太子簡單跟傅長淮說了賀壽大典的儀式流程,傅長淮認真聽著,眼神卻是掃過了搭建地一圈。

  最後他指著那個那個高高搭建起來的戲台,說道:「那個戲台比常規搭建的戲台高出不少,應該在其底部再加上原來半數的橡木用以固定,還有吊在頂棚用來表演的繩子應該換成尼龍繩,麻繩容易把人划傷。」

  太子嘖嘖稱奇,「這你都看得出來?」

  傅長淮自有三分得意,「那當然,我可是常年混跡風月場所的美男子,看過的戲檯子比你見過的青樓女都多。」

  太子被他的比較逗笑了,「戲檯子統共就那麼多,不過我從未進過風月場所,確是沒見著過幾個風塵女子。」

  「那要不要臣改天帶你去風流風流?」傅長淮拋出誘餌,嚇得太子連連擺手,「我可沒這賊膽,要是被我家那位知道了,估計一月都別想進房門。」

  傅長淮聽後跟其一起大笑起來,這皇宮中,誰不知太子是個妻管嚴,說起太子妃,大家都忍不住想要給她比個大拇指。

  太子能有今天,有很大一部分功勞是太子妃黎若的。

  太子妃黎若是太后的表侄孫女,滿周歲時曾有一位算命先生路過府外卜了一卦,說是這黎若有鳳儀天下的命,能給黎民百姓帶去福祉。

  於是三宮六院里的妃嬪們都開始打起了主意,個個想要把自己的兒子硬湊到黎若身邊,若是膝下只有小公主的,也會給她們灌輸一套必須親近黎若的思想。

  就這樣,小黎若便因為算命先生的一席話,被宮中人當成了巴結的對象。而太后也是把她當成未來的太子妃來培養,在她五歲那年,便把她接進宮來照顧。

  只是這黎若自小心氣兒高,別的皇子想要近她三分,都會被她的小動作給嚇跑。比如二皇子靖王曾經最愛乾的一件事就在用他那雙眯縫眼盯著黎若看,一分鐘之內都不帶眨眼的那種,黎若超級討厭別人監視一般盯著她看,那種感覺讓她渾身不自在。後來一日她趁上書房教書師傅不在,把從御膳房抓來的大蒜放在手中,走到二皇子身邊對他說:「你幫我把這些都剝完。」

  二皇子當時可高興壞了,忙不迭接過大蒜就一頓剝,但不知何故越剝眼淚越多,偏偏黎若還在一旁煽風點火,「哎,你怎麼才剝了這麼一小點,這裡還剩很多呢。」

  成功被激將法激到的二皇子硬是咬著牙流著淚地將大蒜給剝完了,而他的眼睛,也是在那個時候被熏壞了,導致看東西不能看過長時間,看時間長了便會不自覺流淚。

  對廚房之事一無所知的二皇子就這麼被黎若小郡主給騙了,二皇子母妃自知自己兒子吃了啞巴虧,也不敢對黎若怎麼樣,畢竟在她背後有太後為她撐腰。

  黎若順風順水地活到十五歲,按照奕朝的風俗,女子十五歲便可婚配,而那時候,前太子剛剛被廢不久,大家明裡暗裡都在爭這儲君之位,而黎若便是其中最為關鍵的一點。

  太后更是公然放出話說,黎若所嫁之人,便是這奕朝太子。

  於是那些最有競爭力的皇子們又紛紛向黎若獻起了殷勤。

  但黎若心繫的,是那個上課時偷看她撞上她視線卻又匆匆收回目光的三皇子奕華。

  與她青梅竹馬,曾朝夕相對的奕華。

  於是她跪在太後面前,懇請她賜婚。太后一向心疼黎若,也覺得三皇孫奕華能擔此大任,便允了這樁婚事。

  黎若鳳冠霞帔嫁給了意中人,而太子喜服加身娶了心上人。

  一樁美滿的婚姻大事就這麼成了,三皇子也如願成了奕朝的第二位太子。

  想到愛妻,太子臉上的輪廓都彷彿帶著柔光,他看著至今依舊孤家寡人的傅長淮,勸說道:「你也老大不小了,是時候該成親了,我看林小姐溫婉大氣,日後定是位能主持大局的賢妻良母。」

  傅長淮去年便行了弱冠禮,而林若歆芳齡十八,正是結姻親的好年華。但顯然兩位當事人一點也不著急自己的終身大事。

  「算了吧,我這人性子不定,不是她喜歡的類型,要是真成了親,我覺得她變成怨婦的可能性更大。」

  太子搖頭失笑道:「你這人,干起正事來嚴肅得不行,怎麼換了感情的事就一副弔兒郎當樣,也不知日後嫁你的,是何方神聖。」

  不知怎的,腦海里突然閃過一截綿軟滑膩的腰肢,手上似乎還殘留著那日舒服的觸感,讓人多少有些心猿意馬。

  他甩甩頭,把那些不切實際的臆想趕出腦袋。

  開什麼玩笑,他傅長淮居然會對相貌平平的朱竹竹有那種想法,說出來簡直讓人笑掉大牙。

  他不動聲色地轉移了話題,「這裡沒什麼事了,我們去翰林院會會辜佑吧,我可是想到了一個絕佳的搭訕理由。」

  「說來聽聽。」

  「我和他同為新科狀元,去拜訪一下同仁不為過吧。」桃花眼微翹,不疾不徐道。

  太子撫掌,默契一笑道:「太不為過了,那我們走吧。」

  他們到翰林院的時候,卻被告知辜佑已經被人給叫走了,傅長淮問顧壬煊道:「顧公子可知是誰叫走了他?」

  顧壬煊回答道:「左相長子林佚則。」

  傅長淮的右眼皮突然跳了跳,「他們往哪個方向去的?」

  「紫竹林。」

  出了翰林院后,傅長淮低語道:「林佚則八成是把辜佑當做那個告密的人了,新仇舊恨一起算,他不會善罷甘休的。」

  「那我們怎麼辦?」

  傅長淮勾起邪魅一笑,「當然是,英雄救美了。」

  只不過這個美,是美男子的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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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香豬的壓寨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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